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去西域一游

搬到别庄后, 李玄霸整个人都松快许多。

李世民最初唉声叹气,念叨想娘娘想耶耶。不出一月,他就感受到了没有父母管的快乐,不再提起父母。

至于李智云, 那就更开心了。

他因和李元吉年龄相近, 做什么都和李元吉在一起。平时他对李元吉多番忍让,早就忘记当个顽皮孩子该是什么模样。

李智云很想念当初才三四岁时, 自己和李元吉分开教养的时候。

现在虽然他多了很多功课, 但只要不看到李元吉, 他就很快乐。

而且他每旬都能回家, 也不是很想念父母。

现在这兄弟三人就像是住校的中小学生, 还是每隔一周半就能回家那种,确实很难太想念父母。

有了宽敞的庄子,李世民终于能把朋友们都唤到家中游玩。

他们从吟诗作对,到入山林狩猎, 玩开心了还去抢庄子中农夫的活干, 一边拔草浇水,一边念着陶渊明的《饮酒》。

念着念着,不知道谁起了个调, 这群明朗的青年少年们从吟诗变成了大合唱。

“结庐在人境, 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李玄霸经不起太阳毒晒, 别人种田,他躲在树荫下偷懒。

李世民给李玄霸搬了把琴来。偷懒可以,背景音乐就由李玄霸负责了。

李玄霸无语。

不愧是载歌载舞的大隋唐, 连种个田都要自带背景音乐是吗?

李智云年纪小拔了一会儿草,气喘吁吁地坐在三哥身边,拿起小鼓,帮三哥伴奏。

李玄霸面无表情地拨弄琴弦,李智云傻笑着击打手鼓,李世民领着一群年龄比他大的朋友们高唱《饮酒》。

一曲作罢,李世民意犹未尽。

“阿玄,琴的声音太慢了,换这个!”李世民让仆人抱来了琵琶。

李玄霸:“……”真是够了!

李玄霸铁青着脸,调好了琵琶的音,瓮声瓮气道:“弹什么?”

李世民手舞足蹈:“破阵乐!”

现在虽然没有《秦王破阵乐》,但军队出征的时候都会演奏“破阵乐”。“破阵乐”类似于一种音乐主题。李世民和李玄霸能熟练演奏琵琶后,老师教导的最多的乐曲就是破阵乐。

李玄霸叹气:“你种个田和打仗似的……行。”

所以为什么隋唐的勋贵子弟还要学琵琶啊!

李玄霸横抱着琵琶,跷着二郎腿,运指如飞。

李智云一手手鼓一手手铃,手铃击打手鼓,“锵锵咚咚”“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李世民撸起袖子:“小的们,努力干啊!”

杜如晦笑着踹了李世民屁股一脚,差点把李世民踹进田地里:“谁是小的们?你才是最小的!”

李世民揉了揉屁股,嬉皮笑脸道:“兄弟们,努力干!”

与李世民关系没有太紧密,只是因为李玄霸和李世民受杨广喜爱,所以被家人逼着来“陪孩童玩耍”的洛阳勋贵子弟们都不由笑出了声。

“战乐都奏响了,还不快冲!”

一群年轻人冲进了田地里。

农夫们看得心惊胆战。

快丰收了,你们可不要乱来啊!

李玄霸板着脸使劲拨弄琵琶,手指快得起了残影,用乐声宣泄心里的郁闷。

要是谁弄坏了田地,他就压着二哥去耕地补回来。

谁让二哥带头乱来?

非常幸运,这群没吃过苦的纨绔子弟们虽然没种过田,但都侍弄过花草。只是除草浇水的事,他们都做得有模有样。

虽然是一时兴起,但看着快丰收的麦田,他们兴奋不已,好像这块田地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自己种的似的。

“李二,等丰收的时候再邀我们来,我们自己收割。”一位勋贵子弟道。

李世民笑道:“好。我们再试试能不能自己磨麦子,做点心,举办个宴会。”

李玄霸阴阳怪气:“你是不是还要从现在开始养鸡养鸭啊?到时候要不要再举办个钓鱼会或者狩猎会啊?”

