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愤怒于大将军率队杀死贫民,她始终有慈悲心,杀人不对劲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她咬着牙切着齿,整张脸夸张地扭曲着显出了妖怪般的威严,掉头询问吴刚:怎么办?
吴刚正在叹惜着圣姑在海水中洗澡时那份绝无仅有的美好,那种美好让他砰砰心跳,舍不得让圣姑掠到岸上来,海水中一个美好女人让他彻底忘记了呆在月宫时的无聊,每次圣姑到海水中洗澡他都是必不可少的看客,看客来这个世上观看着行多不可描述的美丽,只能用心感悟。
他正在感悟着,胸中涌起来无限的善良,听到圣姑问他,顺口答道:放了他吧,他也是无辜的,最坏是大邦主。
圣姑犹豫了一下,问大将军:你说我能把你怎么办?
大将军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的生命仿佛有了转机,他匍匐着,嗅着圣姑散发出来的气息,哀求道:放了我吧,你是一只十分善良的妖,以后再也不敢到幻雪山来了,只要你饶了我,我为你竖立一座黄金庙?
几个妖怪诧异地问道:你很有钱吗?当将军挣大钱,别忘了老子们是妖怪,钱有逑用,没有用的。
大将军凄凉地补充道:饶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圣姑嗤笑道:什么下辈子不下辈子?我从来不相信下辈子,这辈子都整不明白,还用下辈子来还债,真有你的,不过你说话很有趣,态度也懦弱,我倒有些舍不得杀掉你了。
大将军终于听到了一丝转机,继续哀求道:别杀我,我真的上有老下有小,只要别杀我做什么都行?
吴刚插话道:做狗也行吗?我看你就像一条狗,大邦主身边一条狗,没有德行。
大将军讨好地附合道:我是狗,一条大邦主身边的狗,他让我杀人我就杀人,我有罪。
大将军说着,看到圣姑眼里不再如先前般凶恶,脸庞也不再扭曲,渐渐平和下来,透着碧玉般光泽,十分迷人。于是他转身想逃!意念动处又不敢迈开脚步,因为他明白可无论如何逃都无用,无论如何逃都逃不掉,圣姑仿佛是他这一世的宿命,注定了掌管着他的乾坤。
如果圣姑不想让他逃,他怎么逃都不是办法,除非圣姑有意饶了他,否则毫无办法。
大将军继续跪伏在地,伸手拽着圣姑裤腿,仿佛三岁孩子缠着亲娘般地继续哀求道:“姐姐放了我吧,我为大邦主做事,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自已死掉了,你说活着有什么好?我不过是大邦主的狗,他让我怎样叫我就怎样叫!我也不想叫!”
圣姑其实最听不得人们的哀求,她胸中始终埋藏着母性,在月宫时虽然只是一件物体,修得人身时她也修得了佛性,如无佛性如何成人?下界来不过是为了自由不过是不想呆在烦闷的月宫永恒地做一件没有情感的物件,她想做人,尤其想做一次真正的女人,于是她叹道:别扯我的裤腿,把我裤腿扯坏了看你怎么赔。
众妖怪听圣姑说得好笑,纷纷大笑起来,齐声道:看你扯坏了她的裤腿怎么赔?再扯再扯裤子都让你扯掉了。
大将军想不到这些妖怪如此搞笑,竟然能跟他快活地开起了玩笑,包括圣姑,先前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仿佛要吃人似的,禁不住一阵哀求后已变得善意起来,甚至跟他开玩笑。于是他迅速地松了手,回答道:小可一时忘情,不敢再扯了,扯坏了小可拿命也赔不起,就算是死也赔不起。
几个妖怪齐声道:这还差不多,听起来懂事多了。
吴刚叹道:知道就好,圣姑是咱们幻雪山上最珍贵的妖,别说是你,大邦主扯坏了也赔不起,万里江山都赔不起。
圣姑听到大将军说就算是死了也赔不起,心中感觉特别好受,做妖以来仿佛第一次被人们如此地珍重,至少她在这个大将军心里贵重无比,吴刚说万里江山都赔不起更让她受用得眉飞色舞起来,她毕竟是只幼稚的妖怪未经历诸多世事,受不得太多赞美。
圣姑转念想了半天,联想到大将军说的他不过是大邦主身边一条狗,异想天开地笑道:“死很容易,想死却没那么容易!我还不让你死了,你说你有罪,又说你是狗,为了惩罚你来赎你的罪,我就收你回去做条狗,做我的奴隶!你看如何?”
吴刚建议道:这个办法好,做狗让你知道狗的无聊,知道咱们妖怪也是慈悲为怀,不杀你是你命大,赎罪是为了让你清醒,我看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异常的完美。
众妖怪符合着:好办法,杀人的人本该要偿命,不过既然是大邦主身边一条狗,圣姑就是咱们幻雪山上的女大邦主,做谁的狗不是狗?做狗也算是高抬你了,别不识相。不识相的话老子们一口咬死你个王八蛋。
大将军听说要让他做狗,还要做奴隶,他脑中闪过邦城里那些被驱使和奴役的奴隶们,尤其可怜丝毫由不得人做主,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三不跳手还要被抽打得遍体凌伤,不听话还要被砍头活得连狗都不如,悲哀地叹息道:“要杀就杀吧,我也不想活了,跟你们说不清道理,大邦主让我杀人是我的差事,没办法,我也活得好无奈,让我做奴隶还不如杀了我!”
