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商屿在这时终于找到了他,拉着他去见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在露台正对面的圆桌上坐下。
“阿烨,这位是田利,是红山矿业在非洲刚guo金的首席建设官,也从那边才回来,你们俩个肯定有话聊。”
安烨点头,礼节性地朝田利伸出手:“田先生你好。”
田利回握安烨的手:“叶先生,你好。听潘先生说,你前段时间去了趟刚guo金实地考察了那边的矿区?”
“是的。”
“你们是哪家矿业的?”
“随阳钼业的小中层。”安烨谦虚道。
“哎呦,随阳钼业!真是失敬。你们公司去年收购了g铜钴矿,在业界反响很大,行业内都夸你们的决策人高瞻远瞩,你们公司有没有计划在刚guo金到马塔迪港口(atadi port)建立一站式物流系统,把运输的成本打下去?”
“暂时没有,现在那边局势动荡,这些基建计划会推后。”
“呵呵,霍先生真是会开玩笑……“霍远质不知在对面和天南星说了什么,引得她笑出了声,声音传到安烨耳朵里,分外刺耳,他抬眸看向她。
霍远质亲昵地拉了一下天南星快要滑落的披肩,神色温柔地附耳和她说话。
田利后面说的话,安烨一句也听不清了。
即便她变俗气了,他也无法忍受他曾经看上过的女人在他面前如此轻浮地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他起身对田利说了声抱歉,就起身朝天南星走去,声色冷漠:“天小姐,可以耽误你两分钟吗?“
天南星愕然,楞了几秒后和霍远质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安烨过来了。
在一个摆满白色玫瑰的花台前,安烨定定看她,一言不发。
天南星垂眸,盯着安烨的西装裤脚,一副没所谓的神色:“安先生有话就说吧,我和霍先生还有事没聊完,不好耽搁太久。“她急于摆脱他。
“你有多久没有去小禅寺了?“他的声音磁性悦耳,可问的话令人诧异。
天南星一楞,仰起脸奇怪道:“我和安先生并没有熟到可以问这个问题的程度吧?“
“告诉我!“他目光锁住她,强大的气场朝她压迫过来,好像扼住了她灵魂的咽喉。
她沉默许久:“记不清了,大概二个月或者三个月……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只是业主与设计师的关系。“
“安先生问这话不觉得唐突吗?“天南星烦躁道。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什么?“
“像个公关一样周旋于陌生男人之间。“
天南星的眼泪差点从泪腺喷涌而出,好在她压住了,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痛到手掌麻木。
“为了什么,为了钱呀,还能为了什么?”天南星声音发硬,神情倨傲。
她做什么,为了什么,关他屁事!
他凭什么来审问自己。
天南星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他扼住手腕扯了回来:“是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她疑惑,等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我是一个为了钱可以讨好客户的珠宝设计师,但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安烨脸上挨了一巴掌,可却没有松手,低沉着嗓音道,“与其讨好一千个人,不如讨好我一个!”说罢将她压在花台上吻了下来,原本摆花台上的白玫瑰因为二人的推搡而散落一地,泛起一阵清冷的幽香。
天南星猝不及防,被他压下来的时候后背撞到花台的直角边,像被人用刀背重重拍了一下,引起一阵闷痛。
她以前没有,没有和人接过吻,不知道唇舌入侵会使她的身体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觉得头晕目眩,焦糖味的气息不断侵入她的呼吸,等她回过神来时,使劲推他,发现推不动后,用牙齿把他嘴唇咬出血……
他左耳的耳垂也被她的指甲掐出一个明显的血口子才醒神松开。
他回神后双目灼灼地盯着她,声音暗沉:“你有我的电话,等下把账户发过来,一百万买你这个吻。“
说罢松开她,转身离开了会场,潘商屿就在一旁看戏,还制止了想要过来搅水的霍质远和顾璃。
他是这里的老大,他的朋友无论看上了哪个女人,他都会帮忙。
安烨脸色很红的回到车上,连脚步都有些乱,助理孔宗和司机老柏都以为他喝了酒。
孔宗:“安总,我的保温杯里有醒酒茶,要喝吗?“
“不用。“
等安烨走后,天南星羞愧地跑进洗手间躲了起来,顾璃鼓起勇气找潘商屿要说法:“潘先生,这算怎么回事?“
“让你朋友问他要钱,十万二十万都行,或者向他要一份好的工作,交易嘛,无非如此。“潘商屿不以为然道。
“只是亲了一下,又没怎样,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当然,给多少利益取决于他对她的喜欢程度。”见顾璃不忿地盯着他,潘商屿眯起眼睛,故意挑衅,似笑非笑道。
顾璃咬牙切齿:“潘先生,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潘商屿听见这话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风流倜傥渐渐逼近顾璃,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眼睛看:“要不我们也试试?“
这一番举动把顾璃吓得落荒而逃,也顾不上什么姐妹情深和公道了。
天南星在洗手间的格间里呆了一个小时才灰溜溜的跑下来开车回家,结果因为大脑混沌一片,走错了路,七绕八绕,等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拿手机听歌,摸来摸去才发现手机落在车上了,又折腾下楼取手机。
深秋季节,更深露重的,天南星穿的单薄,上楼后一直猛打喷嚏。
手机解锁后发现一条未读短信,点开只有短短四个字:“账户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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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翻覆。
一个是报警,然后起诉他猥亵;
一个是接受赔偿,用一百万把自己的初吻卖了;
一直到天亮她才做出决定,她之所以变成这样,出现在酒会中谄媚那些潜在客户不就是为了钱吗?
孤儿院现在需要钱,这一百万靠她设计要赚一年,而现在,一个吻的羞辱就可以拿到这些钱,何乐不为。
于是把自己的银行账户给他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