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难知道国防军有什么应对策略的,何况对方只是个童生。
固守待援虽然看起来被动,却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否阴谋,国防军都有信心把人救出去,但是你乱跑就很难说,会造成更大的牺牲。
但是那个童生喋喋不休,舌灿莲花各种角度分析他们生存的概率,很多人似乎被他说动了,场面有点焦躁,连应对掷斧兵的盾列都有点乱了。
康王有点烦躁,他决定把事情拉向他擅长的地方:“那书生!你说突围吗?咱家带你冲出去,你可敢?”
他这话说出去,场面顿时一静。
康王和谢玉海,两人联手绝对是在场武力值最高的组合了,他们俩要是突围,留守的人员生存几率那可就不好说了。
童生有些尴尬的样子,但是一摊手:“最好还是一起行动吧,分兵不是安全的策略。”
没想到康王看问题的角度和他不同:“不敢出去就别叨叨,砍人的又不是你!这屁事不干就长了张嘴!”
说完了还很不屑的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可能是刚刚康王勇猛形象过于突出,童生一时间讷讷无言。
这个……像这位童生这样的人即使在儒门里也是少见的,敢上战场多少都有点用处。
看这童生安静下来,康王有些失望,转过头去看战场,很枯燥,掷斧兵每隔三十秒投掷一波斧头——这当然不是他们的正常射速,一般覆盖射击可以达到一秒三投,然后就休息了,至少一分钟之后才能再开始。
这些斧子对装备和这建筑伤害很低,只有对血肉才能爆发出真正威力,所以防守的人只要小心的使用盾牌,在这种情况下轻易不会被伤到。
他们这边弹药有限,枪火要保留到可以和救援部队里应外合才行,毕竟杀死一个三阶生物需要的弹药量不小了,对他们还是很有压力的。
康王对着远处那几个四阶生物瞎捉摸,自从他射杀两个之后,那些家伙就躲得远远的,完全在射程之外。
冲过去他不是做不到,可掷斧兵就是他砍起来也要慢一些,很容易就被对方脱战,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
他把目光放在营地的装甲车上,要是有个坐骑……他的长戟倒是可以发挥出完全的威力,而且突进速度快,说不定就能一战功成。
老谢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康王,我看你这路子,是传说中的战将?”
康王对他还是有尊敬的:“是的,老师,这也不能算传说中吧……长枪大刀不都是一样的,就是我着甲而已,他们不穿那是他们的事儿。”
老赵旁边有个护卫,几乎是寸步不离,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插嘴:“没有那回事,现在没有说自己是武将的门派了,都是武道家么。
听上头那些人的意思是被淘汰了,好像武将的修行有什么问题。”
康王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坐骑。有了马才能看出武道家和武将的区别,不然还真差不多。
不过我听说异界有五阶的马,到时候抓来驯服就是了。”
老赵哭笑不得:“人家那是独角兽……”
康王大不以为然:“马长了角也还是马,难道牛没了角便不叫牛?独角兽明明便是甪端,看字便也知道。
至不济也该是獬豸,民间用了四五千年的名号,至今还在法院门口蹲着。
那些翻译官一味追求信达雅,把好的都给外国,对传统却不通晓,甚为可笑——听说独角兽性好美貌处子,可见不是什么好货。
代表公正律法的神兽因同名受此羞辱,遭人嬉笑,彼辈罪不可恕。”
他师尊乃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大妖王,对这些事如数家珍,他作为弟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不少常识的,就是三观多少也有点被拐走了。
关键万罗洞号称扶保汉庭,不拜胡佛洋神,树敌甚多,里面又都是武夫,脾气极硬,来来回回的,就有点愤世疾俗的感觉,往往不合群。
康王修行吞天魔功恰有
小成,又厮杀了一番,兴致高昂,说话就没注意,带出来自己的习惯。
好在他这个年纪有伪装性,正该是开始愤青的年纪,说这样的话最多被评个中二少年桀骜不通世事,无伤大雅。
话是这么说,可老赵很清楚,这些想法没法劝着改,什么时候等他自己思维转了弯了,自然而然就合群了——也即是泯然众人矣。
所以也就一笑了之转换话题:“那装甲车不行的,扛不住四阶生物几棒子,而且形态也不太对吧。
你觉得你有把握射杀那几个四阶?”
康王眯着眼睛点数:“一、二……还有五个,我尚有箭二十只,杀得了。”
要不是没砍过,不知道手中大戟能不能撕开对方的皮,他都不用数箭。
老赵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个牌子:“滴血上去,若是头疼就撒手,看看能不能用吧。”
牌子不大,扑克大小,鞥黄色一看就是骨质的,上面暗红色勾勒着一匹只剩下骨头架子的可怜马匹,庆幸的是还有简单的鞍鞯嚼头,眼中鬼火幽幽,看着甚是暗淡。
“这是啥?”
康王有点蒙。
老谢语气很有些不舍:“还能是啥,马!没肉就不是马了吗?这是老师我跑路的道具,费了好大劲才买到的,在身上放了十几年也没用上。
东西倒是不贵,就是咱们这边不产。”
翻过来调过去摩挲了一阵,康王突然想起来:“这是个一次性的?要不怎么还要滴血,你召唤出来我用就行了吧。”
老谢叹了口气:“不是一次性的,可这是亡灵马,只能用脑子指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骑,哪能随便用。你也不用担心,这东西不认主,谁抹血谁用,再用再抹。
要是好用你就先拿着用吧,我一年也不出几次任务,再说我骑术也不是很好。”
听起来倒是件奇物,康王回手在自己身后的铁戟上抹了一把,指头划出血来,往牌子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