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赵家大院弥漫着喜庆欢快的气氛,到处披红挂彩。
澹台清濯面色铁青被捆在床柱上,紧闭双唇。
旁边站着两个插花带着金银的媒婆正在劝说。
“公子,你看你嫁进赵家自然不会受到亏待,更别说穿金戴银了。只要你一年半载内能为赵家添个子孙后代,还不把你捧到手心里。”
“你说这赵家,家大业大,可赵员外独独只生了两位小姐。只要你讨得赵小姐的欢心,待赵员外百年后,这家业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时进来一个方脸阔肩大脚的女子,甩着手帕:“还没有劝好吗?不管了,今晚就得拜堂成亲。”
“哎呦,我说彩屏姑娘这个地方现在可不是你该来的,还没到时辰,这不合规矩。”
“哼,在赵家,赵二小姐说的话就是规矩,这个男人我家小姐自是要定了!”
说着走向澹台清濯,看到澹台清濯脸上有块污垢。可能是捆绑挣扎之时弄的,到现在也没人为他擦去。
彩屏顿生怜惜,便掏出一块香帕上前欲为澹台清濯拭去污垢。同时嘴里还一个劲称赞道:“啧啧,真是俊俏的郎君,可比大小姐的夫婿好看十倍。”
澹台清濯哪见过这种如此轻薄的女子,把脸扭到一边,避开了她的手,啐了一口,“无耻!”
“好有个性!二小姐就喜欢这样的。”彩屏两眼眯成缝正要再说,一看还有两个媒婆杵在这里,便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这……不好吧,离成婚的时辰没多久了。员外让我们……”一个媒婆犹豫着说。
另一个媒婆赶忙扯了一把她,向她示意出去,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彩屏推出了门。
彩屏眼中带光,正要靠到澹台清濯身上,澹台清濯见状便怒斥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不怕你家小姐扒了你的皮。”
“我家小姐最是听我的,早说过要与我有福同享。这夫婿么,自然也是要同我分享的。小姐说了,要与我做一辈子的姐妹。小姐还说待你们成亲后,把你就送给我……”
澹台清濯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便打断她:“你们真是无耻。告诉你们,我自有喜欢的人,我是不会娶你们的。”
“现在不喜欢,不等于以后也不喜欢,到时候日久生情,再生个一男半女……”彩屏已憧憬美好的未来,越说越开心。
见她自说自话,澹台清濯冷笑一声,“快放我回去,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队友。我们是一个群体,到时告你们强抢民男。”
她噗嗤一笑:“什么强抢?说的这么难听,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到你接了绣球,你就是小姐的郎君,在幸福城这种事是合情合理的。至于你说的朋友,一定都羡慕你还来不及。如果他们前来祝贺,自会好酒好肉款待。”
澹台清濯冷哼:“什么是我接的绣球?分明是你家小姐叫人硬把绣球塞到我手中。我当时路过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呢。”
“自是我家小姐相中你,才会向你抛的绣球。既然已经接了绣球,你便是小姐的夫君,这是更改不了的实事。”
“据说你家小姐已二十多了吧,年年抛绣球,年年落空。幸福城就那么大,你家小姐得多见不得人,才让城中男子避恐不及。”澹台讽刺道。
彩屏有点恼火,谁不知她家二小姐出奇的丑,哪怕赵家多么有钱有势也不愿意迎娶。以至抛绣球连抛了八年,拖到如今,害得她跟着也一直未找人家。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入夜就拜堂成亲。”
“可我还是个学生,才十六岁,二小姐应该都二十好几了吧?她这样老牛吃嫩草真的好吗?”
“我们这里像你这般年纪的早抱几个孩子了。小姐也不算老,不过长你八岁而已。都说小男人大女人,女大三还抱金砖呢。”
天下竟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女子,澹台清濯心里一阵悲凉,只盼望队友们能快点前来搭救。
他刚被关入此地时,还偷偷逃跑过,被发现后赵家派了四个彪形大汉守门。据说还是请的江湖人士,个个武功高强,再想逃跑比登天还难。可是时间不多了,队友们都是年纪轻轻的学生,只怕不是这些江湖人士的对手。
彩屏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他无计可施,已妥协认命,便嫣然一笑:“先好好休息,一会够你累的。”说着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对着外面喊到:“黄妈妈,陈妈妈,你们进来给他准备准备吧!”说着一扭一扭甩着手帕走了。
入夜时分,因澹台清濯的不配合,被几个彪形大汉合力强行换了一身赤红大袍,扭送到了洞房,仍旧绑在床柱上。
不大会,传说中的赵二小姐走了进来。只见她一张大圆脸,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边走,粉边往下掉,看不出本来相貌。
她体态健硕,腰如水桶,偏又做出小女人的羞涩状,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房间可是按照城里最新样式布置的,郎君可还满意?”声音明明像钟鼓,却还要憋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话。
也不管澹台清濯在没在听,继续说道:“不满意可以再改。郎君看起来年经很轻,是担心害怕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
澹台清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小姐,不知她品性如何,但还是开口央求她:“我接你的绣球纯粹是个误会,我并不适合你,你还是快放我离去吧。”
那知二小姐怔怔的一愣,面露苦色,竟“呜呜”的哭了起来。澹台清濯不禁腹诽道:“你强行绑着我,逼我成亲,到头来好像是我欺了你。”
二小姐半响才止住啼哭,神色黯然,怯生生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今年二十四有余,是幸福城里多年未嫁的老姑娘。我这相貌自是心里有数,愿意一辈子守着爹爹,为爹爹养老送终。”
“只是最近外面谣言颇多,有的说我是孤煞命,命中孤独一身。又有人说是爹爹强留不准许我出嫁。因我爹爹无儿,留我继承家业。甚至还说当年我娘生完我就难产去逝,全是因为我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