晚上下的是雷阵雨,没过多久就停了,树上的叶子滴水,嘀嗒嘀嗒的声音。
温溪摇着扇子躺床上,盯着天花板,盯了一会转头看向隔壁。
什么也没看到,里面的灯都没亮起来。
梁斯淮很少拉开窗帘的,除了哪天实在睡不着会开窗燃支烟,或者咚咚两声跟温溪说话,一般没什么事情的话,他的窗帘拉得紧。
隔壁住着女孩子,他这边两个男生,怎么着都不太方便。
温溪不知道是这个原因,每天沉在自己开盲盒的快乐中。
梁斯淮送她回家的时候,她碰到了对方的胳膊。
是热的,跟一贯温凉的感觉不同,也不对,温溪没碰到他几次。
温溪用力扇着风,突然丢下扇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偷偷笑。
第二天天气放晴,出了好大的太阳,温溪跑到后院又摘了一筐子的桃子,洗干净后连着果酱,先跑到林念念家送,回来后又去给梁家送。
梁家开着门,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人影,温溪站在门口,喊了声“梁奶奶”,没人应,她又喊“梁爷爷”,也没有人应。
就在温溪关门要走的时候,梁斯淮的声音从高处传过来。
梁斯淮站在二楼栏杆处,仍旧刚睡醒的样子。
他刚醒的表情算不上和善,眼皮都懒得睁开,柔软黑发有些乱,可就是因为乱,给他身上添了很多的孩子气。
“在这。”
梁斯淮双手撑在栏杆上,说完后对温溪招了招手,转身回屋了,其余什么也没说。
温溪站在原地几秒,抱着果酱和桃子没动弹,这是要她上去的意思?
她的手指抠着木筐边缘,天然粉色的指甲上面有些泛白,桃子香味扑鼻,她抬头看了眼楼上,轻手轻脚地上去。
梁斯淮的房间在她房间隔壁,好认,而且他的房间的门没关,开了一半。
温溪咽咽口水,走到门口的时候没直接进去。
“怎么站在那里?”梁斯淮已经换下睡衣,穿了件短袖,回头看到站岗似的温溪后轻笑,“家里就我自己,程从言带着爷爷奶奶上街了。”
他长腿一迈,一只手扶住门,看到温溪手里的东西,挑了下眉毛,他个子比温溪高太多了,就算这样微微弯着腰看人的时候温溪也觉得自己面前是一座山,她垂着头,从上能清晰看到她卷翘乱颤的长睫毛,还有秀气的鼻梁,鼻尖上是细细的汗珠。
梁斯淮一笑,那睫毛抖得更厉害了。
温溪从来没进过男生的房间,甚至都不怎么跟男生说话,梁斯淮又跟其他男生不一样。
“这是用桃子做的果酱,”温溪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说,“桃子是我今天早上刚摘的,也洗干净了,都是新鲜的。”
梁斯淮的房间里有轻松流畅的音乐,他伸手接过来,嘴边勾出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凶,”他抬眼,侧了下身子,“你先进去坐,我把这些放冰箱里。”
温溪呆愣地站在他房间门口,回头看了眼他的身影,脚往前伸了一步又退回来。
这可是梁斯淮的房间。
房间里摆设整齐,很干净,很想象中男生脏乱的房间不一样,想到梁斯淮洁癖,好像也能解释得通。
里面的东西不多,床、桌子、衣柜还有两个沙发。
桌子上是一台笔记本,上面正在播放一部外国片子,没有暂停,女主在雨中骑着马,音乐缠绵浪漫,电脑旁边是白色的瓶子,拧开的瓶盖里面躺着两粒药。
温溪没忍住看了几眼,身后的脚步声变近,一步步踩在她的心口上,她心脏要跳了出来,忙撤回视线。
“看电影吗?”
梁斯淮也不问她怎么没进去,语气惯常轻松自然。
温溪眸子清水一样,只有脸颊上方两片桃红,粉面桃花。
梁斯淮走进去,挺立长身站在桌子前,有哗啦两下声响,温溪看到他把什么东西塞进了抽屉里,然后把电影进度拉到开头,把角落里的沙发拉过来,让温溪坐,之后递给温溪一个盒装冰淇淋。
什么都没说。
温溪接过来,小声说了“谢谢”。
梁斯淮没有跟她坐在一起,反坐在椅子上。
说是看电影真是看电影,梁斯淮没跟她闲聊。
温溪起初还有些分心,这冰淇淋就是上次梁斯淮给她的,甜度刚刚好,她咬着冰淇淋勺子,在影片开始前十分钟,她看了梁斯淮四五次。
梁斯淮胳膊放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看得认真。
他专注的时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