李世民对弟弟竖起大拇指:“有道理,准了。钓鱼狩猎交给我,养鸡养鸭交给你和小五。”

李智云拍着胸脯道:“好!交给我和三兄!”

李玄霸扶额:“小五啊,你不用帮我也答应了。”

众人皆笑不可抑。

李世民笑嘻嘻地拍着李玄霸的肩膀道:“阿玄,你自己的提议,必须自己负责。哥哥相信你。”

李玄霸琢磨着,是不是又该给二哥一点教训了。二哥搬到别庄之后,真是浪到飞起啊。

于是在送别宾客后,李玄霸对二哥发起了夺命三连:“二哥,功课做完了吗?交功课的时间快到了。你不会再想挨老师一次戒尺吧?”

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就像是褪色了一样。

单纯的李智云还给二哥补刀:“二兄,你居然还没完成功课?你不是教导我,完成功课前不可以玩耍吗?”

李智云掰着手指头,数着李世民对他的教导:“你还说,要每日规定完成多少功课,这样才能养成良好的习惯。”

李世民脑袋耷拉,肩膀一垮:“我知错了,我也只是落了两日的功课……只是两日而已!”

李玄霸好心地问道:“需要我给老师写信为你辩解吗?就说你只是落了两日的功课而已。”

李世民气得跺脚:“不准说,告状狗!”

李世民转身跑走,一边跑一边骂:“阿玄告状狗!不理你了!”

李智云拉了拉三哥的袖子,老气横秋道:“二兄好幼稚啊。”

李玄霸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没错,二哥就是幼稚鬼。

……

被李玄霸夺命三连后,李世民老实了一阵子,认认真真完成了功课。

当他完成功课的时候,李智云抱着半大的公鸡炫耀:“我和三兄养的鸡已经能吃了,时间刚好!”

李世民嗤笑:“这么小的鸡,还不够我一个人吃。吃肉还得看我。”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开开心心地和李玄霸一起把功课寄了出去,拿起尘封的弓箭,约了仨俩射术最精湛的好友,去禁苑猎皇帝的猎物开宴会。

杨广得知此事时,对来洛阳探望他的太子杨昭笑道:“李二郎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杨昭道:“李二郎一向直爽。”

杨广道:“李二郎和李三郎一个直爽,一个细心,相得益彰,不愧是双生子。齐王和他们相处久了之后,心也终于定下了一些,没让朕太过操心了。”

杨昭高兴道:“二弟终于成熟了。”

杨广失笑:“还不能叫成熟,只是稍好一些。”

父子二人唠了些家常,说起了正事。

杨广今年开凿了永济渠,修了汾阳宫,筑了长城,仍觉得不够。

监管张掖互市的吏部侍郎裴世矩察觉了杨广的心思,投杨广所好,将从西域商人那里打探的消息编写成《西域图记》三篇呈给杨广,盛赞西域珍宝,鼓动杨广征讨西域。

他甚至根据这些二手消息,在没有任何实地考察中,对杨广保证,“浑、厥可灭,混壹戎夏,其在兹乎”!

正觉得今年搞的大事还不够多,不够他评选千古一帝的杨广被戳中了心窝,当即下令让裴世矩经略西域。

原本负责经略西域和突厥的是长孙晟。

长孙晟对现在征讨西域一事持反对意见。

他认为经略西域不在于攻占了多少地,而在于能归化多少地。

以大隋的国力,想要征讨吐谷浑轻而易举。但国内如今接连征发大型徭役,已经没有足够的民力和物力将攻占的城池变成“归化”的城池。

如果当地没有完全归化大隋,只要大隋力有不逮,吐谷浑肯定会迅速回来,当地会立刻复叛。

最终大隋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只得到了一个“攻城略地”的名声,得不到实际好处。

