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抓住了,瞧着是虚虚吊着一口气。”
陈牧蹙眉,他今晚是收到了元世子的消息才出?来的,也算是承了这个好?,毕竟皇上时不时便问询此?事,他若再拿不出?什么来,怕是会?被帝王迁怒。
四?皇子的踪迹为何是元世子透露出?来,他不在乎,他不会?往外说一个字,上头的尔虞我诈与他无关,他只要?把人逮住送去便是了。
也就是在处理?到最后一步时,陈牧恰好?看见这边的欺凌之举,遂而出?手。
“嗯,通知大理?寺。”
陈牧欲踏步离开,四?皇子涉及谋反大事,他必须亲手押解过?去,但这个……
“你?再找个人将?她送回太傅府。”
“是。”
……
“娘!杀了他!杀了那个贱民!都杀了!”
章夫人的手被攥得生?疼,甚至是被抠出?了指甲印儿,她不得不忍着安抚情绪异常激动的女儿,面露苦涩。
若只是杀了便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偏偏回府时章滢反常得很,原本是悄悄送回来的,可她陷在自己的恐慌思绪中,将?动静闹得那样大,见到太傅府的牌匾便要?挣脱开,嘴上胡喊着什么我不是,等章夫人急匆匆出?去时,周围已经有好?些百姓围过?来凑热闹了。
她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还是章太傅沉着脸出?来招呼人将?裹着件披风、里头却衣衫不整的姑娘赶紧接过?去,府门重重一关,隔绝开那些想看戏的视线。
“章滢!”
一声斥责,好?歹将?章滢嚇住了,不再状若疯癫地喊叫。
“养好?之后,我会?叫人把你?送到瀛州,唤你?舅舅给你?相看一门亲事,你?便老老实实待在那儿。”
“瀛、州?”
章滢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如机械似的缓缓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她为何要?离开京城?!
“老爷,这……咱们不是说等阿滢醒来再商议一番么?怎的就定下来了?”
不止是章滢,章夫人也急得很,即便瀛州还有她兄长邺平伯在,但上回在西华寺媛姐儿并未怎么护着钟绍,她那嫂子怕是早有怨言了,万一对阿滢不多上心?该如何是好??
“商议?”
“看看她这鬼样子!声名狼藉!留在京城也寻不到什么好?夫家!她可愿意?!”
“这样有胆量,倒是叫人小瞧了,偷了老夫的印章支援逆贼?!是想害了一家子的性命不成?!”
若从四?皇子那儿搜出?来他的物件儿,他就是有几张嘴都扯不清楚,唯一能做的只有把章滢交出?去,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好?在四?皇子还来不及做什么便给禁军抓获,他那印章没起上作用?,事情倒不算太糟。
有能保下章滢的法子他还是会?试试,到底养了这么些年,可要?是涉及到全族上下,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要?!我不要?走!我凭什么离开京城!都是……都是阮书?怜!对!都是她!是她害我!”
章滢慌乱地摇着头,嘴上不停地否认,忽而瞥到了什么,恨恨地伸出?手指着,神色狰狞,旁人见了还当是哪个疯婆子。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都投向那个在角落里安静站着的女子。
……
章柏杨一直不曾出?声,他素来不对家人行事有所?置喙,但如今二姐做得太过?离谱,连他都很是烦扰,也因此?事有爹娘定夺,他不好?插手,可为何又扯到了书?怜身上?
“二姐姐这说的什么话?”
“怎会?与我有关呢?”
阮书?怜虽还差点时候才及笄,但因入了府伺候了人,身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此?刻瞧着很是娇弱。
“贱人!你?算什么还敢唤我姐姐?!若不是你?我又如何知晓往西华寺走?!”
“二姐!莫要?失了礼仪!”
君子论道论谈吐,更何况这是他的院里人,哪容得一口一个贱人辱骂,章柏杨迈步侧身挡在阮书?怜身前,皱着眉看向章滢。
“章柏杨你?疯了吧?!还护着这么个算计你?进?门的卑贱庶女转而来指责我?!”
事实证明,人疯起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章滢脸上全是被背叛的气急败坏与被自己弟弟斥责的恼怒。
凭什么?!
殿下利用?她却不要?她,连至亲也是这副嘴脸!
——“阮繁枝在西华寺,她是牵制元祈与侯府的棋子,殿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弱点,而雪中送炭素来是能添香的好?事。”
要?不是阮书?怜在给她布膳时佯装无意地提起,她怎会?上心??!
怎会?遭遇这样恶心?的事情?!
“阮书?怜你?装什么装?!你?分明厌恶透了你?的嫡姐,少拿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诓我弟弟!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哄骗我出?府,是想报复我吧?!啊?!”
章滢忍着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