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咱们杀出去吧(求追读~)

陈景确定门口的人走了。

又把窗合上,严严密密。

“暴龙师兄,你怎真把他们卖了!”确定安全,江雀儿才惊声,把憋在心里好久的话吐了出来。

陈景摊手:“没办法,他都做到那地步,太真诚了。”

“卖出去又不算坏事,不还换了钱?”

江雀儿想生气,可一想起刚才的事,就忍不住发笑:“那可是要拉过去做种马的。”

玉还真开口安抚:“种马都是会被好生照料的。”

江雀儿没绷住,捂脸嗤嗤笑起来。

“但他们离开,也有些棘手,接下来是先去救他们?”玉还真撇过头,看向陈景,板着脸,生怕被江雀儿带跑偏。

陈景摇头:“不用管他们,又没什么危险。”

“先打听清楚......”

说到这,他停顿下来,想到什么,没把挂在嘴边的“天母庙”三字吐出来。

只含糊继续说下去:“先打听清楚那位大人身边的事。”

玉还真和江雀儿脸色微变。

不直接说“天母”,而是用一个只他们才能听明白的代词?

是担心隔墙有耳。

还是说......

也确实不得不防范。

只是如此,她们反而真的担心起计白枝和鱼通慧。

还没窃窃私语一会。

门就被敲响。

小厮把水、饭送来。

陈景没让他们进门,江雀儿自觉走出来,接过这些东西,搬进屋去。

屋子中央,一间屏风隔开。

陈景在外,她们俩在里,都大大方方脱衣洗澡,把身上污垢洗去。

没任何旖旎。

等吃完饭,陈景打算带着玉还真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线索。

可只是才把小厮唤进来,满桌碗筷还没收拾完。

“当”一声。

古老浑厚的撞钟声响起。

小厮听到,加快手中动作,把碗筷剩菜都拨到一个盆里,恭声告退:“入夜了,郎君也早些休憩。”

“您可千万别出门,外面危险。”

陈景把窗推开。

牙行附近本见不到拾荒客,可现在他们像黑夜降临后、嗅着食物残渣气味的蟑螂,密密麻麻,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里钻出来,席地躺在街上。

贩子们也收市。

从巨大石头坊门里走出来,毫不在意地踩踏在道上那些人身上,或回到驿站、或回到马车。

万事歇息。

朦胧胧天色依旧没半点变化。

但,天黑了。

“睡吧。”陈景重新把窗关上,走回来,捞起床褥打起地铺。

江雀儿晃晃脚丫,就往床上钻。

陈景已开始打起第二个地铺:“你干嘛,晚上要和我一起睡?”

江雀儿脸刹那红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暴龙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们两睡地下。”玉还真站起身。

刚刚酝酿出的那一丝羞涩,一瞬间就如洪流瓦解。

“我们,睡地下?”江雀儿歪头,“暴龙师兄,你可是比我们都大的。”

“不大,我今年才十三岁。”陈景随口回答。

江雀儿掩住口鼻,眼中惊讶。

“暴龙师兄这是又在撒疯。”玉还真看得真切,“你还真信了?”

江雀儿忿忿掐腰:“又寻我开心。”

陈景揪着两个枕头丢下,朝她伸出手,轻轻招了招,逗狗一样:“嘬嘬嘬。”

江雀儿呲牙咧嘴。

玉还真轻声:“雀儿,快下来。”

“我们现在身份是暴龙师兄手里的奴隶,哪有主人睡地下,奴隶在床上的道理,让人见着,难免露馅。”

江雀儿不情不愿。

谁不想睡床啊。

陈景扑通扎上去,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嘶吖地发出一声舒坦呻吟:“还是床上舒服。”

“玉妹妹说的在理。”

玉还真啐一口,脸也微发红。

这才见几次面,怎么就叫上妹妹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

陈景调整下睡姿:“不过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床舒服。”

江雀儿顿时觉得自己从床上爬下来得太干脆了些。

亏了!

就该赖在床上。

他能有那么厚的脸皮吗?

等等......

