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胤禛怎么又纳妾了?

这难不成是在逼他废掉太子吗?

这些日子,康熙对太子虽然多有不满,但是若真要让他废掉太子,废掉这个他亲手教导了二十多年的嫡子,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何况,胤礽终究是她的孩子,他若是废掉胤礽,如何能对得起赫舍里皇后啊。

康熙叹气,冲着三德子道:“这些事情怎么都是冲着胤礽来啊?”

三德子耳聪目明,却假装不懂道:“陛下您是说,太子殿下最近犯小人吗?”

小人?

康熙心中一动,前些时候,他不是没怀疑过胤禔。

难道这中间,当真还有胤禔的事情?

康熙皇帝召来暗卫,让人前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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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暗卫来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康熙。

康熙勃然大怒,对胤禔和胤礽这两个儿子一起不满起来,一个陷害兄弟,一个颓废无能。

但是胤禔掌管宫防多年,虽然对太子使了些心眼但是对自己却也忠心,倒是派人申饬了几句太子,让他不得再躲在太子府颓废下去了。

事实上,在康熙的心中,身为太子颓废避世,远远比与兄弟“竞争”更让他看不过眼。

太子府中。

受到康熙皇帝申饬的胤礽反而喜笑颜开,皇阿玛这么做,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废掉自己的想法,因此才会急着来催自己专心国事。

想到前些日子胤禛来府上出的主意,胤礽觉得四弟才是当真为自己考虑的兄弟,心中对胤禛亲近了不少,命人暗中送了不少谢礼给胤禛。

太子送来的东西都是宜修在处理。

她把大半都锁进了库房中,争夺的序幕已经揭开了,府上将来定然还会有不少花银子的地方。

这件事情传到龙井阁的时候,免不了又被柔则记恨上了。

眼看着那些个好东西进了府,却除了给府上的小阿哥和小格格分了些,她们这些人可是半点都没有分到。

更加可气的是,听说就连年世兰那个小丫头片子都分到了一支钗子,她的龙井阁却是半点东西都没有,就连给弘昶的那一份,都被送到了齐月宾那里。

“说是锁进了库房中,谁知道她是不是偷偷放进了自己的私库里。”

“毕竟一个庶女从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只怕是一边嘴上说着为贝勒爷和府上考虑,一边偷偷中饱私囊了。”

“毕竟,她还有一帮子什么开茶馆,教书的穷亲戚。”

柔则在屋子里骂骂咧咧,却暂时也无可奈何,只想着府上还不如多些女人,分走宜修的宠爱。

若是没了贝勒爷的宠爱,这掌家的权力自然也就渐渐可以分出去。

柔则永远不会想到的是,如今的宜修在府中行事,靠的根本就不是宠爱。

雪卿进入府中月余,胤禛都在忙着旁观索额图那两个儿子闹出来的事儿,顺便帮胤礽解决一些问题。

所以,好不容易佳人在怀,他反而没那个时间去呵护了。

不过,那雪卿虽然进了府,由于柔则走得很近,但是却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每日十分乖顺,给宜修请安也是按时按点的。

宜修既然也没有什么刻意为难他的心思,他又没什么错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现在的眼光已经不仅仅是放在后宅之中了,她和胤禛一样,都在关注着太子的事儿呢。

胤禛得了佳人在怀,后院又风平浪静。

在外,胤禔和胤礽斗的不可开交,他也有可能小小得利,心情本来应该大好,但是他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因为如今他们这些皇子的关系是很稳固的,但是在胤礽没有掉下来之前,大家也只是在暗地里努力,明面上是绝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改变的。

一旦胤礽真的出了事儿,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们,将会陷入血雨腥风了。

胤禛不怕陷入血雨腥风,亦不是珍惜那些手足兄弟之情,他是怕他输给别人,沦为阶下囚。

舒服都是留给胜者的,没人在乎失败的人有多少眼泪。

胤禛心里不舒服,便想着借酒浇愁。

他不想回到府中去,他怕宜修会担心他。

他也不想去那些大酒楼,这样又会被各府的眼线爆给他们的主子。

胤禛岿然长叹世界之大,竟没有他可去的地方。

他没让苏培胜跟着自己,而是在漫无目的的溜达。

他突然想到他那小姨子静华,似乎开了一家茶坊,那地段虽然繁荣,却不是那些贵族之家会经常踏足的地方,不知道那附近有没有酒肆。

胤禛走了过去。

这街上繁华热闹无比,熙熙攘攘的都是百姓。

胤禛自然不会去和顺茶坊了。

他顺着街道往下走,走了半天却也没见到一家酒肆。

他心里大失所望。

走到街的尽头,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闻着这个味道,似乎离这条街还有些距离。

胤禛循着味道走了过去,那酒香越来越浓烈。

果然,大家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是有道理的,他今天就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句话。

很快他来到了一家小小的酒肆跟前,门口挂着一张旗子,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不算很明亮,但是干净又温馨,地方不大,只有两张小桌而已。

一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另一张桌子旁坐了一个小公子打扮的人。

胤禛闻着那酒香,实在是馋的很。

他走到那小公子跟前:“小兄弟,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那小公子抬头看他,眼睛明亮,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坐这里没问题。

胤禛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跟店家说道:“来上半斤好酒,若是有下酒菜的话,给我来上两道。”

他对面的小公子突然笑出了声。

胤禛:他刚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他目光如炬,盯着对面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赶紧低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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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刚喝了一杯涌上头的丁点醉意,刹那消失了。

眼前的小公子,竟是女子假扮的?

