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静和?与他说的,阿稚为了保全自身,甚至往手臂上扎了簪子,这?孩子性情坚韧,定是不想看到元祈将?所有?事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春思还未清醒,冬钰一个人忙前忙后,幸好静和?郡主派了好些过?来协助,加之亲自坐镇,才使得院儿里不会一团乱。
眼下时辰已晚,明?儿想必便会被传召,元祈也不好再滞留。
“你醒来之前,这?只猫儿我可带走养了,你若想抱回便自己?来向我讨要,可清楚了罢?”
元祈立在榻旁,他门儿清,即便他想待着,也轮不到他,外头?还有?阿稚的亲人在。
“我会保护好你。”
即便阿修不在。
……
元培褚按着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这?才缓解了些疼痛。
适才沁芸一瞧见他带着元雍回来便扑了过?来,哭得跟人真没了似的,听着便烦,好歹是打发了,府医一到便顾及不上找自个儿掰扯。
元雍与临安县主,甚至是与谈家姑娘,怎会有?染。
哪怕北郡与京城中有?一个元祈联结着,可也不是能?够去挑衅帝王的托辞借口。
已经有?个元祈与成阳侯府结亲了,再扯上旁的高门,这?估计还得好一番解释才能?打消皇上的疑虑。
“王爷,世子在书房外求见。”
元祈?
还挺巧,想到他他便到了。
……
“你做了什么?”
元培褚绷着面色,上下打量着立在自己?面前的长子。
自打公?主离世,这?孩子与自己?便不甚亲厚,元培褚心里也有?数。
元雍被他带回京城不过?几番,且人又没那么聪明?,就是个被当?箭使的,若说真有?看上元雍的,倒真是稀奇。
更何况再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在宫中行苟且之事。
皇后娘娘派人与他禀明?前后时,特?意?说明?了迷香以及身上的伤,但就这?么个被他娘纵着宠着的人,哪有?能?给他留个伤的时候。
他不过?一个打仗的,不想耍什么心眼,但不代表他是个傻的。
“我与元雍,您选谁?”
“嗯?”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一句反问倒叫元培褚怔愣了一瞬,随后他迅速压下了眉间的疑惑,正色严肃取而代之。
既望眼界高,素来看不上元雍,哪怕都是同一个爹,也不屑于与元雍相提并论,总是一副生怕自个儿也变蠢的模样……
元祈随手拽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闲置的匕首转着,面上还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神情,但元培褚却瞧出?了不同。
“父亲怎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个问题在十年前便该有?个结果,我不过?是在今日问出?来了罢。”
“你究竟做了什么?”
许是觉着无趣,元祈将?手中的匕首随手一丢,复而直视元培褚的眼眸。
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眸子。
“没意?思,果然还是得不到您亲口说出?来的答案。”
“您把元雍带回来的,应当?一清二楚,今晚是我做的,一切。”
元祈微微向前倾身,扯了扯唇,也就是这?个时候,元培褚才发现他手上有?好几个似乎是被抓出?来的血痕。
“所以,您会保我吗?”
“逆子!”
若是太后在此,定会怒骂这?个不省心的,她教的所有?都被狗吃了么!?
元祈平静地?看着眼前发怒的父亲,神色并未有?所变化,他不是没听进去太后说的话,他不过?是想赌一把,毕竟元雍还要过?了这?个明?面才行。
其实也不算赌,元祈有?些把握。
“他动了什么?”
“我的妻,您的儿媳,元家与北郡未来的主母。”
“……”
简单几语后,两人便这?样对峙着。
“我早说过?了,元雍不该来京城,您倘若真听进去我的话,如今只会是个新局面。”
元培褚与顺宜长公?主是奉旨成婚,顺宜性情温淑,容貌姝美,他敬重公?主,喜爱公?主,努力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可他并不是没有?实位的草包,这?便意?味着元培褚绝不会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驸马。
就这?么一句话,元培褚对阮家姑娘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又有?了个更深的认识。
他理了理衣领,缓缓坐下,轻轻笑了声,想着若明?日进宫应当?再去顺宜的寝宫看看了,也不知变了没有?。
“元雍前几日去了军营操练,一时不慎落了伤,其余的我自会看着办。”
为自己?的娘子反击,这?是北郡男儿最起码的血性,元培褚只会觉得欣慰。
至于元雍,贪酒、愚蠢、不顾伦理、被人利用,真真是被养废了。
“您也要做好准备,说不得元雍哪天——”
“便死了呢。”
元祈达到了目的,也懒得再继续待着,沁芸大概要跑过?来哭天喊地?了,还不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