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永康阁众人轮流外出休假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按照本朝惯例,各府下人在年节时领赏过后都会回本家休假,只是因为今年宜修额外添置了许多事,又第一次陪着四阿哥胤禛去了春猎,所以府中的下人们也格外忙碌,一直不得闲休假。
加上宜修为了逼着那丫鬟出去买药,将众人又圈在永康阁里忙了好几日。
如今,四阿哥随费扬古将军出征,距离侧福晋宜修生孩子的日子又还有一个多月,大家刚好抓住这个空档,先轮番休息几天。
绣夏和染冬对永康阁的下人说道:“你们前阵子忙过了,接下来又要忙,侧福晋体谅你们,额外让你们多休一日,还给每人都准备了赏钱,你们可要好好记得侧福晋的恩情。”
又能多休又能拿赏钱,下人们自然是高兴的。
剪秋和绘春在暗处观察着,没发现谁有什么异样。
不过,这件事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多做工的日子常有,但日后还能调休,这几乎是四阿哥的府中第一次发生。
一时间,宜修的和善让永康阁成为了府中下人们眼中的肥差,人人都在打听,侧福晋宜修喜欢什么样子的下人,将来如何才能到永康阁中。
自然了,也有些好事的“大聪明”们,摇头晃脑地做出了预判:侧福晋即将产子,这都是些收买人心的把戏,只为了将来做嫡福晋铺路呢。
闲话原本只是闲话,但传到龙井阁中时,宜修做侧福晋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柔则把芳若和芳落两个丫头,都赶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屋内就传出了凄惨的哭声,紧跟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芳若和芳落守在门口,面面相觑。
她们两人也算自幼和柔则相识了,尤其是芳若,大小伺候着柔则,从来没见过她这幅面目。
“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啊,主儿不会出什么事吧?”芳若急的在门口转圈圈。
芳落抿着嘴不说话,但心中也焦急,若是柔则真出什么问题了,自己这贴身伺候的丫头,自然难逃追究。
她踮着脚向里边张望,想透过缝隙看看里边的情况。
啪!
芳落扑了个空,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柔则冷着一张脸,看着芳落险些扑倒在门框上,俯视着对方道:“你在监视我?”
芳落:......
不等芳落说话,柔则已经收起了质问,换上了平日里的样子道:“我没什么事,去忙吧,不必再我眼前扎着伺候了。”
刚才的那句监视,似乎是二人产生了错觉。
等芳若和芳落两丫头走后,天已经擦黑,一个轻巧的身影从侧门处偷偷溜了进来。
一盏茶后,赶着芳若和芳落回屋子中上晚膳,这人又匆匆离去,并带走了一张柔则放在化妆匣子最里边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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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得了宜修的吩咐,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干劲儿。
剪秋觉得柔则有问题,便主动跟了红莲,让绘春去跟紫苏。
然而头两日,红莲和紫苏都没什么异动。
不过是出了府去买一些女子的小玩意儿,漂亮的绒花和针头线脑的,并无不妥。
绘春问剪秋,“侧福晋是不是搞错了?”
剪秋断然否认,“好好跟着就是了。”
第二日,剪秋就看到红莲去了龙井阁。
她心中激动,却没有当场将人抓获。
她还记得宜修的教诲。
抓贼抓赃啊!
剪秋跟着红莲出了四阿哥府。
今日红莲不似平日里那样随意闲适,而是有些紧张。
那红莲接连去了几家药铺。
剪秋心中觉得疑惑,红莲是买什么药?竟然需要分开几家药铺买。
定然是有问题!
剪秋跟着红莲后头去了那些药铺。
“大夫,刚刚那姑娘开了什么药?”
红莲并没有抓整副的药,所以那些伙计也谈不上保密,都告诉了剪秋。
剪秋不知道这些方子组合起来有什么功效,却暗自记在了心里。
不过,其中有一味药红花,她却是知道的。
因为宜修有孕了,所以她们就格外注意这些孕妇不能碰的东西。
红花就赫然在列。
一想到侧福晋每日喝的茶水里面都被人下了红花,剪秋就心痛。
虽然那下药的量微乎其微,但也会让侧福晋身体衰弱,从而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
侧附近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剪秋是看在眼里的。
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小主子能够平安出世。
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她恨得牙根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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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红莲所为,宜修便知这件事儿,十成十是柔则干的。
她之前怀疑的人本来就是柔则,但是考虑到齐月宾那个阴险小人也在府中经营了几年,这药是她下的也有可能。
既然已经找到了人,那下一步就是杀鸡儆猴了。
柔则敢对她下手,无非是还将她当做那个软弱可欺的庶女罢了。
这次,只怕是柔则要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