杨广认为长孙晟老了,太保守。

他倒没有和长孙晟生气,还是很尊敬长孙晟,只是劝说道:“长孙卿,你常年待在突厥,大概不知道现在的大隋有多强大。朕动用的民力,还不到大隋的九牛一毛,哪会没有人力物力去归化攻占地?再者大隋强盛,也不会力有不逮,让吐谷浑有机可乘。”

裴世矩也慷慨激昂地陈述自己对经略西域的谋略,让陛下放心交给他。

长孙晟见皇帝意已决,朝中将领也希望赶紧开战,他们才能掠夺更多的珍宝,获得更多的功勋,只能沉默。

杨广此次召太子来,就是安排太子监督运粮的事。

打仗不仅仅是兵将的事。每个兵将至少要配三到五个民夫保障其后勤。这些民夫都是徭役征发而来。

大隋不缺粮,缺的只是将粮食运到战场的民夫。

今年开凿永济渠、修长城和汾阳宫的时候民夫已经不足,强征了不少妇人服徭役。

虽然杨广刚登基就宣布取消妇人和奴婢的徭役,但现在大隋要做大事了,只能继续苦一苦大隋的妇人。

大隋没有明下令,但在前面的大工程都已经开始征发妇人服役的前提下,显然这次西征大部分服徭役的人都是妇人。

杨昭委婉劝谏道:“我听李三郎说,西域的珍宝只是西域商人随意找了些奇特的故事包装的普通物品,如火珠,只是普通的水晶球罢了。”

杨广也想起了此事。

但他立刻辩解道:“朕征讨吐谷浑,只是想要征讨不臣,一统南北,造就如汉武般广阔国土,与西域珍宝无关。”

杨昭道:“父皇雄心,儿自然知晓。只是父皇不是在继位之初就着手准备征讨高丽吗?何不等征讨完高丽后再图谋西北?”

杨广摆手道:“正因为要征讨高丽,才要先把吐谷浑打疼,让他不敢在朕征讨高丽时出手。太子,你没有上过战场,战略之事你不懂。唉,若不是朕不信任高颎,高颎最适合教导你。”

杨昭心道,如果高公在这里,一定会坚决反对。

这不是什么战略问题,而是今年百姓已经太疲惫了。

虽然今年征讨吐谷浑可能还能咬牙坚持,但看着父皇这几年的作风,杨昭很担心明年、后年、再后一年,若父皇还是如之前一样年年压榨民力,恐怕会生出祸端。

但杨昭又知道,父皇下定决心后就听不得人劝,特别是劝他休养生息,更是不可能。如果自己再劝下去,就是自己生出祸端了。

父皇最厌恶别人说他治下的大隋弱。休养生息就等于说现在他治下的大隋疲软,否定他的丰功伟业。

杨昭只能退一步:“裴世矩只是从西域商人那里得知的西域情况,不如长孙将军更了解西域。”

杨广道:“朕也是如此想。此次大军出征,长孙晟肯定要随军前往。”

杨昭这才松了口气,真心诚意道:“父皇英明!”

有长孙将军随行,此战至少不用担心胜负。待战胜吐谷浑后,多抢些牛羊珠宝填充国库,再以此为借口,请求父皇赦免一年赋税吧。

此事说完后,杨广想起杨昭所说李玄霸也精通西域,道:“李三郎既然熟悉西域,该让他也来好好学学。他近些时日身体好了许多,应该能去张掖。”

杨昭听到父皇居然从现在开始就要让李玄霸做事,心里很是惊讶。

李三郎在洛阳又做了什么让父皇高兴的事吗?父皇是真的想像汉武帝培养霍去病那样培养李三郎?但就算要培养大隋的霍去病,也该是去培养李二郎啊。

杨昭心思微转,不动声色道:“儿许久没见到李二郎李三郎,也该去和他们好好聚一聚了。此事可否由儿向李三郎提起?李三郎年幼,不一定想去张掖吃苦。若父皇直接询问,他或许不敢拒绝。”

