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差点没将秦昊给气晕过去,他喘着粗气,欲要爆发雷霆之怒,又听秦若萱说道。
“就在我娘死去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将我当女儿看待了,我消失了六年,将军府上下应该都鞭炮齐鸣庆祝了吧?秦将军大可不必发火,你我自不必腥腥做态,要我猜的没错,何氏该转正了吧,秦千凝想必已经成了,将军府嫡女?”
她如此一说,秦昊果真就原形毕露,但毕竟这里是宫门口,还是没露出那么的丑态。
“哼!你那贱命的娘死了,本将自是要二姨娘上位的,毕竟府中一日不可没当家主母,本将这么做有什么错?凝儿理当做嫡小姐。”
秦若萱听到此,都觉得耳朵受到了污辱,心想这原主也够悲催的,早年没了娘,爹又秒变后爹。
她从原主记忆中得知,原主的母亲是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但是嫁进将军府并非同秦昊两情相悦,而是家中长辈喜欢,给做的媒。
秦昊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秦母,所以生下秦若萱后,秦母就在无所出,秦昊在娶正妻不久后,也将二姨娘何氏娶了进来。
而且那婚礼办的不输正妻,原主的母亲也真够可怜的,后来郁郁寡欢,终是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去了,当然这些都是原主母亲在原主长大后告诉她的。
自母亲去世后,原主的日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明面是光鲜亮丽的嫡小姐,其实过的还不如一个庶出。
原本原主也没什么念想了的,但是一次意外,皇上设宴让大臣带家中女眷进宫,原主就这样进了宫。
而皇上也一眼就对原主很是喜欢,过后不久皇上就下了口喻,她也如愿嫁进了摄政王府,本来慕容泗这个夫君,是原主的全部。
但天意弄人,提前闹了个乌龙,让原主失身于慕容泗身下,而对此事不自知的摄政王,又给她灌下那药落子汤,也打碎了原主的全部。
每每想到这些,秦若萱心底就冒出一片无名火,她替原主不值,同是身而为人,但为何就偏让她如此这般?此时的秦若萱双眸满是狠厉,直视着秦昊。
“对!你没错,堂堂将军大人又怎会做错,一个姨娘上了位,当了主母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姨娘在如何提正,永远都是姨娘,她的孩子既然也摇身一变,成了嫡女,不就证明了前嫡女秦若萱已死?”
秦昊从来没有在秦若萱身上看到过如此戾气,猛的一看还真是惊到了秦昊,话音里听出她在道德指责自己,气的伸手指着秦若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看某人急了,秦若萱仰天大笑。
“哈哈哈……敢问将军大人,如若是我胡说八道,那么前夫人的女儿还在世,活的好好的,且!前夫人既没有被休,更没有自己让位,为什么庶妹就摇身一变成了嫡女?”
这点秦昊是怎么都说不过秦若萱的,因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主母没有犯七出之条,没有被休,更没有自己让退主母之位。
那么她所出的子女,永远都是嫡出,姨娘上位当主母,但她的孩子是永远都没资格做嫡出的,除非……原先的嫡出意外死去。
而且这主母,也永远比先夫人所出的子女地位低,毕竟姨娘自己本身也是庶出,身份地位就摆在了那,果见秦昊气急败坏一甩袖,怒目瞪着她问道。
“那你想怎样?”
