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盗经听禅鸠摩寺

“醉步飞剑斩细雨,一梦不醒误良辰。”

仅修行半年了剑法,张雨辰便已独步天下。

可惜,自从中了脑毒,张雨辰斗志渐失。

辗转流落在这平静祥和的李家庄,每日以酒为伴。

“即便修得开天境界,碰上脑毒发作,便是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如。”

语气如此淡然,只因张雨辰早已心灰意冷。

“罗马帝国的无冕之皇凯撒,史上最杰出的画家梵高,不也都也患有脑毒,何必陷于脑毒自甘堕落呢?”

看着这天资聪颖的兄弟,如今却堕落到对生活提不起一点兴致,萧然不免惋惜。

“你怎么不说,梵高三十七岁不堪脑毒困扰便自杀了。”

张雨辰这话,让萧然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怔了半天才低声坚定说道:

“那咱们就去把那《洗髓经》搞来!”

张雨辰摇摇头,仍是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

“《洗髓经》是南华山上鸠摩寺至高修行法门,那鸠摩寺又是九洲三寺之一,你说的轻巧。”

刚刚口气太大,大意了。

萧然刚刚拍出的胸脯现在恨不得再收回去。

“那我看你要么删号重来,要么干脆去那鸠摩寺剃度出家,天天敲着木鱼诵经念佛,念上个十年半载的,兴许哪天住持心情好了,便传你那《洗髓经》。”

此话一出,萧然猛地想起先前须菩提的话。

这脑毒侵入颅中神经又不是四肢残缺,怕是重生也未必能化解得了。

删号重来?

张雨辰不知有重生轮回的说法,还以为萧然是在开玩笑。

看来对于这脑毒,只有出家一条路可行,张雨辰低头看看已是空空如也的酒壶,随后竟如好奇的学生般朝着萧然问道:

“出家了还能喝酒么?还能看我的《封神演义》么?”

这突如其来的呆萌,让萧然不由愣了一下,直接打断说道:

“卧槽,你还真准备去那鸠摩寺混个得道高僧?你可别扯。”

再看看已被脑毒折磨地有些精神错乱的张雨辰,萧然沉思半天又说道:

“算了,这鸠摩寺好歹也算是佛门净地,擅闯入寺被抓到大不了挨顿打,难道这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还能将咱们脑袋砍了不成?不如咱俩干脆一起去盗了这《洗髓经》得了。”

来到这无间世界,就好似进了法外之地。

两个少年说干就干,当天夜里便来到南华山,顺着山路往鸠摩寺方向摸去。

天下闻名的千年古刹鸠摩寺,坐落于南华山的一个罗什峰上,正与那位于南华山主峰的南华派隔山相望。

罗什峰天地精气氤氲而生,直耸入云的山峰如同通天塔般,已是在九霄中登了三霄。

再看这鸠摩寺外,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僧众修的土路从山脚盘旋而上直到寺门。

这位置选的寓意深刻,似乎是在告诉这两个江湖少年:

“佛海有崖,回头是岸。”

还未到山门处,二人抬头便看到这石砌山门上刻着“贰不”两个大字。

看这山门高大雄伟,加上这二不两字颇具蔑视之意,张雨辰挠挠头嘲讽道:

“二不?你就说咱俩大半夜跑这和尚庙里偷东西二不?”

“是不二,你个二货。”萧然赶忙纠正。

过了山门,土路也转为青石铺成的石径。

寺门前石庭平直宽阔,正中一尊古铜色宝鼎香火缭绕,两侧苍松翠柏冠盖交融,中间夹着数个高大神像。

这些神像近三丈高,造型各异。

稀疏的月光下,神像怒目而视更显庄严:

白银铸成,白甲琵琶,是东方持国天王;

琉璃烧制,青甲宝剑,是南方增长天王;

水晶雕刻,红甲巨蛇,是西方广目天王;

黄金锻造,绿甲宝伞,是北方多闻天王。

“这四尊神像搞下来可得不少银子,看不出来这佛门净地鸠摩寺恁的有钱。”

萧然赞叹一番,他却不知这神像之下另有玄机,但那已是后话。

再看寺门,两边是数丈高戴着杏黄琉瓦的红砖墙,好似血色屏障。

条纹乌木制成的大门上扣着一堆金铜圆环。

两侧则是一副木质对联,上书:

“性上无生为求人说,于法无得何决不决。”

这两句佛偈,取自于佛教禅宗第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的法偈:

“性上本无生,为对求人说;于法既无得,何怀决不决?”

