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陆尘,这鲁大师心中带着几分火气,恨不能亲手干掉那帮采生折割的贼人。
又心疼自己好兄弟的受伤,自己却不能下山陪他一起纵横江湖。
如今酒意上涌,便将袖子卷好,在亭前想要打一趟拳发发气。
谁知他神力无边,一个全身发力,一膀子扇到了亭柱。
只听哧啦一声,足足有一尺粗的亭柱竟被他运足全力的一膀子打折了。
紧接着哗啦啦地一通作响,半边亭子也塌了,瓦片也全都摔了下来。
“不得劲!”
“不得劲!”
“好不得劲!”
文殊院的两个门子听见半山亭子处的动静,趁着暮色伸头观望。
只见一个凶悍的胖大和尚一摇一晃地走上山来。
顿时大惊失色,上次鲁智深醉酒大闹寺院的余威犹在,如今这魔主复生,又当如何是好?
二人对视一眼,便把山门关了,并紧紧拴住,不敢放鲁智深进来。
鲁大师虽醉,但眼瞧着这两个门子一看到他就先关门,气不打一出来,醋钵大的拳头如雨点似的砸在大门上。
“洒家刚才还见大门开着,你这贼厮竟不让洒家进去!”
“开门!”
“给洒家开门!”
两个两个门子吓得更是不敢开,生怕吃他一顿好打。
鲁智深醉醺醺地砸了一会门。
砸累了。
便想转个身靠在门上休息一会。
不料山门两侧张牙舞爪的怒目金刚吓了他一跳。
鲁大爷顿时大骂道:
“你这两个鸟大汉,空长那么大的身子,刚才却不知道替俺敲门,只知道拿着拳头吓洒家,你以为洒家怕你不成?”
说着拽断一旁的木桩子,提着断木棍,跳上金刚台基,对着接近两丈的金刚法身,抡棍就砸!
里面的两个门子透过门缝见到这煞星竟敢砸金刚法身,大惊失色。
慌慌张张跑去禀告寺里高层。
首座、监寺,都寺,并一应职事僧人,都到智真长老面前说道:
“智深现在已经把半山亭子、山门金刚都给打坏了,您说该怎么处理?”
智真长老的反应很有意思,似乎早有预料,双手合十道:
“天子尚避醉汉,何况老僧乎?”
“你们且由着智深今晚去闹,他打倒了半山亭子,自有赵檀越修缮新的。”
“他现在要是推倒了金刚,自然也有赵檀越捐钱重塑金身。”
其他几位都觉得智真长老这么放任,一直惯着鲁智深,却不告诉他寺中道理的做法有点过分。
也不知这赵檀越还有多少钱够自己这位当年的兄弟坑。
甚至还添了把火,对两个门子说:
“你们就在门后好好听,不管智深怎么闹,今晚就是不给他开门!”
鲁智深本就性子急,大晚上那两个门子故意不让自己回寺里睡觉,更是怒火冲天,直接威胁道:
“你们这两个直娘贼的秃驴,再不放洒家入寺,洒家就去山下找些柴火,把你们整个寺院都给烧了!”
文殊院的高层听到这个威胁,怕他真干这种事,赶紧让门子把门打开。
这一开门,可就是天孤星降文殊院,拳打金刚脚踹佛!
几番大闹下来,监寺领一班职事僧,又带着老郎、火工道人、直厅轿夫,大约有一两百号人。
个个执杖拿棒,向鲁智深包围而来。
水浒世界有点类似低配武侠世界的意思。
普通人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鲁智深这顶级武将的对手。
鲁智深见这么多人围上来,直接踢翻供桌,将两条桌脚撅断,伦两条桌脚,对着一两百号人反打。
双方从大殿打到佛堂,从佛堂打到回廊,从回廊打到法堂。
一路上不知打翻多少东西……这些最后都得让赵员外赔。
真是可怜的赵员外。
不过文殊院这一两百号人,根本就困不住鲁智深这条囚龙。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鲁智深抡棍伤了十来个倒地。
其他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勉强凭借长棍的长度优势招架。
眼见着马上就要打进放着文殊菩萨金身的法堂。
智真长老这才出面呵斥道:
“智深不得无礼!”
“其余人等也不得下手!”
方丈出面制止。
僧人和杂役才哄地一下子全部退开。
鲁智深见这帮人退散,才撇掉两根桌脚。
此时的酒已经醒了七八分。
自知已经犯下大错,抢先委屈道:
“方丈,洒家刚才好端端的就被拒之门外,一进寺又被寺内其他僧众殴打,您可要给洒家评评理!”
听见这话,智真长老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脑门全是黑线。
憋了好久,才幽幽道:
“智深,你这次真的是连累老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