秦若萱反问,“秦将军此言差矣,应该是本神医问你想怎样吧?既然已如此了,本人在不是你的女儿秦若萱,以前的那个秦若萱已在六年前便死去,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秦若萱,等本神医在次进宫,就请明皇上,将本人迁出族谱,从此你我自不必,俩看相厌。”
“行!秦若萱你有种。”
“秦将军!彼此彼此。”
秦昊被秦若萱气的,拂袖转身就进宫去了,终于打发走了瘟神,秦若萱深吸了口气,面色回归平淡,终于是替原主怼了那渣爹一次,脚刚抬出宫门口,身后又有人叫住了她。
秦若萱皱眉转身,就见沐之晴从宫门内走了出来,见了这女人,秦若萱更没好气。
“原来是沐小姐,我想我们没什么话可说吧,本神医可还忙着呢,”
秦若萱这架子可谓是摆的十足啊,沐之晴被她气的脸都红了,上前就拉着她,不让她走。
“你放手,有事儿说事,本神医同沐小姐的关系,可还没到能勾肩搭背的地步。”
沐之晴被她弄的没了脾气,一跺脚急声说道。
“好!我们不是朋友,但是本小姐有话要提醒你,这事你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
秦若萱听了,翻了翻白眼,并未说话听着她的屁话,沐之晴看她没有什么不爽的表情,便开始说道。
“秦若萱那天在宫宴上,皇后娘娘所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日后还请你离我的慕哥哥远一点,他可是要娶本小姐过门的,在此之前会发生的一切意外,本小姐一律不许其发生,还有你要是对慕哥哥有什么想法,本小姐劝你早死了这条心,我可是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带着俩孩子的寡妇而已,你配不上他。”
秦若萱一听她提到慕容泗,还口口声声说要嫁给那男人,还扁低她的俩宝贝,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抬眸冷冷扫了沐之晴一眼道。
“你特意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要不然呢?这事对本小姐来说,可重要着呢。”
秦若萱冷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冷冷说道。
“对你重要,可对本神医来说,可一点都不重要,这种事麻烦沐小姐,下次不要在来同我说,我没那闲功夫同你闲扯。”
刚抬脚走了两步,额头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要不是鼻间还闻到股酒味,让秦若萱都有错觉,是不是她走错了方向,撞墙了呢。
她抬手边揉鼻子,边让开了一步。
“不好意思。”
慕容泗看着眼前一直低着头,向自己道歉的小女人,很是心疼的看了她被撞红的鼻尖一眼。
他早就来了,之前她同秦昊的对话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她原来是那么的孤独,原来她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那些伤她的坏人里,他竟是那个,将她推向深渊的人。
他此时全身无力,全是自责,回想起六年前那夜,她苦苦哀求他,别杀她的孩子,在后来她凄厉的哭喊声,此时回想起来,是多悔不当初。
皇兄说的对,既然是自己伤她至深,那么他就要将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重新温热回来。
他本在沐之晴同她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站在她身后,只是她并没有查觉到身后有人。
“慕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打算进宫同皇上商议国事吗?”
沐之晴先看到了慕容泗,不过慕容泗并未搭理她,眼神一直放在身前女子身上,而沐之晴可不管这个。
秦若萱在听到沐之晴叫,慕哥哥这三个字时,猛的抬起了头,那张每天让她念之如髓的俊颜,此时竟与自己如此的近。
不过看了一瞬,秦若萱便收回了视线,抬脚便走,不过边走她还边在心里嘀咕。
就这么两三日不见,他怎么……变的那么憔悴了?胡子都老长了都不剃一下,在她印象里,可没看到过慕容泗长胡子的模样。
而且他竟然还喝了酒,这让她很不喜,慕容泗并没有理会沐之晴,而是大步追上了秦若萱。
她正好上了马车,慕容泗一个健步,在车夫赶马前上了马车,而冷风也将代替了车夫。
看到慕容泗跟了进来,秦若萱全身不由一僵,侧过身不去看他,马车缓缓前进着,慕容泗看着她的侧颜,鼻间还飘荡着她的体香,让他不由一阵颤栗。
“阿萱!你躲了我整整三天,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慕容泗清冷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秦若萱真想把耳朵睹上,这厮的声音实在是太诱惑了。
但是她不能妥协,是以她索性装哑巴,想等到了府门口,下了车就快逃,而慕容泗淡淡一笑,
上前慢慢靠近她,他靠近一点,秦若萱就往里挪一点,如此往复,秦若萱就被挤在了马车的角落。
看她还是不说话,慕容泗伸出大手,将人一把抱了起来,秦若萱慌了急忙出声。
“慕容泗,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慕容泗不管她如何踢打自己,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圈在怀中,对外吩咐道。
“去郊外。”
“慕容泗你别乱来啊,谁告诉你我在躲你的?我只是进宫了好不好,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带你这样的,不是!今日我真不能去啊。”
慕容泗一听她提进宫,在阿七那得知她这几日,去的都是慕容城那,脸色就不太好了,哪还听的进她说什么。
等到了郊外,慕容泗下了马车将她也一并抱了下去,不过秦若萱刚落地,只感觉下身一针滚烫袭来,她原地定住了。
“怎么了?”
不过慕容泗刚问出口,鼻间就一股血腥味传来,他眸光看向她裙间那一抹红,皱了下眉嘀咕了句。
“好像,同那次的日期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