胤禛一下子想起了那次他和宜修去赈灾。

她也是扮做如此。

胤禛动作一顿,继而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是个有趣的女子,若是他叫破了她的身份,大家难免尴尬。

萍水相逢,本来就不该多管他人闲事。

“小兄弟如何称呼?”

小公子刚才一直装作不能回话的样子,这时候已经放松了警惕,顺势说道:“我姓耿,叫耿刚子!”

话音刚落,小公子便察觉到了不对。

她虽然压着嗓子,但是对比男子的声音仍然是纤柔了不少。

她赶紧补救了一句,“我小时候伤了嗓子,故说话声音和寻常男子不同。”

“噗——”

胤禛自问如今养气功夫也不错,听到这个名字仍旧差点喷出来。

还好他酒已经咽下来了。

女子自然是不会取这个名字的,一定是假名。

但是这假名未免也太随便了。

胤禛忍了半天,才说出来,“刚子兄……咳咳咳……”

耿刚子姑娘的脸色因为胤禛的笑容变得愤怒而尴尬。

“你笑什么!?”

胤禛道:“刚子兄,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

耿刚子姑娘听到胤禛这么痛快地道了歉,还怀疑是不是太计较了。

“我不会嘲笑身有缺陷之人。”

耿刚子:???

你才有缺陷,你全家都有缺陷。

胤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刚子兄,这碗就当给你赔罪了。”

说完,胤禛将酒一饮而尽。

耿刚子白了他一眼,也不情不愿地喝了一碗。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两个人已经喝上了头。

耿刚子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她磕磕巴巴说道:“爹娘要我嫁人……我门第不高,只能嫁个极差的人,我不愿意……”

“刚子兄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男子如何能嫁人?”

“对对对,”耿刚子举着杯子,眯着眼顺着他的话说,“我是男子,我不能嫁人,但是让我娶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我也不愿意啊。”

“你是有心仪之人吗?”胤禛问她。

“不然,和谁成亲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心仪之人,但也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嫁了。”

胤禛笑了。

小小女子,想法不错,实行起来却难。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事能如意?”胤禛摇着头又喝了一口,“便是皇亲国戚乃至皇上,也不能事事如意。”

耿刚子轻哼一声,“我才不信,皇上能有什么不如意之事。”

酒肆的老板听着这两人在这里大放厥词,心里着急的不行。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皇上也是你们敢议论的?

老板拿着块破布走了出来,“客官,小店打烊了,客官不如改日再来?”

胤禛扔了块银子在桌子上,“刚子兄的我也一起结了!”

说完,他和耿刚子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此时他全然醉了。

什么男女大防他都抛在脑后了。

他面前是一条艰险的路。

在宜修面前,他不敢也不愿表露出这些软弱的情绪,亦不敢随意发泄。

在这陌生的人跟前倒是可以。

不过,胤禛还没忘记耿刚子是个姑娘,“对了,刚子兄,你家在哪,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耿刚子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胤禛道:“你这小身板,等会儿遇到了歹人你可有的哭了。”

耿刚子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看着胤禛,笑嘻嘻的。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胤禛没回答,耿刚子也不在意。

“看你的打扮,应该和我家世相当,你可曾娶亲?”

“你问这个干嘛?”胤禛皱眉看着耿刚子。

这小姑娘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

“你若是没娶亲,我嫁给你如何?”

胤禛退后一步。

他对刚子兄可没想法。

耿刚子道:“我长得也不差,年纪还轻,我家世虽然一般,但自问配你绰绰有余……”

胤禛觉得这小女子甚是自信,只怕她不知自己的身份,还以为是普通富商。

“刚子兄误会了,我不好龙阳。”

“谁跟你说我们要搞龙阳了。 ”

耿刚子反驳了胤禛。

“我是女子。”

胤禛没想到喝个酒还能被人看上了,他试图将这局面圆回来,“你在说笑,你如何是女子了?”

耿刚子伸手就去解自己的扣子,“我真是女子。”

卧槽。

胤禛赶紧迈出去几步,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刚子不可!”

耿刚子脑海中燃起了这个想法,就不会熄灭。

“我和你十分聊得来,反正嫁给谁都是随便过日子,嫁给你可能还舒服一些。”

“你到底是谁?”

“你想好了,我叫爹爹去找你提亲。”

胤禛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胡话。”

低头一看,耿刚子已经哭了。

泪水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白痕,露出了下面白皙的肌肤。

“求求你了,我不想嫁给老头。”

胤禛知道,这是耿刚子将他当做救命的稻草了。

他无奈,“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坏人也是个俊俏郎君,总比老头好。”

胤禛嘴角微扬,很快就压了下来。

这小女子成何体统,虽然夸了他俊俏,却将他与老头做对比。

“你若是决定了,那我明日便叫人去你府上提亲。”

“你真名是什么?”

耿刚子喃喃道:“耿柔,我叫耿柔。”

“我的父亲,是统领耿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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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苏培盛便去了耿德金的府上。

耿德金不知道何故,四贝勒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女儿。

他看着聘礼,又如何会拒绝?

他忙不迭给苏培盛包了银子,“苏公公,小女得四贝勒爷抬爱,实在是荣幸之至,不知贝勒爷想要小女何时入府?”

苏培盛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贵府小姐是入府做格格的,倒也没那么多仪式,三日后,四爷那头会派人来接。”

耿德金此时心情大好,送走了苏培盛,他连忙差管家:“去将小姐放出来。”

此时耿柔已经完全酒醒了,在冰冷的祠堂跪了一夜,膝盖已经红肿。

听到管家的恭喜,她脸上的神情不敢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夜碰上的那个男子,竟然是四贝勒胤禛!

虽然她不用嫁老头了,但她心中又充满了惶恐。

四贝勒爷如此帮她,是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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