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警车上——
马德彪试图打破车内凝重的气氛,与民警中年长的那个进行交流。
经过简单几句交流后,马德彪了解到——
年长的警察姓李,是辖区派出所副所长。
问出对方身份后——
马德彪脸上堆满笑容,颇为客气地说道:“李所长,您好!
我是天鼎矿业的总经理马德彪。”
马德彪态度非常友好,试图以此拉近与对方的关系。
并接着说道:“如果辖区派出所——
日后有需要资金支援的地方,尽管说话!
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
然而,他错估了形势。
这位姓李的副所长一脸严肃,眼神冷漠。
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少来这套!
别以为有点钱就能左右我们执法。”
当马德彪还想继续与他套近乎时,
李副所长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闭嘴!好好待着!”
马德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心中暗想:“这李副所长怎么如此不通人情?
难道他对我有什么成见?
还是他一向如此铁面无私?”
他偷偷瞄了一眼李副所长。
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缓和的迹象。
然而看到的只有冷漠和严肃。
坐在一旁的李大虎见状,也想缓和一下气氛。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面带笑容地递给李副所长,说道:“所长同志,您抽根烟,消消气。”
李副所长看都没看李大虎一眼,冷冷地说道:“收起你的东西!
少来这套!”
李大虎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只好讪讪地把烟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那个染着头发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却嬉皮笑脸地对李副所长说道:“所长,来根烟呗,憋坏我了。”
让人意外的是,李副所长不仅没有生气。
反而从自己兜里掏出烟,递给了小混混一支。
语气相对温和地说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这一幕,让马德彪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相对比。这位副所长的态度,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马德彪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为何我们会遭遇这样莫名其妙的碰瓷?
又如此巧合地警察迅速赶到?
这一切难道是有人蓄意安排?”
想着想着,马德彪的额头不知不觉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是有人针对我,那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目的又何在?是商业竞争对手?
还是我曾经得罪过的人?
比如刚通过电话不久的王四海!”
想到这里,马德彪的心猛的一沉。
马德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目光在李副所长和那两个混混之间来回移动。
他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互动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却只看到李副所长对混混的“特殊关照”和对自己这边的冷漠。
一种深深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在马德彪的忐忑中,一行人来到了辖区派出所。
警车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李副所长率先下车。
他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
“都下来,动作快点!”
李副所长一声令下,马德彪等人纷纷下车。
接着马德彪、李大虎以及两名保安——
与那两个混混分别被带往不同的房间。
马德彪等人,被带进一间狭小昏暗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局促不安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一边与马德彪等人交流。
一边等着警察来问话。
调查这起事件的详细情况。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
他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步,脚下的水泥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房间的墙壁上,那斑驳的漆面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突然,他透过窗户那破旧的窗户——
瞥见那两个惹事的男女,离开了派出所。
他们有说有笑,似乎这一切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场游戏。
马德彪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额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动起来。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里全是汗水。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他心里想着,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
立刻给老周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马德彪语带急促的说:“老周,我出事了!
现在派出所呢。
我感觉事情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顿了顿,马德彪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我们离开公司的时候。
车辆在正常行驶。
有两个骑自行车的小混混,离着老远就自己倒下了。
还非说是我们撞的。
明显是要碰瓷。
而且,事情几乎刚刚发生,警察就到了。
不由分说,就把我们带到了派出所。”
马德彪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那两个碰瓷的混混,在这儿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我们却被晾在这儿。
老周,你赶紧想想办法,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明白了,德彪!
我马上找人想办法。”
老周沉声回应道。
以老周的判断,事情确实不对劲儿。
挂断电话,老周立刻展开行动。
马德彪与老周结束通话后不久。
王副所长便带着人走了进来。
王副所长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身后的民警也表情凝重,仿佛如临大敌。
随后,在王副所长的示意下——
一名民警走上前,说道:“把手机交出来。”
这时,李大虎眉毛一挑,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怒火。
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起来。
有一种想要对王副所长等人出手,杀出派出所的冲动。
但马德彪冲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马德彪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以及无奈。
他深知,必须隐忍!
无论如何,这里是派出所,是执法机构。
一旦在这里对王副所长等人动手。
那事情将变得无法收拾。
在马德彪的示意下,李大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咬了咬牙,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交给了民警。
马德彪和其他两名保安也跟着照做。
几个人乖乖交上手机之后,。
李副所长语气严肃地说:“由于你们殴打他人,涉嫌寻衅滋事——
将被送往看守所关押。”
马德彪感到非常愤怒!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副所长。
他大声说道:“李副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是遭遇了碰瓷的。
而且那个倒地的小混混根本也没受什么伤。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就涉嫌刑事犯罪,涉嫌寻衅滋事了?
