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森鸥外正在视频会议,会议室中有福地樱痴,福泽谕吉和福地樱痴。或许是心照不宣,所有人都没有直观露出自己的脸庞。
至少表面上只有这三个人。
福地樱痴简单说了几个封印武器的效果,但是都不是非常理想,无论是生效的方式还是后遗症。
森鸥外优雅地问道:“福地先生,说起来,你的预见中安德君又是如何死亡的呢?”
福地樱痴顿了一下:“关于死亡,只有一个画面。”
天台顶端,爆炸的火光,费奥多尔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安德躺在他的旁边,头部靠在费奥多尔的腹部。
脖颈上一道深刻的刀痕,黑雾伴随着血液大量涌出,好像听到了怪物释放的欢呼声。
是死亡的狂欢。
森鸥外眼睛微微眯起:“听起来......”
福地樱痴还在说话:“天台上还有人站在旁边。”他没有犹豫地就说出了剩下人的名字,“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还有小丑尼古莱。”
森鸥外瞬间噤声,先不说最后一个人,为什么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会出现在哪里呢?
雨御前带来的预见只有几个画面,福地樱痴也说不出前因后果,但是太宰治作为胜利者的形态站在天台上,这一定是有关联的。
或许这也是当时他能够容忍太宰治出现在会议室的原因。
福地樱痴总结:“魔人费奥多尔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很有可能是他迷惑了安德来完成他的目的,尤其是现在安德已经对费奥多尔产生了极大兴趣。”
森鸥外微微抿唇笑了,眼神里面是深深的愚弄。
“关于昨日攻击安德的斗篷人,”福地樱痴补充道,“只是一群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恐怖组织,虽然还没有具体资料。但是根据攻击安德的目的来说,就是希望通过伤害安德来释放更多的怪物。”
其余两人赞同这个说法。
这个世界上,有像他们正在想方设法解决怪物和安德的人,当然也有想要浑水摸鱼造成大破坏的人。
福泽谕吉突然开口:“安德君已经有了解决怪物的自觉,并且本人看起来比较纯真。”能和宫泽贤治玩在一起,福泽谕吉很难想象安德会是福地樱痴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也许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到那位魔人费奥多尔身上。”
福地樱痴都有些被气得失语了,“即使看见了那些被释放的怪物,你们还是不愿意相信安德的危险性吗?”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安德才是有蛊惑能力的那个人。
就在这是,森鸥外听到了有关魏尔伦的警报。
......
费奥多尔露出浅淡的笑容,好像轻轻说了一些什么,安德痴迷地靠近,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忽然整个世界摇晃起来。
眼前的一切宛如泡沫消失,睡梦中的安德迷迷糊糊地被人摇醒,金发男人双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肩膀,双眼赤红地质问道:“那个明信片到底是什么异能力!回答我的到底是谁!”
安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刚才梦幻般的场景居然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什么要让自己清醒啊!
“啊啊啊!!——”痛失美梦的安德发出凄厉的叫声。
醉倒在地板上的立原道造被这一声惊醒,浑身一激灵,天花板上的红色字迹滴下红色的血液正正好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啊啊啊!!——”没弄清楚现状的立原道造发出凄厉的叫声。
大门被一脚踹开,听闻消息迅速赶过来的中原中也看着这宛如杀人现场的房间,发出喊叫:“你们都在做什么呢?!!”
半小时后,稍微平静下的几人心情复杂地坐在小会议室里。
安德脑袋疼得直接趴在桌子上,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都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立原道造状态稍微好一点,他双手抱头地陷入沉思,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问安德:“你房间发生了什么?之前有哪些字迹的吗?是你喝醉了弄上去的吗?”
安德微微侧头,也是一脸痴呆地望着对方。
安德的屋子里,洁白的墙壁包括天花板上都用红色的液体(后来发现是红酒)写上了大大的“信任”“听话”“诚实”各种各样类似的词语。
更别提有一面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中间写上安德和费奥多尔的名字。
这肯定不是立原道造或者广津柳浪写的吧,也不知道天花板上他是怎么写上去的!