杨广笑道:“看来你把李家二郎三郎当亲兄弟看待了。行,你先问问,若李三郎愿意,朕再下旨。李三郎若想去,李二郎肯定也闲不住。他们二人一起去吧。”

杨昭拱手:“是,儿明日就去拜访唐国公府。”

杨广脸上笑意淡去:“李二郎和李三郎不在唐国公府。他们兄弟二人被赶到城郊别庄居住了。你没必要去拜访唐国公府了。”

杨昭惊愕。

李二郎和李三郎如此优秀,还能被李渊赶去别院?唐国公府的后院又发生了什么事?

杨昭决定今日先去找弟弟杨暕睡一晚,询问东都最近发生的事。

杨昭道:“是。儿明日直接去拜访他们。这样也好,我也懒得递拜帖了,直接上门瞧瞧他们在做什么。”

听着杨昭故作顽皮的话,杨广恢复了笑容:“去吧。朕问虞世南李二郎和李三郎的学习进度,虞世南好几次都说李二郎沉迷狩猎,临到该交功课的时候才着急。你顺带去问问李二郎,是不是又忘记做功课了。”

杨昭失笑:“好。”

李世民和李玄霸万万没有料到,他们准备好了食材,正一群人在庭院里生火,想要自己做饭吃时,杨昭和杨暕居然不请自来。

李世民和李玄霸先行礼,然后李世民毫不客气地对杨暕抱怨:“二表兄,我之前邀请你,你说不想来。我可没有准备你的肉。”

杨暕让人运来一头肥瘦相宜的乳牛:“不用你准备,我自己准备了。你以为我想来陪你折腾吗?我就没有自己烤过肉!不是兄长非要来,我才不来。”

狩猎叫他就罢了,什么种地摸鱼自己生火做饭,我堂堂齐王怎么能做这种事!

杨暕幽怨地瞥了太子兄长一眼。

杨昭笑呵呵道:“我什么都没带。怎么,李二郎李三郎,要把表兄我赶走?”

李世民拍着杨暕带来的乳牛开心地笑道:“大表兄的肉,二表兄出了。随便吃!吃撑!”

李玄霸叹气:“以你们的厨艺,你确定是吃撑,而不是谁都吃不下去吗?”

房乔等人本来见到太子和齐王一起不请自来,还有些拘谨。

听到李世民和李玄霸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客气地和齐王、太子开玩笑,他们紧张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虽然他们不敢再大声喧哗,但神情已经恢复了自然。

杨昭好奇地扫视了一眼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朋友们。

李世民和李玄霸新交的朋友,齐王杨暕都知晓。他们许多朋友都是在杨暕的宴会上结识。

因李世民和李玄霸结交的多是寒门出身的官宦子弟和世家旁支,出身不好,年纪也轻,所以所有人都只当这是一群年轻子弟聚在一起做些纨绔事罢了,没有太在意。

杨昭本来也不在意。但他见这群人见到他和齐王不请自来,还很快就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有了计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二郎和李三郎很优秀,结交的朋友应该也都各有所长。

李二郎和李三郎结交的友人身份地位都比他们低,待他们入朝做官时肯定会提拔友人。这些人既是友人,也是他们未来在官场上人脉甚至下属。

杨昭虽对这些人的才华如何有些好奇,但没打算结交。

他身为太子,身边人才众多,没必要去抢夺表弟身边的朋友。再者将来如果他能继位,就连李二郎和李三郎都是他麾下的人才,他就更不需要在意李二郎李三郎结交的人了。

杨昭只是和善地对待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朋友们,自言自己只是以两人表兄的身份来蹭一口吃的,不要太在意,给足了李世民和李玄霸面子。

杨暕懒得做表面功夫,搭着李世民的肩膀,去学人解牛。

“牛腿是我的!”