而那两个碰瓷的却被释放。
这还有天理吗?
这还有王法吗?”
马德彪一边说,一边气得直哆嗦。
双手都在颤抖,脸色涨得通红。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反抗。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但仍保持着一丝理智:“李副所长,我希望你能重新调查清楚这件事。
还我们一个公道。
我马德彪行得正坐得端。
绝对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儿。”
面对马德彪表现出来的愤怒,李副所长面无表情。
冷冷地说道:“你们就是涉嫌寻衅滋事,触犯刑法。
我已经经过详细的调查。
你们不但把人家撞倒。
而且把人撞倒之后,还动手殴打对方。
给对方造成了比较严重的伤害。
这种情况下,把你们送往看守所关押——
是依法依规做出的决定。
你有什么不服的?”
李副所长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一道道冰锥直刺马德彪的内心。
马德彪望着李副所长那副颠倒黑白的嘴脸。
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燃烧殆尽。
“你这是胡说八道!纯粹是诬陷!”
马德彪大声怒吼,声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如惊雷般炸响。
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马德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但那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愤怒。
“我们是被冤枉的!
从头到尾都是那两个混混故意找茬!
我们根本没有撞人,更没有动手打人!”
由于太过愤怒,马德彪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然而,李副所长依旧不为所动。
他的眼神冷漠如冰。
仿佛面前的马德彪等人,只是一群无理取闹的罪犯。
马德彪的心中犹如有万马奔腾。
愤怒、委屈、不解交织在一起。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之前的种种画面。
那莫名其妙倒地的小混混,那迅速赶到的警车。
还有此刻李副所长的颠倒黑白。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
仿佛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之中。
让他有一种不顾一切、奋起反抗的冲动。
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里是派出所。
不能在这里动手,否则事情将会彻底闹大。
暂时,他所能做的就是务必让自己和李大虎保持冷静。
无论如何不能在派出所动手。
接下来,更加让马德彪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在王副所长的示意下,两名民警面无表情地拿着手铐走了过来?
那冰冷的金属,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寒光。
“咔哒”一声,手铐紧紧地扣在了马德彪的手腕上。
而且是反铐。
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那一瞬间,马德彪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他想要挣脱,想要反抗这不公的待遇。
李大虎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向前猛地一冲,口中怒吼道:“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大虎,别动!”
马德彪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的声音带着决绝和坚定。
虽然心中同样充满了怒火。
但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反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大虎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愤怒的模样,仿佛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
但最终,他还是听从了马德彪的话。
停止攻击,缓缓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拳头。
就这样,李大虎和两名保安,也同样被戴上了手铐。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却又无法反抗。
马德彪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但他仍然强忍着愤怒,声音颤抖地说道:“李副所长,你们这样执法不公,颠倒黑白!
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李副所长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话。
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马德彪等人被民警押着,走出房间的那一刻——
他抬头望着夜空。
那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
接着,王副所长带着 3 个民警——
把马德彪等人押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夜晚的寒风呼啸着吹过,吹得车身微微颤抖。
车门“砰”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仿佛是命运的重锤,无情地敲击在他们心头。
车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座椅的皮革磨损得厉害,露出里面泛黄的海绵。
随后,面包车启动。
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向着青林市第一看守所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路灯的光芒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玻璃——
斑驳地洒在众人脸上。
马德彪坐在狭窄的座位上,身体紧绷,心急如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断与李副所长交流。
试图让他明白他的这种做法,是极端错误的行为。
“李所长,你真的误会了!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啊!
你可以调监控查看——
那两个混混明显就是故意碰瓷。
我们的车根本没碰到他们,他们是自己倒下的。”
马德彪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额头上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
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李大虎也跟着附和:“是啊,李所长,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你再仔细调查调查…肯定能发现真相的。”
李大虎的眼神中透着愤怒和不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但李副所长坐在前排,目视前方,脸上的肌肉紧绷。
根本不为所动。
仿佛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马德彪见哀求无果,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他咬了咬牙,威胁道:“李所长,我是天鼎矿业的总经理。
在青林市认识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你今天这样一意孤行,颠倒黑白。
我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马德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
然而,李副所长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少拿这些话吓唬我。
犯了事就得接受惩罚。”
马德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李大虎则紧握双拳,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车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沉重。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车窗外的灯光如流星般划过——
却无法照亮他们心中的黑暗。
马德彪的目光,紧紧盯着李副所长的背影。
似乎想用眼神穿透他的内心。
弄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面包车,依旧向着那未知的看守所,无情地驶去!
车轮滚滚,仿佛要将他们的希望碾碎在这黑暗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