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故作委屈似的哭起来,龇牙咧嘴,配合这个肤色,这个脸,便格外难看。
那官差便轻“啧”了一声,眉眼间尽是不耐,将手中的户籍塞到她手上,也跟着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走吧!”
说完,带着身边的几个护卫,一起朝着楼梯口走去。
姜姝砚提起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大半,虽然此关过了,但眼前还有更难的关卡。
那边是赵司衔追上她们了,她原本以为赵司衔没有这么快反应过来,若是赵司衔的人马都追到这里了,那赵司衔找到这里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刚才那官差分明是对她们生疑了的,若是让他反应过来,察觉到什么,那她们迟早会被赵司衔抓回去。
他们几人一下楼,姜姝砚便拉着姜浣灵连忙进了房间,关门时还探头看了看走廊有没有人在观望。
姜姝砚进到房间的一瞬间,连忙抓住姜浣灵的手臂,“灵灵,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外面找马车,马上就回来。”
姜浣灵伸手反抓住她的手臂,泪眼朦胧的摇头,“我不要,姐姐,要去一起去,就算被抓,我们也要一起被抓。”
“怎么会被抓呢?我们两个人的目标太大了,我一个人快去快回,你把东西收拾好,等着我回来好吗?”
姜姝砚连忙安慰她,好说歹说,才说动姜浣灵,让她一个人去找马车。
出了客栈后,姜姝砚朝着车行里面走去,价钱倒是不贵,只是他们要去的地方有些远。
而且坐船的话也只能去淮州坐船,此地离淮州要行两天,而且淮州到晋城,坐船也只能坐到一半的路程,剩下的就还是要走陆路。
姜姝砚表示没关系,她们走得地方越多,赵司衔就越抓不住她们的方向,也就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打定主意,姜姝砚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让他们半个时辰后来客栈前接她们。
办完事情,她又跟着原路返回。
然而行到一半路程的时候,突然耳畔传来阵阵马蹄声,远远的看去,从远方街道处驶出几道骑着骏马的身影。
气势汹汹,势如破竹,距离还有些远,姜姝砚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但那“哒哒”马蹄声却络绎不绝的传入耳畔,越来越响亮。
虽只是一个轮廓,但直觉告诉他,那是赵司衔,赵司衔发现她躲在这镇子里面了。
姜姝砚心跳莫名加快,快到仿佛要从她嗓子里面跳出来,那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她,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藏起来。
然而姜姝砚也确实这么做了,走到一旁的巷子中,后背紧贴着墙壁,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好似只要一用力呼吸,赵司衔就会发现她藏在这里,她谋划了这么久才成功离开,不能被抓回去。
耳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近到咫尺,她屏住呼吸,下一瞬,从道路中间驶过十余匹骏马,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姜姝砚倚在墙上侧眸,赵司衔骑在马上,目不斜视,一身黑色金丝花纹底锦袍,墨发玉冠,侧脸面容冷峻,丰神俊朗,尽显矜贵。
只是一眼,姜姝砚便已然察觉出来,赵司衔此时脸上的怒气定然不小心
他身边跟着云深、墨楚和云菲,其余的众人是她没有见过的,大抵是他其他的一些手下。
等他们骑马过去,走出一段距离,姜姝砚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那股后怕在漫延全身,差点让她脚尖都跟着虚浮起来。
她探出脑袋确认赵司衔他们已然走远,才深吸一口气,提起全身力气朝着客栈的方向跑去。
而另一边正在骑马的赵司衔,突然之间,胸口处蓦地一阵剧烈疼痛,像是有人用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抽疼。
让他想停下,也让他想回头看。
赵司衔猛然勒紧缰绳,停下马匹,调转方向回头看去,远远的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他一停下,云深也跟着停下,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殿下,客栈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他轻拧着眉,压下那种强烈的不安,收回视线,又转过身看着前方,一声令下,“走。”
这边姜姝砚回到客栈二楼房间,她脚步虚浮,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把赵司衔过来一事告诉给了姜浣灵。
姜浣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神色慌乱,“姐姐,那现在怎办?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姜姝砚拧着眉摇头,呼吸急促,“不会,他去的是我们昨晚上住的那间客栈,应该是赵榆派人找我们的时候露馅了,他才过来的,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
“姐姐,既然此地不安全,那我们还走吗?”姜浣灵又接着询问。
好半晌,姜姝砚才摇头,“暂时不走了,现在走很不安全,我们先留在这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等会儿马车来的时候我去说一声。”
姜浣灵年龄小,而且又是在她面前,脸上神色有些不安。
姜姝砚又拉着她在
方桌前,轻声安慰,“别担心,我们到时候去淮州坐船,下船之后再走陆路,虽然路上波折些,但至少让赵司衔猜不到我们到底要去往何处。”
“好,我相信姐姐。”姜浣灵点头应下。
赵司衔确实如姜姝砚猜测的那样,顺着来安镇方圆十几里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姜姝砚的一点踪迹。
不止他在明处找,就连赵榆桉他们也在暗处找。
两人还互相监视着彼此,一方有个风吹草动,另一方必定马上知晓。
一晃又三天过去,姜姝砚带着姜浣灵也在客栈里面待了三天,深居简出。
趁着赵司衔扩大搜索范围之际,一辆简陋的马车从来安镇低调驶出,两人带着车夫顺利通过城门官府检查,朝着淮州方向驶去。
金陵城东,璟王府内。
云深急匆匆的穿过回廊,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疾步走进去,跪在屋内,“殿下,发现夫人的行踪了,夫人朝着淮州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