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还在犹豫,薛综已经大声附和。
略微点点头,士颂缓缓地说道:“只好如此,请袁先生、薛将军,万务小心回应我父亲。”
薛综随即领得令牌后,立刻前去城外调兵。
他们快速去准备,士颂与司马徽畅快地把酒言欢。
屋内既有太阳能光源,又有新奇的西瓜、番茄等蔬果,司马徽感慨地说道:“明公占据南海郡,从而可以得到这些宝物,真是上天眷顾。”
士颂谦辞后,再淡然地说道:“某不敢自说‘天意’,但某确有自信,可以以自己的努力,为天下百姓谋得更多福祉。”
司马徽点头称善:“‘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明公自信如此,若说没有天命在身,谁又敢说这样的话呢?”
士颂举杯致敬,两人各自饮尽了杯中酒。
司马徽想了想,接着说道:“明公到南海郡的时间不长,却迅速做了许多事情。依某来看,除了商船贸易得来的补给之外,您最大的成功,就在于平灭山越诸盗后,带回来无数谁输百姓。”
士颂不禁拱手称是:“先生看问题真是洞若观火。颂原来虽有大志,但苦于没有人民数量储备。除此之外,能够辅佐大事的人也并不多。”
司马徽捋着胡须点点头:“现在好了,有周瑜、鲁肃等人,再有许多世族人士。”
士颂“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给他斟满了酒杯。
“某有一言,若说得不对,明公切莫责怪。”司马徽微笑着说道。
士颂连忙拱手:“请您尽管直言。”
司马徽看了看身边,士颂随即挥手,令侍卫、侍婢们退了出去。
“您骤然之间从江东带回来不少名士,这当然是好事。”司马徽低声说道,“可是您不担心这些人会难以任用吗?”
士颂立刻开口称赞,再解释着说道:“用人之道,在于诚信。某诚信对待诸人,他们必会以诚信待我。”
司马徽赞道:“明公果然胸怀广大。”
笑了笑,士颂接着说道:“至于世族之间,或者新旧要职人物之间,又或者是不同地域、职务者之间会有的冲突,颂以为这本是应有的事,只是要尽心协调罢了。比如,以广泛招收平民读书,提拔有才干的新人,都可以尽可能消弭和弱化这些冲突。”
司马徽慨叹着说道:“的确。要说以读书明理自负,这是读书人,以及世族的人都会有的。但若能够以举贤任能为本,其实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士颂附和着说道:“您说得太对了。人才的选拔、任用、监察、奖惩等方面,我会更加用心的。”
两人聊得开心,司马徽的酒喝得痛快。
士颂不想多解释,比如随着地盘的扩张,还会有更多的名士、良将到来。比如,现在周瑜、李嗣业前去交战的对手,黄忠、魏延二位。
酒酣耳热之际,司马徽笑着叹道:“这里这么好,某还真不想回去了呢。”
士颂连忙说道:“司马先生辗转千里而来,当然应该住下才好。”
司马徽并不回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士颂不禁笑了起来:“先生睿智,当知道颂另有心事。”
大笑几声,司马徽喝了一口酒后,看着他说道:“您请袁先生前去荆州,某当然懂得自己要起到桥梁的作用。”
士颂立刻拱手:“颂不敢隐瞒先生。我听说荆州另有位高士。就是刘表亲自去请,他也不肯出仕。”
司马徽连忙伸手扶住他,口称“不敢当”之后,直接询问道:“明公想要说哪位?”
“您不必过谦,肯定懂得颂的心思。”士颂笑着说道,“此人名为庞德公,曾经亲口为三位名士赋予了雅号。分别是伏龙、凤雏、水镜先生。您是水镜先生,也坚心不愿出仕。可伏龙、凤雏那两位,却各自怀有大志向。”
司马徽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明公真是求贤若渴,又还了解颇多。”
再喝了杯酒后,他接着说道:“庞统庞士元,目前只是做个小官颇不得志;自比管仲、乐毅的诸葛孔明,仍是躬耕于陇亩之间。”
“这两人虽然都很年轻,但皆言有辅佐王侯的才能。可见他们二人,是想出仕,更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士颂认真地说道,“我听说庞统做事严谨、迅捷,实在是一位能臣;诸葛孔明飘逸洒脱、不拘一格,更是难得之材。”
说着,士颂拜礼恳请道:“请水镜先生成全,为天下万民安乐计,与颂代为介绍。”
司马徽连忙扶起他,感慨地说道:“他们与您的年龄差不多,如果能和您一起做大事,真是一件令人羡慕、向往的事。”
士颂恭敬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们两人既然自负有天大的才情,怎么可能仅凭我一句话,就来到南海郡为您效劳呢?”司马徽说着,不禁蹙眉沉思起来。
士颂暂不作答,先为他再倒了一杯酒。
“这样吧,”司马徽下定了决心,“某本意就留在这里,但家中也要安顿。待某转回荆州,亲自为明公去请伏龙、凤雏!”
士颂赶紧拜谢,再笑着说道:“仅是如此,怎能体现我渴求名士的心意呢?”
司马徽眨了几下眼睛,想了想再说道:“明公是说,要某转带去一些礼物吗?”
士颂笑着摇摇头,司马徽只有更加疑惑。
“我亲自前去邀请,方能显出诚意。”士颂语气轻松地说道。
司马徽正要端杯饮酒,听了这话不禁手上一抖,酒液倾洒了出来。
士颂拿起一块方巾,司马徽赶紧接过来自己擦拭。
他之所以如此慌张,是因为刘表其人,并非只是外面传说的温良恭俭让的人。
刘表单骑入主荆州,并且安定内部纷乱,结交名士如蒯越、蒯良兄弟,另有他们的侄子蒯祺。又结交近邻张绣抵御曹操、任命黄祖阻挡孙坚、孙策侵袭,这都是他的功绩。
但他的缺点也是不少,其中为人性多疑忌,宠溺后妻蔡氏,使妻族蔡瑁等得权。
“奢不僭上,俭不逼下,盖中庸之道。”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也说明他不会真正地礼贤下士。
好于坐谈,立意自守,而无四方之志,这也是他明显的弱点。
结交,乃至结亲于荆襄大族,他做得似乎很正确。可蒯氏还好,但蔡氏一族,却令他及子嗣,最终失去了对荆州的控制。
尤其蔡氏,因为更是争夺权利而为人处事奸险,也就使得此时的司马徽,为想要亲自前去荆州的司马徽,为他捏了一把汗。
“明公身负大计,焉能以身犯险!”司马徽语气惊慌、拒绝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