好像还真有。

第一次见面时,他可就甩着那玩意呢。

她果断把头埋进被子里。

陈景看一眼玉还真,摘下VR眼镜,退出游戏。

屋子外,拾荒客闹出的动静不一会就消弭,世界悄无声息。

云台城内。

一座砖瓦院子的耳房里。

计白枝和鱼通慧难以入眠。

被那男人带回来后,也没虐待,反而派人为他们洗澡,换上干净新衣裳,甚至住进和寻常奴隶不同,干净宽敞的单独一间。

吃的在他们眼中算不上好,可送饭菜来的奴隶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恨。

都同是奴隶。

凭什么你们能做人上人?

只是没那胆子把这股戾气撒出来。

鱼通慧把门锁上,才稍微有些安全感。

“计师弟,我们怎么办?”他依着床角坐着。自己年长,自然要让着年幼的。

计白枝没说话。

鱼通慧继续说下去:“杀出去吧,暴龙师兄就在那客栈里等着咱们呢。”

“这样不妥。”计白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蒙山洞玄一脉,他早有耳闻。

荒芜纪前,是道门魁首。

就算因“天崩”落没,也不应该啊......

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只会喊打喊杀的徒儿出来。

“嗯?”鱼通慧疑惑一声。

计白枝压低声音:“还记得暴龙师兄把我们绑起来时的样子吗?”

鱼通慧一怔。

当时自己只顾着咬牙切齿,恨恨暴龙咋把自己给卖了。

哪注意那些东西了。

计白枝接着说道:“当时他可没什么不情愿,估计也是分辨出,把我们买来的这人,是城中大户。”

“他是大户?”鱼通慧质疑。

说的好听,是一间院子,可拢共不过几间破砖瓦房。没有连廊、没有造景,农舍陋室。

不寒酸,但和大户相差甚远。

计白枝摇头,为他解惑:“看和谁比,一路走来,这算是顶尖的了。”

“跟在他身边,我们说不定能摸清......”

说到这,突然停顿住。

鱼通慧恍然,眼里亮光:“你是说,我们可以利用他来调查......”

计白枝连忙抬手,清脆一声,拍在他脸上,将他嘴堵住。

鱼通慧大惊,瞪眼看他。

计白枝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朝上一指。

他显然也想到这件事。

为什么黄粱境会把他们传送至远离云台城的地方?

再一想天母是能干涉到黄粱境。

恐怕是......

念诵其名,为其所知。

鱼通慧小心翼翼点头,把声音压得更低:“所以我们就先留下来?”

计白枝应着。

鱼通慧眯起眼,狐疑道:“不是因为那几个姑娘?”

计白枝脸刷得红了:“怎么可能!休得污蔑我。”

就在吃饭前。

买走他们的那个男人,就和计白枝说,让他休养两三天,再开始配种。

还将那几个女性奴隶展示给他看。

谈不上貌美。

可对计白枝、鱼通慧这样的初哥而言......

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接下来几天。

计白枝和鱼通慧小心打探这家主人的情况。

陈景大多时间都在客栈里修炼,不时会带玉还真上街,当街叫卖,偶尔也会在江雀儿闹得厉害的时候,把她带上。

云台城不大。

牙市是城中最大的支柱产业,就坐落在城中心。

他们入城方向是北,那几条腌臜巷道,住的都是拾荒客、落魄人。

城西住的是大户,多见木屋、砖瓦屋,住的都是手艺人、或是奴隶贩子。

城南是天母庙里的那些道士、巡游居住的地方,也是整座城池里,最为干净的区域。

天母庙在城东。

建筑金碧辉煌,与这座城池格格不入。

虽是神殿,但不接受香火。

也是......

真神哪可能会要那东西,烟熏燎扰的,看着就心烦。

谁乐意自己家天天被人七进七出。

想入无门,哪怕捐钱都不行。

只是偶尔能看到几队巡游。

玉还真说他们都只有内景一层的修为。

三天过去。

陈景他们对云台城的了解,依旧还局限于城区之间,再细致一些的,打探不到。

他们连外乡人都算不上。

是彻头彻尾的外星人。

这一天,他们都留在屋里。

陈景盘膝修炼。

外出打探不到情报、而且不舒服,不如留在屋里,把术式修成。

这几天出门总会有小尾巴跟在身后。

不知又是从哪钻出来的老鼠。

窗外窸窣响动。

玉还真立马睁眼,锵一声,长剑出鞘,刺透窗纸而出。

“谁?”

她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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