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火气更大了,他知道百里逸辰惯于隐忍。但是他不行,韬光养晦的事情他做不来,他这个人,一旦发起狠来,老天顺我老天昌,老天逆我老天亡,眼前这个人,他算个什么东西?
跟舅舅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
他一下子拍开百里逸辰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这恶人他来做。
花倾城个儿高腿长,一步就跨到南宫锐的面前,本来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寒气逼人。
对面年过半百的人受不住这气势,不由瑟缩了一下,心里就打起鼓来。
“怎么,你想取而代之?”花倾城都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挑破了他的心思。
南宫凌天气得花白的胡子直抖,这,死者为大,在南宫铭墓前讨论这种事情,太不近人情了,也伤天理啊!
“你,你们……”老爷子哆嗦着手指向他,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发现,聚集在南宫锐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银子是白花花的,却能让人黑了心肝。
“安宁侯,这是南宫家的事情,您姓花,又不是天启人,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南宫锐虽然心存怯意,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道。
左右他以后又不会跟北漠的人有来往,这人,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厉王粗黑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却不好说什么,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花倾城却不是个信邪的,他咧嘴一笑,抬手便扼住了南宫锐的喉咙:“你说对了,我不是天启人。所以就是杀了你,也只有我们北漠的皇上能治本侯爷的罪。”。
那他还有什么顾忌呢?五哥大不了会训斥他几句。
这是一个被偏宠得有恃无恐的狂人。
“咳咳,”南宫锐一叠声的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放手,快放手,你,你这也太欺负人了,真当我们南宫家无人了吗?”南宫铎扎撒着两手,不敢上前,只敢大呼小叫。
“本侯爷就欺负你们了,你想怎么着,你能怎么着?”花倾城笑起来原本是那么迷人,此刻寒着一张脸,却如霜似。
这样的天气,离他近的人却周身泛起冷意。
“倾城,放开他。”南宫云霄缓缓地开口。
有些事有些人,不管怎样龌龊,他也要直颜面对。要想重新恢复声望,他更多的还得靠自己。
花倾城悻悻的放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给舅舅助威。所以他的话,得听。
“七叔。”南宫云霄按照族谱上的排行称呼他。
南宫锐只顾着大口喘气,南宫铎叫道:“云霄,你多年未归,这一回来就带着一群外人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出息了你啊!”
齐王星眸幽暗,冷笑数声:“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王的手不长,管不得扬州地面么?”
南宫锐周围的人齐齐低头,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洛冰河的声音跟人一样冷:“本侯爷还以为江南水乡人杰地灵,南宫家的后人俱都是知廉耻守礼仪的人。到了此地,才发现,是我想多了。”
这话如同一记狠辣的巴掌,有人脸上就火辣辣的,头垂得更低了。
“行了,有什么话去我家里说,我不希望我爹爹看到这一幕。”南宫云霄伸手搀扶了南宫凌天,竭力克制着恼怒。
他这一次回来,不会风平浪静的。这个他已经想到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
之前面对他们的试探,他已经给出了回应。既然是有些人给脸不要,他也不必跟他们客气了。
同宗同姓,本应该同心同德,但是有些人既然执意与他生分,就遂了他们的心意吧!
南宫离歌把南宫锐身边的人逐一打量了一遍,很好,这些人他都记住了,就是想回头,都没有机会了。
他终究不能羽化成仙,因为自渡尚且不能,更谈何普度众生?
这么一大群人,归程却连一句话都没有,气氛沉闷又尴尬。
“七哥,我们能成吗?”南宫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他可是旗帜鲜明的站出来支持南宫锐了,只希望自己在这大锅里能捞上几块肉来。
南宫锐不说话,只重重的点头。他们,没有退路了。
他们已经习惯没有家主的约束了,若是一定要守规矩,那规矩为什么不能是他来制定?
“真是碍事儿!不知好歹的东西,留着也是没用。”花倾城不耐烦的说道,随手一挥,道旁一棵碗口儿粗的树轰然倒下。
只因为旁逸斜出的枝丫阻挡他的去路,如果清理人也这么简单,那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