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不想将事情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但先生你如此胡搅蛮缠,我只能说实话了。”
季思涵努力压抑着情绪,但嘴角仍是露出一抹冷笑。
她指着将头埋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说道:“先生,你的儿子,对我进行了种族歧视。我想问,这种歧视就是你们家的家教吗?”
国外的种族歧视十分常见,但大多数人都会将这种歧视隐藏在心里,不会表现出来。毕竟种族歧视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罪名。
如果有人被控告种族歧视,不仅要缴纳数目不菲的罚金,还要被处于一段时间的监禁。
听到“种族歧视”这四个字,小男孩的爸爸脸色白了白,就连小男孩的妈妈神色也微妙起来,轻拍着儿子后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变小了。
围观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望向小男孩一家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小男孩的爸爸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能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圈内的佼佼者。如果他一家种族歧视的罪名被认定,不仅要接受教育,在圈子里也再抬不起头了。
他辩解道:“你有证据吗?我的孩子才这么小,哪里懂得什么种族歧视?”
他笃定季思涵没有证据,语气也越发自信起来:“这位小姐,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我会依法控告你诽谤!”
季思涵微微一笑,红唇轻启:“证据?真巧,我正好有。”
她优雅地从手包中拿出手机,翻找出小男孩“眯眯眼”做鬼脸的照片,对着围观人群展示了一圈,最后才放到小男孩爸爸的面前。
对着他骤然变得煞白的脸说道:“不知道这份证据是否足够呢?不够的话,我还有视频。”
“还是说,先生你认为这不算是种族歧视?”季思涵反问道。
证据确凿,小男孩爸爸和妈妈都面无血色,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止了啜泣,将脸埋在母亲的颈边,小小的身体都僵硬了。
围观人群望向他们一家的眼神满是嫌恶。
“我的天,没想到梅特的儿子竟然是这种人!有其子必有其父,他们一家肯定都有种族歧视!”有名媛不敢置信地窃窃私语:“太恶心了!”
有绅士不住摇头,在心里已经决定和他们一家划清界限。
男人听着围观人群对他们一家的评价,心知从这件事后,他们一家的名声将会跌落谷底,不管这些人自己是否种族歧视,但明面上所有人都会鄙视、疏远他们家!
从此,他们家将会成为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烂泥!成为圈子里最底层的存在!
完了!全都完了!
男人的眼神渐渐绝望,又迅速转化为凶恶。
他盯着“得意洋洋”的季思涵,内心就一个念头:他完了,也绝对不能让这个表子好过!
季思涵只感觉眼前晃过一道白光,定睛一看,男人手中持刀,面色凶狠地对着她挥下。
她下意识地想要摸口袋里的弹弓,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穿的是旗袍,根本没有口袋,弹弓也被落在了酒店。
不过就算拿着弹弓也无济于事,男人离她太近了,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刀刃就横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十分狠毒,刀是冲着季思涵的脸去的。
季思涵想要躲开,身体却像是中了咒语一样不听使唤,死死定在原地。
【动啊!快动一下啊!快躲开啊!】
季思涵在心里大喊着,可现实里却是一动不动。
周围人发出惊呼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男人被重重地撞到了地上,手中拿着的刀也掉在地上滑出去很远。
有几位热心的绅士们连忙过来将男人控制住。
纪宴川撞开男人,连忙跑过来,先是抱了季思涵吓到僵直的身体一下,又心有余悸地上看下看地检查她有没有伤到。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焦急问道。
“没、没事。”季思涵吓得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内心的阴影被唤了出来。
她咬住牙关,想坚强地笑笑,嘴角却怎么也拉不开,眉宇之间也流露出几丝惊惧,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看得纪宴川心痛不已。
“都怪我,我不应该离开你的。”
他庆幸于自己来的及时,没有让季思涵真的受到伤害。
但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纪宴川免不了又是懊悔又是心痛,忍不住责怪自己。
“我要是一直陪在你身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关你的事。”季思涵摇摇头,自己还在后怕当中,仍旧下意识地安慰纪宴川,“谁知道这男的这么极端,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想拉我下水。”
可能是过于恐惧,季思涵感觉到身上有些发冷,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
见状,纪宴川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我扶着你去旁边休息一下吧。”纪宴川十分担心。
餐厅角落处就有提供给宾客休息的沙发,季思涵坐下后,纪宴川忙活着给她倒热水,把被控制住的男人给抛在脑后了。
其他宾客帮忙叫了保安,保安不客气地架着男人出去了,身后跟着他妻子和儿子。
季思涵被保安的阵仗吸引了视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紧了紧外套。
纪宴川也跟着望去,盯着一家人的背影,目光冰冷。
再回过头,注视着季思涵的视线却散发着暖意:“别担心,我会处理的。这家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季思涵点点头,“谢谢。”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希望能重判。”
【吓死我了,要不是纪宴川及时赶到,我就没了!】
【不判个十年八年的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见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纪宴川才尝试着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一结束谈话就往她身边走,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拿着刀刺向季思涵,吓得魂都要掉了,肾上腺素顿时爆发,以最快的速度将男人撞飞。
纪宴川无比地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