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辆警车响着刺耳的警报在长达市的街道上飞驰,向着东郊城中村方向飞驰而来。
此刻就在东郊城中村的一处破败的出租屋里,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简陋的床板上突然惊醒,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惊魂的一切依然清晰的在他的眼前浮现。因为恐惧,他坐在床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一丝睡意。
他只是丰达学院的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本该坐在宽敞的大学教室里学习大学课程,和自己的大学女友在校园里浪漫的徜徉,或者在大学生公寓里舒舒服服的睡懒觉。可是短短两天时间,他的生活就全变了。
那天,宁雨秋和女友孙晓月一起出去吃饭,路上遇到高英凯。高英凯就邀宁雨秋和孙晓月一起吃饭。
高英凯读的是法律,跟宁雨秋不是一个系,按说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有一次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欺负宁雨秋,高英凯正好遇到,他忽然正义感爆棚,帮宁雨秋赶走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学生,两个人也因此认识了。
看到高英凯为人仗义,出手豪阔,宁雨秋也有意结交,于是他就成了高英凯的朋友,其实也就是高英凯的一个小跟班。
现在高英凯邀请宁雨秋和女友一起吃饭,宁雨秋不愿驳高英凯的面子,就同意了。坐着高英凯的豪车,来到一处高级酒店,高英凯的一大帮朋友已经到了。酒席间宁雨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后他醉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孙晓月被高英凯搀扶着向着楼上贵宾房间走去。看来孙晓月也被灌了不少酒,他想阻拦,可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只感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根本无力阻止高英凯将孙晓月带走,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晨,一阵恶心的干呕,让稍稍清醒的他飞快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去呕吐。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过后,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当他回到床上时他发现孙晓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他伸手抚摸孙晓月的身体,孙晓月竟然没有一丝反应,而且她的身体冰冷而坚硬。他急忙将孙晓月翻转过来,看到的却是孙晓月浑身是伤,两眼翻白,已经死了。
宁雨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惊恐地跑出租屋,想要报警。可是想到孙晓月死在自己的出租屋,自己的床上,警察来了怎么说不清楚,他又迟疑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喝酒的经过,他知道自己被高英凯算计了。他和孙晓月都被灌醉了,孙晓月明明被高英凯带走了,可是今天早上又怎么会死在自己的床上?一定是高英凯奸污杀害了孙晓月,却又嫁祸给自己,让自己替他背黑锅。
愤怒的宁雨秋马上给高英凯打电话,质问高英凯。
高英凯冷冷地说:“宁雨秋,你酒后乱性,奸杀孙晓月,证据确凿,别想赖到我的头上!”
“高英凯,你卑鄙!枉我把你当成朋友,你竟然欺负我的女朋友,还陷害我,你简直就是个人渣!”宁雨秋怒吼着。
“哈哈哈——”高英凯狂笑着,“孙晓月这丫头的身材不错,够味儿。”
“王八蛋,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宁雨秋痛苦地说。
“谁然她不识抬举,还要告我,那就到阎王爷那里告状去吧!”高英凯冷笑着。
“杀人偿命,高英凯,你不得好死,法律会惩罚你这个人渣的。”宁雨秋骂道。
“惩罚我?你还是想想你的处境吧,到底是谁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咱们等着瞧!杀人的是你吧,宁雨秋,你觉得警察是会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证据?你就等着给孙晓月偿命吧!”
高英凯冰冷地声音传来,让宁雨秋感到透骨的冰凉。高英凯的父亲是长达市的二把手,主管政法系统,无论是警察还是法院的法官,都是高英凯的人,他们不会相信他这么一个三流大学的大学生的话。走法律途径只能是死路一条。没有人能帮得了他,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逃!或许逃走还有一线生机,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
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自己心爱的女友一眼,他从出租屋里跑出来,开始了逃亡生涯!
没等跑出长达市,他就上了公安局的通缉名单!无奈他只好躲到了城中村里这间废弃的老屋里。
他扫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周围没有一丝声音,但是他隐隐听到远处的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莫名的危机感让他感到心慌。他不敢再睡,匆匆穿上衣服,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迎着春寒走进夜色里。
他缩着脖子快步走在寂静的大街上,身旁的路灯将他踽踽独行的身影拉长,显得那样孤寂。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在路边的一辆小轿车里,两名便衣警员已经被他的脚步声惊醒,密切关注着他的动向。
其中一名警员用对讲机悄悄汇报:“胡队,宁雨秋出来了,看起来想要跑路,现在抓不抓?”
