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你又肯理我了

宋颐撇了撇嘴:“都听,你无不无聊啊,反正你最后都会讲出来的啊,干嘛问我这种问题。”

御幸臣道:“我无聊。”

宋颐:“……”

谢谢,现在知道了。

御幸臣嘴上是那么在说,手上动作却不停,十分干脆地拉下了电闸:“好消息是,电已经断了,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撬门。”

“那坏消息呢?”

御幸臣耸了耸肩:“坏消息是,这把刀的质量不太好,可能撬不动锁了。”

他说着,把卷了刃的刀递到宋颐的眼下,还晃了一下。

宋颐被他那晃一下的动作彻底整得无语了,忍不住吐槽他:“御幸臣,你在得瑟什么啊?我怎么觉得你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很开心呢?清醒一点吧大哥,我俩要是出不去的话,都得完蛋。”

“有吗?”

宋颐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有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御幸臣垂眸看她:“因为你又肯理我了啊。”

他眉眼深邃,明明长着一张霸总里所说的那种狷狂邪媚脸,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让人觉得既坦荡又真诚。

宋颐只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莫名其妙地地有些脸热,只好岔开了话题:“出去吧,看能不能把门打开。”

御幸臣点了点头,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宋颐这才发现他手上刚裹没多久的纱布有血渗了出来,她连忙扶住他的手臂:“怎么又流血了?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你受了伤,还让你手臂出力。”

她心疼极了,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御幸臣拍了拍她的头:“别乱想,只是皮外伤,出去最重要。”

宋颐咬了咬牙,将御幸臣扶了起来,他面上还是一脸平静,但手臂上早已经青筋暴起,想来是竭力忍受着疼痛。

而且他又开始发烧,宋颐把他扶起的时候,他整个人彻底歪倒在了宋颐的肩膀上,看上去极其虚弱。

宋颐强硬地将他压在了沙发上,不让他动:“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别一会儿门没开,你自己先挂了。”

御幸臣没办法,只好依言在沙发上坐着,宋颐给他倒了杯水,就拿着那把卷了刃的菜刀尝试着去开锁。

这是一扇双开门,两扇门之间堪堪有一道窄缝,依稀能从门缝里窥见两道锁舌。

宋颐把刀探进门缝,尝试着去砍锁舌,然而卷了刃的菜刀又如何能与金属打造的锁舌抗衡,除了发出几声刺耳的剐蹭声外,门锁简直毫无动静。

这刀果然如御幸臣所说的派不上一丁点的用场。想到这里,宋颐果断弃了刀,尝试着去寻找其他的工具。

御幸臣坐在沙发上养神,却一直在关注着宋颐的动静:“打不开吗?”

宋颐苦着脸点了点头:“根本没用。”

御幸臣拖着伤腿,慢吞吞走到宋颐的跟前,伸出手敲了敲门:“这里面大概是木板,不是实心金属。”

“有区别吗?不还是一样打不开。”宋颐继续叹气。

“纯金属的没办法,合成门板还是能试试。”御幸臣道。

他闭了闭眼,勉励维持着清醒,而后从饭桌旁抓了一把椅子,搬到大门前,对宋颐道:“躲远点。”

都这样了,宋颐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图:“你要直接砸门?你疯了吗?你手臂伤那么严重!”

御幸臣不为所动:“死和受点皮肉伤,总得选一个。”

宋颐看着御幸臣的样子,突然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御幸臣做这件事——而她也确实不想因为自己的婆婆妈妈拖慢御幸臣的效率,御幸臣还在发烧,需要尽早就医,眼下暴力拆门是脱困的唯一办法,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担心而止步不前。

她让了开来。

御幸臣走到两扇大门之前,抡起椅子开始砸门。

他不愧是正儿八经学过几年散打的,力道又快又准又狠,猛盯着两扇门之间的门缝向死命去砸,那门竟然肉眼可见地松动了一点。

然而御幸臣手里的木头椅子也被他砸得七零八落,彻底报废了。

宋颐用毛巾包了一点冰块,走到御幸臣的身边,把他拖回了沙发:“休息一下。”

御幸臣显然是在透支自己的体能,他的嘴唇发白,脸却烧得通红,一直在喘着粗气,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就让人担忧。

宋颐把毛巾压在了他的额头,帮助他降温,而后卷起了他的袖子查看伤口。

果然不出她所料,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手臂上的刀伤崩了开来,刚上没多久的纱布彻底染红了。

宋颐小心翼翼得把纱布拆开,纱布底下的血渗得更是过分,伤口看着都比刚才大,大概是有点撕裂。

宋颐看着只觉得心酸极了,她的眼眶发酸,又不想被御幸臣发现影响他的情绪,便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然而眼泪跟爱情一样,根本忍不住。

尽管宋颐忍了又忍,还是有两滴不受控制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御幸臣的手心里。

御幸臣的手颤动了一下:“又哭,小哭包。”

宋颐小声抽泣了一下:“你管我呢,我想哭就哭。”

她话说得凶狠,御幸臣却知道她心底的难过,便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刮了刮宋颐的琼鼻:“别难过,总会好的。”

宋颐没说什么,手脚麻利地包好了伤口,又去厨房翻出了个苹果,把那把卷了刃的菜刀洗了洗,泄愤似的切了苹果给御幸臣:“补充点体力,快吃吧。”

御幸臣听话地往嘴里塞了两块苹果:“还有苹果,看了许依依待你不错。”

宋颐撇了撇嘴:“她除了给我煮了碗难吃的要死的面条和一两个包子外,什么也没给我吃过。这苹果可不是给我的。”

御幸臣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对她很重要,有时候又觉得……”

“觉得什么?”

“她可能真的恨你。”

宋颐苦笑:“把可能去掉,是一定。”

涉及到许依依,御幸臣不敢多说,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踩中了宋颐的雷区。

他三下五除二把宋颐给自己切的苹果吃完,便又找了把新的椅子,继续开始了他的暴力砸门事业。

宋颐在一旁看着他勉强着发烧的身体不断透支体力,只觉得揪心得不行:“要不还是在歇一歇,你跟我轮流,我来砸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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