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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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所有学业,贝语纯回夏京,入职美术馆的研究部,继续研究壁画及宣传工作。常用的东西已经搬去新房子,只剩一些绘画相关的需要她自己整理,在家收拾时接到敖菲电话。

得知她回来,敖菲直接杀到家门口,叮咚叮咚地按门铃。

贝语纯去开门:“我收拾东西呢,屋里很乱,你慢点走。”

学画多年,用具积攒了很多套,她挑出一堆用不上的准备扔掉。

敖菲看到其中有不少未拆封的画笔直叹可惜:“画笔也没有使用期限,你这是全新的啊!这就要丢掉了?”

“呃……我以前也觉得丢了可惜,想说放着哪天就有用了呢,但有顺手的牌子,一直在买那个牌子的,这个好像也用不上。”

“要不捐了吧?”

“这个主意好啊!往哪捐呢?”贝语纯犯难,和敖菲对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公益组织,随手折了个空箱子,“全新的都整理出来吧。我问问钟聿。他之前捐了家公益图书馆。”

“我房间里还有一箱……”

“我知道。你书桌下面那个箱子是吧?”

“对对对。”

“我去拿。”

这么多年,贝语纯房间的物品摆放还和中学时代一样,敖菲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箱子,抱着往外走。

贝语纯低头整理好箱子里的东西,又蹲了一会,仍不见敖菲回来,觉着奇怪。站起身,边问她找到没,边往屋里走。

箱子放在书桌,敖菲面对床边的展示柜发愣。

贝语纯走近:“怎么了?”

两米宽的展示柜分成四列,上面是透明玻璃柜门,下面是木板柜门。

上面每格收藏着许多异国风情的摆设,前面的格子还摆了两排,塞得满满当当。

这绝对是盛轲送的,只有他能做到。敖菲看着这面墙,复杂的情绪萦绕心尖,有些沉重,因为每件艺术品好像都承载着一份漂洋过海的思念。

贝语纯每晚躺在床上,对着这面墙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敖菲问:“钟聿看到这些没意见吗?”

贝语纯被问住。

沉默许久,她摇了摇头:“他没说过。”

“什么都没说?”

“嗯。”

听梁薇说,她在外留学的这半年,钟聿经常来家里把她的东西往别墅搬。离开半年,再回来,房间一灰不染,窗台的绿萝郁郁青青。

贝语纯走向展示柜,随机拿下一件摆设,摸了摸表面,光滑干净,扫一圈柜子,边角都洁净异常。梁薇很少碰这些东西,一定是钟聿擦洗的。

放回摆设,眼泪倏地掉落在手背。

贝语纯喃喃:“我是不是很过分……”

敖菲摇头:“你很幸福。你做什么,他都没意见。珍惜吧。”

敖菲晚上还有事,陪她弄完画具就走了。

这些年钟聿送贝语纯的东西比盛轲更多。

只是她收到,大多直接拆封用掉了,不会像这般找个地方编号保存。

被偏爱的总是骄纵,贝语纯也不例外,她没考虑过钟聿怎么想,这些东西弥补了她青春期的酸涩,所以小心珍藏。

既然错过了,就彻底放下吧。

不用的画具清理掉,展示柜下层完全空了,她把展示柜上层的东西收进纸箱,用胶带封好,放进下层,上层摆了些和钟聿的合影。

她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箱下楼。

推开别墅门,站在客厅的钟聿愣神两秒,嘴角旋出笑:“怎么过来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回自己家啊。”贝语纯噘嘴叉腰,“干嘛!不想我回家?”

“不是说要在家住一段?”

“唔。就……想你了呗。嘻嘻。”贝语纯咧嘴笑,指了指拉杆箱,“老公。箱子好重。帮我拿。”

钟聿没接东西,先把人揽入怀里,低声哄着问:“刚叫我什么?”

“就……那个嘛……”

“哪个?”

“哎呀……”贝语纯扭捏半天也没说出口,侧脸贴在他胸膛,另起话题,“我明天早上想吃芝士蛋卷。”

钟聿也不计较,反正有的是机会哄她叫这个称呼:“可以。老公给你做。”

“你明天还要开车送我去美术馆。”

“当然会。”

盛轲积攒够人脉经验,离开杂志社,创立个人工作室,成为一名独立摄影师。他的工作时间更自由了,却更少回夏京了。

也从家里搬出去,另外找地方住。

三月底,贝语纯听闻他要回来,提前在微-信打招呼。

[贝壳]: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坐坐?我预约个档期呗。

[ke]:咱俩见面还用得着预约?

[贝壳]:因为看你很忙嘛……

盛轲甩了个定位过来。

[ke]:随时来随时在。提前一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

贝语纯如约而至。

走到门口,她就知道盛轲怎么把房子买这了,这全是独栋小洋房,紧挨着油画艺术街,两人中学时常来买东西。

巷子幽静,墙壁满是艺术涂鸦,艺术气息浓郁。几乎没什么人住这了,大点的房子被买去改成咖啡厅、书店,小点的被个人买来做工作室。

盛轲的房子在巷尾。

贝语纯绕了一会才找对门牌号。

她按门铃。

门口可视对讲机传来:“大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贝语纯推门进去:“你还挺会找地方的。”

盛轲下颌微扬:“我盯这地方挺久的。一有人出售,我马上买了。我这装修不错吧。”他拉过一把凳子,“坐。想喝什么?”

他指了指吧台:“我这什么都有。”

贝语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温开水:“不用麻烦。”

“找我有事?”

“呃……就是看看你?”贝语纯低头抿两口水,思忖用词,“顺带看看你的房子。好奇你住哪。你搬出来好久了,也不和爸妈说你住哪。”

“无所谓吧。我到处出差,不常在夏京。”

“不常回来啊?那这房子多可惜……”

“你喜欢这?”

“……”贝语纯没听懂,但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抿了唇,不着急回答。

盛轲拿出备用钥匙,丢到桌上:“喜欢可以来这画画。这安静。楼上有个画室。随便你用。”

贝语纯摸了摸钥匙:“你不常在,但房子需要人看护打扫,我帮你把钥匙交给爸妈吧?总得让他们知道你住哪吧?”

“嗯。那你帮我给他们吧。”

她收好钥匙,深呼吸,提出今天此行的目的:“你和钟聿完全不说话了,是因为我吗?”

“不是。真的不是。”

“其实他……”

“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贝语纯顿了顿,继续说:“以后那些明信片,你寄给爸妈吧,我这都堆得没处放了。盛轲……不要把爸妈牵扯进我们的事。爸妈真的很关心你。”

只一句,盛轲明白她今日来意,低头,自嘲般扯了扯嘴角,这场年少的梦在苏黎世就该醒来了。

他没回答,丢下句:“我还有很多相片要整理。”

“不送。”逐客令冷冰冰地砸向她,贝语纯轻轻带上门,仰头看了眼二楼的暗-房,转身走向院外,走进小巷。

像一缕烟雾,一缕从不属于他的烟雾。

消失在弯弯绕绕的街巷里。

隔日,贝语纯收到一个快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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