不过这佛偈对于两个夜行小贼来说,显然过于深奥。

看了半天也弄球不懂,便抬头往上看去。

只见这依山而建的寺庙中,各级殿堂顺着山势逐层分布。

上下之间,俯仰相应,可谓气势宏伟、庄严肃穆。

拉着张雨辰在鸠摩寺的南墙外来回转悠了两三圈,萧然终于找到一个似是较为隐蔽的位置。

正要跳上墙去,却被张雨辰一把拉住:

“老萧,我这脑毒不定时便发作一下,我看咱俩还是分头行动,这样胜算也高一些。”

实际上张雨辰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他想到若是自己进了寺中脑毒突犯,怕是两人都要被这僧众捉了去做和尚。

兵分两路的提议,只是怕连累萧然。

但张雨辰这脑毒说犯就犯的没有一点征兆,萧然可也不放心让他自己单独一路。

再说,萧然其实本身对于这盗经之事就没抱太大期望,又嘲讽说道:

“这话说的是没有一点毛病,依我看成功率能从百分之一提高到百分之二。”

张雨辰嘿嘿笑了两声,这笑声中夹着一丝苦涩,接着嘀咕了一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顾萧然阻拦,张雨辰径直往西墙走去。

结伴而行成功率低,分开行动舍弃兄弟。

如何是好?

张雨辰会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够得手,去做些傻事?

这兄弟的秉性萧然可是极为了解,看着张雨辰落寞的背影,忍不住有些黯然伤神。

追了两步,发觉步伐速度不及张雨辰,萧然无奈又停了下来。

叹了口气,萧然起身跳进了鸠摩寺。

进去之后,只见寺中庙堂如竹林般密集。

哪里才能寻得那《洗髓经》的藏身之处?

不过就鸠摩寺这常规套路,岂能难得住我们《天龙八部》看了十几遍的萧少侠?

按照江湖套路,像《洗髓经》这种至高佛典,必是夹在某个经书之中藏在藏经阁里。

再说藏经阁,这玩意肯定是个塔状结构。

通常位于寺院深处,里边再配上几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人负责安保。

琢磨了一通,自信满满的萧然便朝着寺中深处走去,路径选择上肯定也是哪里黑走哪里。

这一路上,竟是碰上了三拨巡逻僧众。

可能是鸠摩寺数百年来没有发生过失窃之事,这些僧众跟小区里夜间巡逻的保安似的,一个个看起来漫不经心。

哈欠不断的僧众对萧然这手艺拙劣的窃贼没有丝毫察觉。

走到一处名叫“慧观堂”的佛堂处,萧然猛然看到一拨僧众正向自己这地方快速走来。

左右看了一下又无路可走,只好趁黑悄摸进了这慧观堂。

只见这慧观堂空间不大,内中布置却是丰富无比。

两侧是分别是“佛门八大僧图”和“迦难一叶游山图”鸡血石浮雕。

西侧浮雕下放置着鸠摩寺传代世系谱,东侧则放置的是弥勒佛铜像。

“小施主深夜到我寺有何贵干啊?”

这慧观堂中本就十分昏暗,一句沧桑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堂上传来,吓得萧然差点丢了魂。

但这声音又是如此浑厚,语气藏着无尽的慈爱之意。

萧然刚调起来的紧张情绪又登时散了下去。

往堂上看去,却怎地也看不清楚,萧然只好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僧人端坐在堂上,神情和眼神都是极为温和,对萧然没有一丝敌意。

“大师,我只是半夜无聊来这鸠摩寺参观参观,无意冒犯。”

萧然心想,碰上自己这毛贼老僧人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必是修为高深。

通常像这种得道高僧,都没什么戾气,语气唯唯诺诺地试探性糊弄了一番,萧然想看看这老僧人是何反应。

“小施主,恐怕此行夜闯我鸠摩寺,可不只是参观那么简单罢?”

但这楞头少年怎能躲过老僧人那睿智的眼光,一眼便被这老僧人看穿。

看躲不过去,这老僧看起来又是如此面目慈祥,只让萧然觉得他和自己的爷爷有几分相像,便索性如实相告。

把自己兄弟得了脑毒要修习那《洗髓经》,自己无奈只好来鸠摩寺盗取经书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这老僧早已看穿萧然是来盗取宝物,只是没想到是要盗取鸠摩寺的不二法门《洗髓经》,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看眼前这少年竟有此胆识,老僧佩服说道:

“小施主为友犯险勇气可嘉,但我寺这《洗髓经》向来不外传,若是你那兄弟愿意剃度出家来我这鸠摩寺潜心修行,贫僧也不介意将《洗髓经》传授与他。”

怎么这无间世界动不动就是门派至高秘笈宝典功法什么的?