广津柳浪姗姗来迟,他半夜就醒了,所以摸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惜他走的时候房间里面全黑,所以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房间里面有没有这些字迹了。
作为一个醉酒程度最轻的人,广津柳浪却不能做出很好的帮助,毕竟他在醉酒之前一切安好,也早早离开了。
安德和立原道造坐在一边,中原中也和魏尔伦正坐在他们的对面,面色都不是很好。
首位的森鸥外拍了拍手:“那么首先,立原君和安德君对于昨晚上的记忆还有什么呢?”
安德看向旁边的自娱自乐的爱丽丝,眯起眼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说,先先代首领是一个变......”
“啊啊啊——”立原道造忽然手舞足蹈起来,打断了安德说话。
立原紧张地说道:“安德是想说,首领是一个变装能力很强的人。”
爱丽丝:?
剩下几人沉默地看向立原,虽然安德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只不过立原,救得不错啊。
森鸥外笑容僵硬了一点,自动忽略所谓的变装。再次询问:“安德君,你昨晚上为什么要去找魏尔伦君?”
魏尔伦手指间举起明信片:“这个明信片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是谁在回复我!”
第一眼,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口吻,当然让魏尔伦是兰波所写。
可是就如自己曾经几十年认为自己不是人类,现在也对这个明信片的另一方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这只是异能力的作用吗?是虚假的回应吗?
兰波已经死了,最后的异能力也为了救自己消亡了。
安德呆呆地看向魏尔伦,很久很久,昨晚上混乱的记忆终于有些浮现了。
昨晚从魏尔伦的地下室回来之后,他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就把一些重要的点全部记在了墙上,可能还即兴作了一些话。
他的眼睛慢慢变亮,猛地双手拍桌站起,对着魏尔伦喊道:“老师!”
其余几人,包括魏尔伦:?
安德隔着桌子握住对方的手摇了摇:“这是我爱情的指导老师啊!用自己的失败经验给予我正确的指导。”然后他转头看向森鸥外,“不用担心,先先代首领,你依旧是第一位指导老师!”
森鸥外微微颔首,第一位?也不是很需要。
魏尔伦拔回自己的手,再次强调了一遍:“明信片!”
安德注意力终于看向了那明信片,他解释道,这是[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在上面写上死者的名字和内容,第二天就会出现回复。
会议室里的除安德之外的所有人表情都有所变化。
魏尔伦身体微微前倾,有些难以相信地再次求证:“所以回复我的真的是......可是死去的人,又是如何回应我的呢?”
安德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我能确定的,这就是死者本人的回应。”
魏尔伦沉默垂下头,手指摩擦着上面的字迹,然后看向安德:“我需要更多。”
安德挑眉:“简单。”他打了一个响指,一叠空白明信片出现在了魏尔伦的身前,一叠就是一千张。
有人轻轻咳了两声,安德看了看剩下人,后知后觉:“你们也想要吗?”
他多打了几个响指,一叠又一叠的明信片掉落下来,“够了吗?不够我再变点?”
森鸥外制止了安德还想要继续的动作,在变下去会议室里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魏尔伦抱着一大堆明信片又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立原道造拿了一堆也回去了。
会议室里又只剩下安德,中原中也和森鸥外。
得到允许,中原中也问:“安德,你当初进入横滨,是在擂钵街吗?”
这一点的记忆没有问题,无论是第一次踏上这里的横滨,还是被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睁眼的地方都是擂钵街。
“你在此之前知道那个男人吗?”中原中也指的是魏尔伦。
安德摇头。
中原中也和森鸥外对视,既然如此,想来安德当时真的只是一个倒霉的过路人罢了。
还带来了另外一种可能,另一个世界里魏尔伦没有造成伤亡事件。
森鸥外浅笑,忽然又好奇问道:“安德君,你为什么会加入港口mafia呢?”他指的是误入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小黑加入港口mafia是到处流浪被捡到的,毕竟他智力有限。那么安德又是怎么回事呢?
安德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他说:“首领,先先代首领,你们首先要知道一件事情,我是偷渡过来的。我又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当时也只有港口mafia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吧。”
真是简单的理由啊。
让习惯多思的森鸥外瞬间对之前自己的各种猜测感到无语了。
安德抬头看了看时间:“天哪,才这么早吗?”毕竟魏尔伦就是一大早吵醒了他。
他打了一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困倦地又睡了过去。
森鸥外朝着中原中也无奈地笑了一下,双双离开会议室,留给安德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