圣姑索性坐了下来,半裙袂搂到半腰,担心泥土沾上了她干净洁白的裙边,她和知书达礼的女子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任性,毕竟下界学习着如何做女人,这件事对于人类来说肯定简单得十分透彻,对于天天跟妖怪们生活在幻雪山上的妖怪来说却是太难了,毕竟她没有榜样。她只能随意地搂住裙子,露出大腿,她的大腿白晰仿佛月光柔和得令男妖怪们都想犯罪,更是让大将军看得口水直淌。大将军心中暗思着:人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大腿,这么光滑细腻撩拨得人心像猫抓,能够为这样的女子做一条狗也值得了,活一场不地是为了美好一场,能够天天陪伴着她还有什么想法呢?自己不过一介凡夫而已,能够做她的狗岂不是天天能看到她的腿。
许多女妖怪们看到圣姑掀着裙子露出腿直看得大将军两眼发直,看得众多男妖怪们两眼闪光,毕竟露着腿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来到人间谁不希望有一堆美好的结果,她们修习成妖毕竟也历经诸多坎坷,能够学习到的榜样无非就是神通广大的圣姑了,圣姑来自月宫修习得如此绝色,她们这些毛虫狐兽不成材的禽鸟类修成的妖怪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月宫中下界的圣姑,她们纷纷学习着圣姑模样搂起裙袂来,一条条粗糙得不像样的腿就那样在大将军面前划过去。
大将军对比着,看着那些脸庞还算姣好的小女妖们露出她们或黑或白或长满各类五颜六色的杂毛的腿来,胸中激荡,无法理解妖怪们的世界。他知道幻雪山上居住的这些妖怪都不可理喻,至少他们要了他的小命简直是太简单了,或许圣姑吹一口气他就会变成空气,从此永远地虚无下去。
圣姑追问道:“你不是大邦主的奴隶吗?为什么做大邦主的奴隶却不愿意做我的奴隶,那么看不起我?”
大将军无奈地分辨道:“可惜你不是大邦主,大邦主和我同属人类,你是妖,可惜我不是妖,真是件没办法的事。”
一个女妖尖声尖气地补充道:都说办法是人想的,没办法的话都说出来了,难道还要让我来帮你想办法不成,不过就是变成一条狗,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墨迹?就没见过这么墨迹的人?
大将军一时语塞,答不上来,只顾忘情地对比着圣姑露出来的那两条美腿,他在幻想着美腿如果再往上搂去该是什么境界,这么绝色妩媚野性的女人是他生下来就从未遇到过的,他内心臣服了,臣服于圣姑毫不在意露出来的两条腿,腿上似乎浮着白月光,如梦如幻让人醉得一塌糊涂,再也顾不上是做人还是做狗了。
圣姑娇嗔地怒道:“真拿你没办法,宁愿做大邦主的奴隶,也不做我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大将军本已无可狡辩,脑中浮着那么多女妖的腿最后只剩余唯一两条圣姑的腿了,他忘记了除这两条腿之外所有的不美好和美好,他迷醉了,比纸醉金迷更让人无法动弹甚至手指都不能再动一动,动一动担心两条腿就此消失在人间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但他还是温柔地辩解道:“宫中从来没有男人做女人奴隶的事件发生,他们都是男人做男人的奴隶,女人做女人的奴隶,所以我不太想做女人的奴隶,毕竟大邦主是男人,做他的奴隶没那么多尴尬!”
圣姑听大将军分辨起男女奴隶来,一时又有些怒了,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女人都一样,她是个**满山上还不是尊她为王,又能有什么两样,她怒道:“什么理论!都是做奴隶了你还分什么男女?我手下的奴隶都不是人,是些山鬼、野兽、毛虫,收了你回去吓死你!”
大将军已经气喘吁吁无法辩论了,因为圣姑发怒时把裙袂又搂高了一些,他似乎已经能够隐约地猜测更加美好的地方了,哪里还记得做人什么样或者做狗又能什么样。只能顺着圣姑的口气讨好的回答道:随便你,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圣姑听他口气软和下来十分地顺从和乖巧,脸色又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放下裙袂站起身来叹道:你自己决定的,以后有什么三差两错的休得责怪我,今番我就顺了你的心,让你做一条忠诚的狗吧。
圣姑说完后对着大将军吹气,一股淡蓝色气流环绕在大将军魁梧的身躯上,那道光把他渐渐地缠绕得矮了下去,渐渐由一团硕大影子变成小影子,变得长长的,嘴唇突出,毛色遍布,浑身黑油油,毛光水滑,露出一条十分漂亮的尾巴来。
大将军变成一条黑狗跟在圣姑身后,妖怪们渐渐地散去,幻雪山似乎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仿佛回到了史前那些光辉的岁月。
那条黑狗跟随着婀娜多姿又性情无定的女妖怪圣姑缓缓地消失在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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