“牛腿好难烤熟啊,烤得不好吃怎么办?”

“嗯……为什么不能让厨子来!”

“让厨子来就没趣了。阿玄!你来帮二表兄烤牛腿!”

李玄霸:“啊?哦。”

行吧,在场大概只有自己勉强算得上会做饭了。

其实说是自己烤,也有其他仆人搭手,烧烤酱也早就调好了,李世民、李玄霸几人只是动动嘴皮子。

鸡飞狗跳一会儿,在场几人都找到了“自己动手”的乐趣,边吃边笑,还喝起了葡萄酒。

李玄霸原本是不想喝酒的,但李世民被李渊带着喝了几次酒,就迷上了酒的味道。

为了让二哥不变成酒鬼,他只能提前引导二哥爱上了唐太宗最爱的葡萄酒。

二哥果然与葡萄酒一见钟情,现在就开始学着酿造葡萄酒。

手工酿造的葡萄酒酒精度很低,李玄霸平时一杯倒,喝了他家二哥酿造的葡萄酒能三杯倒。李世民则喝撑了也不会醉。

杨昭本来不喜欢喝酒,抿了一口李二郎亲自酿造的葡萄酒,也爱上了这酸甜的味道。

杨暕则很嫌弃:“这和葡萄汁有什么区别?没有劲大的?”

李玄霸让人抱来陈酿的粟米酒。

杨暕揭开酒坛上的布嗅一口,满意道:“这才是酒。兄长,我给你满上!”

杨昭:“啊?我不喝……唉。”

杨昭愁眉苦脸地被杨暕拉着灌了三碗酒,吃了十串肉才把酒气压下去。

杨昭这食量,看得李玄霸心惊胆战。

他总算知道杨昭为什么这么胖了。一直听杨昭说在减肥了,减肥是这么减的?

李玄霸揉了揉已经吃撑的肚子,摇摇头离开。

饭饱酒足,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友人们见太子和齐王都要留宿,知晓太子和齐王可能有话单独与李世民、李玄霸说。他们自然识趣地告辞。

李世民有点遗憾。他本来还准备了夜游活动呢。

李玄霸先派人打来凉水给三人洗脸,让三人醒了醒酒,才安排他们入浴更衣。

待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杨昭和杨暕的酒意散去了大半。

杨暕倚着靠枕,腿架在坐榻的靠背上,懒洋洋道:“该说正事了。大德,父亲想让你跟着裴世矩去张掖。”

李世民瞪大眼睛:“什么?陛下要把阿玄流放张掖?我也要一起去!不能让阿玄一个人被流放!”

杨暕差点从坐榻上滚下来:“什么流放?我话里有流放两个字?”

李世民道:“张掖是西域苦寒之地,那不是流放吗?”

李玄霸瞥了二哥一眼,道:“哥,别耍宝了。”

李世民收起震惊的神情,对杨暕做了个鬼脸。

杨暕得知上当,把李世民拎到坐榻上使劲按压脑袋。

杨昭慢条斯理道:“二弟,别欺负李二郎。三郎,你曾说对西域很感兴趣,将来愿意效仿长孙将军,为父皇经略西域。父皇想要征讨吐谷浑,现在派裴世矩去打探西域的情况,你可敢去?”

李玄霸正色道:“太子殿下,我胆子很大。我愿意去。”

杨昭叹气:“张掖虽行商众多,很是繁华,但气候苦寒,你可能会不适应。”

李玄霸道:“我不惧艰苦,只想为陛下效力。”

李世民努力从杨暕的胳膊下挣脱出去,站在坐榻上举着双手蹦跳:“我要去!我也要去!”

“哎哟!李二郎,你踩到我了!”杨暕怒骂。

杨昭和李玄霸绷不住谈论正事的严肃表情了,忍俊不禁。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