学个武功还要强迫别人入派,属实过分。

再说,那张雨辰兄弟嗜酒如命,况且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能接受放弃那花花世界来出家做这六根清净的和尚?

自己好不容易碰上这张雨辰兄弟,要把他送进这鸠摩寺吃斋念佛,不管是张雨辰还是萧然恐怕都难以接受。

思来想去,萧然料定这事没得谈,便对老僧人失落说道:

“大师,我那兄弟尘缘未了,可剃度不得,还望大师理解。”

看到萧然落寞的神情,老僧人也知道了他的选择,笑着说道:

“也罢也罢,说来老僧在这鸠摩寺讲经诵法上百年,难得有缘碰上这半夜来访的施主,你听上我一段佛法我自放你出去,你要去盗那《洗髓经》也随你便吧。”

说完,老僧让萧然搬来一块垫子坐在身旁。

先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便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贫僧法号迦叶,是这鸠摩寺的住持。

我师兄迦难禅师于千年以前师从那三圣之一的诃利天尊,并在五百年前创建了这鸠摩寺。

四百年前,我这师兄把鸠摩寺托付与我便去云游四海,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

‘是人执我,必当见杀;何用衣食,使我至此。’

我看小施主年纪轻轻,脸上又藏着一缕焦躁,心中必是也有着一样的疑问。

但在贫僧看来,世间诸事都是因缘注定。

既然你来到这无间世界,又来到这鸠摩寺,想来也是命运使然,一切奥妙还都需要你去一一揭开。

都说这江湖之大无边无际,世人却不知江湖就在你我心中。

无边无际的不是江湖,而是人心。

三尺孩童落了江湖竟化身恶魔,乐居良民落了江湖竟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翩翩君子落了江湖也会放浪形骸去骗那无知少女。

那我问你。

这恶魔出了江湖,是否还会变回天真孩童?

贼匪出了江湖,是否还甘愿做个耕田农夫?

流氓出了江湖,是否还会做回正人君子?”

确实,现实之人落入这无间世界,难免会性情大变。

有朝一日这些人出了无间世界,会不会把江湖里的一切罪孽带到现实?

萧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但迦叶禅师虽是向萧然发问,却似乎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倒是轻声念起来一段佛语: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为贪瞋痴之所缠逼,造无间罪及诸恶行。诽谤正法不修众善,当堕地狱受诸苦痛。若能至心称我名者,由是力故令无间罪及诸业障悉皆消灭,无有众生堕恶趣者常受人天殊胜安乐,乃至菩提。”

这佛语虚头巴脑,萧然是一点都听球不懂。

“这佛语的意思是,若有众生的灵魂被贪欲、嗔恨、愚痴所缠绕逼迫,造下了无间罪及其他的一切恶行,当坠入无间地狱受尽痛苦折磨,但是若能借助佛的威神之力令所造的五无间罪及其他的一切恶行全部消灭,绝对不会再有众生堕入恶趣,并使这些众生转生到人天二善道感受殊胜的安乐,直到这些众生成佛。”

迦叶禅师解释一番,顿了下又说道:

“贫僧认为,这些在无间世界的迷路人,必须洗脱自己的无间罪孽才能出去,但就不知道小施主会不会不入佛门但行佛事了。”

看来这迦叶禅师对这无间世界也是十分清楚,萧然想多问一些这无间世界的事情,却被迦叶禅师抬手打断。

只见迦叶禅师叹了口气,感慨说道:

“由爱故生忧,又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若是你要拯救这些迷途羔羊,也需破除自身的孽障和七情六欲才能够做到无畏无惧。”

“去罢。”

萧然张嘴想问地更仔细一些,却看迦叶禅师已闭上了双眼。

特么的,这无间世界里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故弄玄虚?

萧然无奈,起身答谢迦叶禅师,心情沉闷地出了慧观堂。

揣着茫然的心情,萧然来到鸠摩寺最深处。

眼前是一座纯木结构的高塔,这高塔背临悬崖,三层以上的塔身都巍立在云中,竟看不出来有几层高,煞是壮观。

“萧然。”

一个低沉又诡魅的声音传入萧然耳畔,接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直吓得萧然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扭头一看,竟是悄无声息摸过来的张雨辰。

萧然吁了口气,低声骂道:

“你特么玩生化危机呢?这鸡窝头一副要死不活的丧尸样子,吓死你哥哥我了。”

再看这高塔,周围尽是些佛塔与石碑,月台下是一口大铁锅,而塔上的牌匾则赫然写着“藏经阁”三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萧然往门上凑去摸索半天,还想琢磨这门锁怎么开,却想不到这藏经阁竟然连锁都没锁,木门一推即开。

