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跟阎埠贵打了声招呼，程天青就回四合院了。
院里这会很是热闹，老爷们在前门贴对联，女人们忙前忙后的准备食材。
小孩则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倒有几分过年的喜庆气氛。
主要贾张氏没在院里，不然今天谁都别想过好这个年。
兄妹俩回到家也开始忙活起来。
中午随便吃点就行，晚上的团圆饭才是主调。
虽然家里只有他们俩，却不显得冷清。
夜幕逐渐笼罩整个四九城。
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火，除夕之夜，守岁围炉。
“最后一道，小鸡炖蘑菇！”
程欣把热气腾腾的鸡汤摆上桌，寒冬腊月，喝上一口暖暖的汤汁，心里别提有多舒服。
“不急，等我点了爆竹再动筷子！”
程天青从房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爆竹，这个环节之前都是陈建庆在管，现在轮到他手里了。
碎红满地，灿若云锦，辞旧迎新，称作“满堂红”！
除夕夜十二点即农历大年初一的凌晨，家家户户第一件事就是争先恐后打“开门炮”，梆敲更，炮响连天，意味着开门大吉，也宣告新年开始。
年轻人倒不在意这些习俗，老辈却一直在坚持。
无关迷信，只求一个好念想，为来年图个好彩头。
程天青用一支香点燃了鞭炮，然后迅速跑回了屋里。
下一秒，院里便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程欣捂着耳朵靠在门边上傻笑。
这是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整个四九城在这一刻都像活过来了一样。
大家都在用鞭炮迎接新年。
看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景象，即便对生活有再大的怨念，这会儿脸上都会露出久违的笑容。
“咱家的年夜饭太丰盛了，清蒸鲈鱼，芥末墩儿，大闸蟹，红烧带鱼，炸丸子，炖肘子……这一共九道菜，咱俩肯定吃不完。”
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程欣觉得有些铺张浪费。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家里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都觉得不太真实。
程天青却招呼她坐下，随后盛了一碗鸡汤放在面前。
“这天也不会坏，明儿也能吃，别愣着了，动筷子吧！”
说着，拿起一只螃蟹就开始吃起来，天冷凉的快，得趁热吃。
两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畅聊塞罕坝的生活。
屋外银装素裹大雪纷飞，而屋内温馨又暖和，炉火烧着，饭菜也冒着热气，衬得两人红光满面。
程家虽然人少，但年味十足，四合院其他住户就没那么喜庆了。
前院，阎家。
虽然一桌子菜不能说大鱼大肉，但也十分丰盛。
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饭菜冒着热气，阎解旷和阎解娣吃得津津有味，他们也只有过年能吃上油水。
嘴里的还没吃完，手就不停的往里夹菜。
阎解成食不知味，主要还是忧心年后就要去塞罕坝了。
虽然已经妥协，但心里却始终不想面对。
尤其这些天听人说多了有关坝上的情况，就更抗拒去了。
阎埠贵和叁大妈见他丧着脸，好心情也败了几分。
“解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我找人打听了，这次去塞罕坝援建，顺利的话三年以内就能回来，到那时你有了这份荣誉，找个好对象，再分配个好点的工作想来也不难，你现在只是零时工，咱家没有指标，三年后也混不到正式工，所以去坝上援建不吃亏。”
虽然阎埠贵的话有点道理，但阎解成还是不乐意。
“说好的给我张罗婚事，这都要去坝上了，也没个准信。”
阎埠贵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你急什么，94号院的老杨家，他儿子二十五岁不照样找了个黄花大闺女么，据说家里还有点背景，这只要工作好，能赚钱养家，还怕找不着媳妇？”
“爸都替你想好了，等你回来，安排了工作，我介绍我们学校老师给你认识，每年学校都有师范大学的学生来当实习生，回头有好的，爸肯定给你张罗！”
要说阎埠贵会过日子，什么都提前算计好了。
阎解成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但计划还不上变化，想让荒地变绿洲，哪有那么容易。
只能说这次援建工作是一场持久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除了阎家，易家也不消停。
易中海又跟壹大妈吵架了。
原来贾东旭住院的钱，有一多半是他们家出的。
厂里调查发现，机器有人为松动的痕迹，在没查清楚之前，不能当做一般的工伤事件处理。
暂时没办法帮贾东旭报销住院费。
贾张氏软硬兼施，胡搅蛮缠手段用尽，才从易中海和刘海中这借到住院的钱。
起初不想搭理，可谁让贾东旭是他徒弟。
这次在车间出事，当师傅的也有责任。
但壹大妈不乐意。
“工资再多也不能这么挥霍啊，你就不该当这个好人，贾家这情况，钱借出去了别想再要回来，都从壹大爷的位置上下来了，凭啥还要管院里的破事！”
“之前搭进去那么多钱就算了，现在还多管闲事，你这是打算把家底掏空啊，有你这么过日子的么！”
“你以为帮了这个忙，他们就会念你的好么，贾张氏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壹大妈是真生气了。
家底都要被掏空了，过年了连年夜饭都上不齐。
再好的脾气也遭不住。
易中海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心烦意乱的他年夜饭也不吃了，冒着雪去了后院躲清净。
可一到后院，就听见刘家也正为这事闹呢。
“贾家出事，干嘛要咱们掏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刘海中听得烦了，直接把筷子摔在桌上，趟起眼珠子责骂道：“大过年的非要说这些？”
“非要贾张氏一头撞死在咱家大门上你才乐意是吧？这大头都是易中海出的，我也只是垫了一部分，这年你不想过就甭过了！”
刘海中比易中海强势多了。
在家说一不二。
其实刘海中也不想管，奈何他现在是院里壹大爷。
而且因为塞罕坝把自家摘干净了，多少有些理亏。
当然，主要还是贾张氏太能闹事了。
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听着屋内的争吵，易中海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下意识朝程家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屋外两个世界。
日子虽然糟心，好在程天青终于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