对讲机里传来胡队的声音:“马上收网,绝不能够让这小子跑了!我们马上赶到。”
“放心,胡队,他跑不了。”刘峰信心满满地说。
刘峰放下对讲机,对旁边的钱国民说:“动手!”两个人快速下车,从后面悄悄靠近毫无防备的宁雨秋。就在距离宁雨秋几步远的地方,两名警员正准备猛扑上去。就在即将擒获宁雨秋时,宁雨秋的第六感让他察觉到危险临近,他猛然回头,看到两个黑影向他扑来。急切间,他猛然向右一闪,躲过了刘峰地一扑,下意识地他转身就跑。
“站住,再跑就开枪了!”刘峰一边追一边掏出手枪。
宁雨秋早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停下,他跑得更快了。两个警员平时养尊处优,锻炼不多,身体素质明显比不上宁雨秋,眼看着距离在一点点的拉远,刘峰终于急眼了,如果让犯罪嫌疑人跑了,他真的没有办法跟队长交代,所以他果断地抠动扳机。
宁雨秋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将水泥墙打的火星四溅。
警察竟然真的开枪了!宁雨秋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不敢再跑,身体僵硬地站在大街上。
刘峰和钱国民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骂道:“小子,挺能跑哇,你倒是跑啊,看看是你的腿块还是我的子弹快!”
说着话,钱国民已经将宁雨秋摁倒在地上。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罪?”宁雨秋辩解着。
“小子,你杀人的事儿犯了,乖乖跟我回去等着蹲大牢吧。”钱国民冷笑着说。
“我没有,你们诬陷我!”宁雨秋叫喊着。
“到法庭上再喊冤吧!”钱国民冷笑着。
“我没有杀人,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宁雨秋一边叫喊着,一边抗拒着。
“孙晓月就死在你的出租屋里,你还说你没有杀人!”
“孙晓月是高英凯弄死的,跟我没关系,我是被冤枉的,放开我!”
“不承认也没用,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铐上他!”刘峰对钱国民说。
看着钱国民掏出手铐,宁雨秋绝望地哭喊着:“不,我没有杀人,都是高英凯干的,不是我!别抓我!”
“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闭嘴吧!”钱国民狠狠地给了宁雨秋一巴掌,一边说一边就要给宁雨秋的左手戴上手铐。
不锈钢手铐的金属质感刺激着宁雨秋脆弱的大脑神经。“你们冤枉我!我不服!”宁雨秋歇斯底里的叫着。一时之间,屈辱、绝望、被朋友出卖的痛苦汇集到一起,悲愤中的他身体爆发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他奋力挣扎,右手飞快地攥住钱国民拿着手铐的手,竟然掰开了钱国民的手腕。
钱国民没想到宁雨秋的力量这么大,他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掰断了,一阵剧痛让他放开了手。“你他妈的敢袭警?”他一边叫喊着,一边狠狠的一拳打在宁雨秋的头上。
宁雨秋摔倒在地上,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两名警员,宁雨秋一步步后退着。后面几不远就是一个拐角,宁雨秋猛然爬起身,不顾一切地向着拐角跑去。
“还跑!站住!”刘峰和钱国民在后面紧追,他们再一次掏出手枪,准备射击。反正来之前胡局交代过,如果嫌疑人逃跑或拒捕,可以直接开枪射杀。可是没等他们瞄准,宁雨秋已经消失在墙角。
“快追!”刘峰和钱国民急忙把腿追赶。
好不容易有了逃跑的机会,宁雨秋也不管东西南北,没命地奔跑着。就在这时枪声再一次响起,宁雨秋感到肩膀上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的身体向前一扑,顺着一个斜坡滚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强忍着剧痛,宁雨秋穿过草丛,飞快地跑进树林里。肩膀上中的这一枪让他感到火辣辣的疼,半个身子都已经麻木了,可是他不敢停留,在树林间踉踉跄跄地奔跑着。身后他依然能听到急促地脚步声,两名警察还在紧紧追赶着他,警笛声也越来越近,后续赶来的警员马上就要赶到,等所有的警员都赶到这里,他逃跑的机会更加渺茫了,到时候他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高英凯甚至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他知道高英凯完全有能力做到。所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这时他活命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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