“不好,楼里有人?”萧然低声惊呼。

两人赶紧收起动作,但在楼下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半点声息,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这藏经阁的一层是个五楹大殿,大殿之中供着一尊七八米长的白玉卧佛,法相看起来庄严、祥和。

但这大殿实在是过于昏暗,再看这卧佛,表情似笑非笑、眼睛似开似闭,竟让人望而生畏。

萧然与张雨辰在一层大殿里翻找起来,这大殿里除了一块光滑如镜的石头外,便是数千本佛学经典。

不但有鸠摩拳谱秘笈、《大藏经》铜版,还有木刻《鸠摩寺寺志》等。

这藏经阁的大殿藏书浩如烟海,况且这还只是一层,在往上还有不知道多少层。

照这么一本一本找下去,怕是三天三夜也找不来那《洗髓经》。

萧然有些无奈,再看张雨辰,竟拿着本《金刚经》坐在地上借着缕缕月光钻研了起来。

“脑子不要就算了,也不怕眼看瞎了。”

吐槽一句,萧然便在这大殿中转悠了起来。

又见到那光滑石头,仔细看去竟发现这石头上刻着一排小字:

“抵暮见明星,燃灯照暗室。静夜晚夕,方可洗髓。”

什么意思?

萧然站在这石头捏烂了下巴,皱烂了眉头,才终于顿悟。

原来这话的意思是,修习《洗髓经》只能在三餐之后,还得找个能够看到星星的地方的暗室,在这暗室中点灯修行。

这藏经阁中如果有能看星星的地方,那也只能是塔顶之处了。

赶忙拉起张雨辰,萧然二人便捏着脚步往楼上爬去。

一连爬了十八层,两人才到了塔顶的阁楼。

这阁楼里一尘不染,似是长年无人来过。

双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哟吱哟的轻微声响。

天窗外月明星稀,天窗里则是零落油灯。

这油灯中的火苗,似是有着真气护体,在微风中竟没有一丝晃动。

阁楼中间是一个经台,台上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毫无疑问,盒里定是鸠摩至宝《洗髓经》。

萧然兴奋地上前打开铁盒,但里边却是空空如也。

还没来不及失望,背后却是有人轻咳了一声,随即发出一句低沉诡异的声音:

“是何人如此大胆,擅闯我鸠摩寺?”

卧槽!萧然差点没蹦了起来。

两人一齐扭头,猛地看到一个眼神阴鸷的僧人端坐在黑影之中。

这面目如此阴森可怕,直吓的张雨辰顿时脑毒发作。

恍惚间,张雨辰看到僧人双爪飞来,赶忙拔剑刺去。

一剑刺去却落了个空,原来竟是脑毒发作造成张雨辰双目迷乱。

僧人随手一挥,便是一招“苦海无边”。

只觉得一股强大气流扑面而来,萧然二人好似被海浪卷起,直接翻了几个跟头破窗而出。

什么玩意半夜不睡觉躲到这藏经阁里吓人?

其实要不是这僧人方才在打坐修真,怕是萧然这俩小贼已是丧命在这阁楼里。

十八层的藏经阁足有三四十丈高,摔下去自由落体都得好一会。

看张雨辰已失去意识,萧然只得在空中奋力将其抓来抱在怀中护住。

眼看要砸在石板上粉身碎骨,萧然急忙使出自创绝学真气蛋。

萧然全身瞬间被真气包裹,像个乒乓球一样落在地上又弹了出去,一连几下才算是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藏经阁中的诡异僧人是过于自信,以为这俩小毛贼必死无疑,竟未追来索命。

只见这僧人随后下了楼来,也不理会外边的那两个毛贼,而是悄悄锁上木门溜了出去。

这边萧然稳下身来,也顾不得头昏脑涨,扛起地上的张雨辰拔腿便跑。

但此时寺内的巡逻僧众已是听到响声,成群结队地朝着藏经阁围了过来。

眼看无处逃脱,萧然心一横,便在这夜色之中跃上了鸠摩寺的北墙。

北墙之外,正是几百丈高的悬崖。

“赌一把吧。”

在巡逻僧众的众目睽睽下,萧然无法,直接抱着张雨辰跳了下去。

这两人也算是衰到家了,不自量力跑来鸠摩寺胡闹,结果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偷经不成失了命。

他们可不知方才在藏经阁顶层阁楼里的僧人,乃是这鸠摩寺中仅次于住持迦叶禅师的二号人物迦炎禅师。

而迦炎禅师,半夜三更躲在藏经阁里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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