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恋
刘志刚摆弄小少阴局，将馆内陈设统统换了方位。
仅是这样一番变动，就让他体内自主运转的青乌经，快了一倍不止。
青乌经由原来半日自主运行三十六小周天，增进到一日可运行两个大周天。
即162个小周天。等同刘志刚一天啥也不干，哪怕躺着睡大觉，自身功力无时无刻不在增长，莫约抵得上别个正经武人整整五日苦修。
暮去朝来，清晨过去，黄昏又来。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刘志刚这几天因为不断给馆里添置物件，想要乘风聚气的格局更上一层楼。却落得个白忙一场不说，手里仅剩银钱也走到别人兜里。
这几天快连饭都吃不上了。可又拉不下来与司徒文珍借钱。
便动了把洗脉伐髓两枚丹丸卖掉的心思。不料拿到城里药房，那些人却是不识货，还将他当成骗子给轰了出来。
气得刘志刚当时差点儿就动手以她化自在法，给狗眼看人低的药房掌柜好好上一课。
不过转念一想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加上两枚丹药卖相也属实难看，便在心中骂了几句娘，悻悻回到馆里自己动起手来，药理他又不是不会。
不就是卖相难看吗，老子加点白芷、白茯苓，再将吃的山药剥皮兑进去掺上水，调成二十一盒雪白雪白的药膏，不但能内服还能外敷！
不成想这番鼓捣，再拿到药房去点验功效之后，药房掌柜立马双眼放光要求全部买下。但却因为药房现银不够，当下只能吃得进二十盒，掌柜的差点跪下来求刘志刚稍等一会儿，他马上让人回家去拿现银。
刘志刚却鸟都不鸟他，趾高气昂的翻身农奴把歌唱，丢下二十盒雪白药膏，一把揣上现银就走。他得趁着宵禁之前赶回馆里。
不然没有路引给城卫军给逮到了，身上现银可就剩不了几个了。
一路紧赶慢赶，刘志刚刚是走到钱塘茶楼与敛骨馆拐角相隔的巷弄里。
就听到一阵细碎声响。
打着灯笼朝巷弄里一照，就见茶楼外墙边跳下来个姑娘。
“呔，贼人休走！”
“咳，咳咳。别，别，别喊，我不是歹人，你别害怕。”
跳下来的姑娘有气无力不住咳嗽。说话间还用手不断搓揉脚踝。显然是刚刚跳下来时扭到了。
刘志刚向墙根走去，倒是一点儿不怕，外家功夫分筋错骨手已经炉火纯青，内家修行法门又有青乌经时刻增长功力，怎么会惧一个爬墙的女贼人？
只是当他走到姑娘近前，当下愣住。
姑娘发丝凌乱，修长的脸颊没有多少血色，瘦弱的肩膀下微微隆起，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眸间，让刘志刚想起一个人。
一个多年前在阳光下穿着校服，双臂抱着课本牢牢靠向胸前，一蹦一跳跑过他身前的影子。
他曾为这个影子写了一封很短很短的情书：“我的山水点入你的眉间，你肯入画吗？”
“咳，咳，咳咳。”
姑娘抑制不住的咳嗽将刘志刚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这不是钱塘茶楼那位二小姐吗？
他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她，可那天马三儿受不住金蝎子深重欲念，在茶楼里一命呜呼。
当时他心虚做在里堂边角，无意中以神人以掌观山河的神通，窥见了程梦雪进去后的光景。
虽然只是些模模糊糊的景象，可这咳嗽声音，绝不会错。
“你是谁？大半夜翻墙干什么？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可喊人了。”
刘志刚打着灯笼在姑娘面前晃过，记忆中的初恋影子与眼前人完美重合。
“我是刘……不，不，我叫程梦如……”
看着她紧张得尽量缩脚进裙摆里，刘志刚觉得有些好笑。
这傻姑娘怎么跟温室里的花儿一样，一点社会阅历都没有。
这要是别人这么问他，他肯定不会说自己叫刘志刚，反正麻脸，马三儿，甚至法外狂徒张三李四一顿乱说就是。
程梦如一脸病态娇容，见来人绷着脸不说话，心里更为忐忑。怕不是遇见真正的歹人了吧！
刘志刚细细打量程梦如，面无血色身形瘦小，素雅纱衣下露出的手臂青筋鼓起，脚踝也高高红肿起来，让他竟莫名生出一丝心疼。
“嗯，三更半夜跳墙而走，我说馆里怎么老是丢东西，原来是你。你说怎么办吧，是报官公了，还是私了？”
虽然心疼，可刘志刚说起话来极尽无中生有之能，目的自然是想逗弄一下她，与她多说几句话！
“我没有偷东西，没有！”
程梦如听他诬陷自己偷了东西，马上反驳。一张小脸也跟着红润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总之看着十分可人。
“没有？还要狡辩？把包袱打开给我看看。”
“没有真没有，求求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程梦如赶忙死死护住包袱，掏出几钱碎银递过去。
刘志刚一看这一幕乐得不行，停下为吓唬她，故意上前抢包的东西。这姑娘跟心中那道影子真是一样的傻。
“你知道我丢的什么吗？丢的是可以能捞起水中月，梦中花的宝贝。这点银钱怎么赔？”
反正这会儿刘志刚越来越无赖，这种有的没的都能说得出口。也不嫌害臊。
“你骗人，世上哪有这种东西。你是个骗子！”
程梦如反应过来，眼前人一定是个歹人，不然不会这样调戏人家。
“哼，骂我是骗子？我骗你什么了？倒是你这个小偷，还有理了？快点赔我东西来！”
“怎么赔不出来？也成，我馆里正好缺个伺候人的，你去干活还债。不然我就报官，关你个三五七年。”
刘志刚言语尽是欺负人的话，可不知怎的欺负程梦如他格外来劲，心里也特别欢喜。
这不看她脚踝有伤，本来是不想让她走动加剧伤势，却偏偏要装成恶人模样，一把扛起就走。
只是这强行一抱一扛，吓得程梦如花容失色，在他肩上乱踢乱打，言语里已有哭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娘跟姐姐说过，不能跟除爹爹之外的男人接触，不然就得嫁给他当媳妇，我还不想嫁人，你快放我下来，呜呜呜……”
“那感情好………”
刘志刚扛着她进了敛骨馆，听着哭声，心里一下急了，却不敢马上松开，怕她一个不小心再摔下来，就麻烦了。
被慢慢放下的程梦如蜷缩在角落，一脸惊慌失措，身子不自觉朝墙上挤，不想慌乱中抓住一件圆滚麻癞的物体，拿起一看竟是块头盖骨。
当即大声喊叫出来，整个身形颤抖不停，唇间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刘志刚心里疼惜非常，只是不得不绷起一张脸，装一回恶人坏蛋。
今儿幸好是遇见他，要是真遇见坏人怎么办？那他不得心疼死？
必须给她长长记性，让她知道江湖险恶。
刘志刚装坏人归装坏人，对程梦如脚上的伤可一点也不含糊。
幸好怀里还有一盒洗脉伐髓丹药调和的药物，不然这伤还得费一番功夫。
走到墙角一把将程梦如抱上床头，随即坐在竹椅上将她纤细脚裸捏在手里，细心的将药物一层层抹上去。
程梦如此时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雪白药膏涂上脚踝给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