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事到如今，她也早该认清事实。她早已经不是什么奉仙娘娘，九天玄女。就不必在摆那高贵的姿态，白白惹人厌烦。
他是越想越得意，如意算盘打的啧啧响。
水月则低眉顺眼的跪在蒲团上，装出一副极柔顺懂事的样子。苏九真热辣辣的目光笼在头顶上，叫她是心惊肉跳，一时吃不准这上仙到底是要干嘛。一颗心百转千回，想着无数种应对脱身之法。
“水月，你不在神龙谷，这是为何？莫不是神龙谷的人欺负你，把你赶了出来？”喝了两口茶，苏九真放下茶碗，开始扯闲话。
水月低着头，想了想，柔声回答。
“启禀上仙，神龙谷人人和蔼，对我都很是亲切。我并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自愿离开。神龙谷当年收留水月，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只是神龙谷虽好，终究不是水月的家。况且，满山满谷都是龙子龙孙，我一只不成器的狐狸精混在里面，也不像话。故而便辞别了谷里的长老，出来游历。”
她说是辞别了长老出来的，其实全是鬼话，是偷跑的，压根没告诉任何人。
苏九真当然不关心这些细节。
“出来游历倒也是好的，修行也是一个长见识开眼界的机会。只是你这三百年来，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可曾入了什么山门，拜了什么师傅没有？”他跟调查户口似的，果然是细细问话。
水月眼珠子一转，又清脆答道。
“水月愚钝，三百年来只是到处乱走，随便乱看。并没有入过什么山门，拜过什么师傅。”
“哦，没有拜师？这又是为何？三百年了，诸多仙家妖魔出入凡间，难道就没有你看得上眼的能人？”一听她没师傅没山门，苏九真便笑眯眯问道。
水月立刻挺身作揖，答道。
“水月无知小妖，哪里敢看不起仙家和诸位妖魔大家。只是水月见识过上仙的本事，知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故而寻常山门，寻常神仙，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去拜。”
听了这顿马屁，苏九真是暗爽在心头，通体舒坦。他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推辞说道。
“水月你谬赞了，谬赞了。我虽是有一点本事，不过也不值得说道。只是如今三界大乱，却有诸多不入流的仙魔妖孽在人间为非作歹，招摇撞骗。你等小妖小怪不识真相，是很容易上当受骗。幸而你是个聪明的，洁身自好，不为所动。我有心渡你，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他先是夸了夸自己，又夸了夸水月，然后兜兜转转的把真心话说出来。
水月一听这话，立刻就俯首磕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恩师在上，请受水月一拜。上仙不弃，大恩大德，水月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天恩。”
她说的隆重，磕的也响，叫苏九真是又心疼又高兴。急忙起身亲自上前扶起她，拉着她的手怜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