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打算自己开学宫收徒?”
“还要把学宫开在禝下学宫对面?”
李相夷回到客栈,将要开学宫之事与几人一说。
除了单孤刀,其余几人皆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这可是天启城,想要开设学宫,收徒授课,没有朝廷背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看稷下学宫是面向整个北离的学堂,李长生可是朝廷祭酒,正三品官职。
在北离,官职最高,可就只到正三品。
“公子,我们可没有朝廷背景?”
“只怕是明日学堂还没开门,就会被人查抄了!”
玥瑶颇为担忧的道。
李相夷却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放心吧,古尘前辈会处理好此事的。”
“天启城,可是有很多人,看不惯禝下学宫。”
“如果能有一方势力能和其抗衡,我想,皇宫里的那位,会很愿意看到。”
……
正如李相夷所言,古尘找到月落,将此事言明。
月落直接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
她身为三二十阁阁主,有直接进宫面圣的权利。
此刻的月落,就已经身处深宫。
“陛下,我看月阁主所言,不无道理。”
“这些年来,北离只知禝下学宫,不知皇家学堂。”
“如果真能在其对面,开设学堂,对陛下而言,好像并无坏处。”
“如果这学堂办得好,那自然是好的,如果不如禝下学宫,那也是陛下在向他李长生,传递一个消息。”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大监浊清在太安帝耳边低语道。
太安帝把弄着手上的棋子,而后重重的按在了棋盘之上。
“嗯!”
“这些年来,学宫之人,怕是只知学堂李先生了!”
“月落,此事就依你所言,全权由你教坊三十二阁去办。”
“办好了,朕有重赏!”
待月落走后,太安帝才深沉的看向浊清。
“你说,如果不请剑阁中的那位,你们会有胜算吗?”
浊清双眼一眯。
他当然知道太安帝此话是何意。
这些年来,李长生虽不涉政,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在影响朝中格局。
当初,只是收了九皇子萧若风为徒,便让从不参与朝政的影宗之主,与其兄景玉王萧若瑾联姻。
这可是彻底触碰到了太安帝的逆鳞。
影宗,那可是直属北离皇帝管辖,历朝历代,可没有过与皇子联姻的先例。
影宗宗主这一手,摆明了是在告诉太安帝,他影宗选择了萧若风。
原本太安帝对此还颇为不满,以至于当初琅琊城发生动乱,危极天启。
他派从未领过兵的萧若风前去,一来是想看看,这之前一直未显过山,露过水的萧若风,到底有何能力,得到李长生的青睐。
二来,也是有借判军,将他永远留在琅琊城之意。
只是,萧若风确实是天纵奇才。
琅琊城长达一年的判乱,他领兵前去,三个月就平定了。
太安帝这才正视他的这个儿子,并册封他为琅琊王。
这几年来,琅琊王的表现,在众多皇子中,独占鳌头。
相比于青王,萧若风可没有任何背景,他能靠的,也只有他自己。
浊清跟在太安帝身边多年,自然对太安帝的心思,了如指掌。
太安帝虽然重视萧若风,但萧若风似乎对皇位,并不在意。
这也是太安帝不满禝下学宫的地方。
萧若风是他的儿子,可无数次,萧若风都站在了学堂一侧。
就拿这次的乾东城一行。
太安帝并不想让镇西候的独孙入天启,萧若风却自做主张,邀百里东君入学堂。
这已经是在违抗圣意了。
但碍于李长生的威慑,太安帝只得隐忍不发。
可一个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浊清一直在等,等的就是太安帝失去耐心。
现在听来,他等到了这个机会。
“陛下,剑阁之中的那位前辈,怕是不敌李长生。”
“但请陛下放心,若陛下下令,我等必然去取李长生性命。”
太安帝欣慰的看着浊清。
“还是你最懂朕。”
“只是,我册封的这位祭酒,完全没把朕放在眼里。”
“先让三十二阁去试试吧,希望,他们,知道收敛。”
浊清点头道。
“陛下,那百里东君入天启一事?”
太安帝冷冷一笑。
“罢了,入就入了吧!”
“朕倒是想看看,他镇西候,到时候会选谁?”
……
“这就是天启城了吗?”
“果然比乾东城大得多啊!”
百里东君纵马走在天启城的街道上,有感而发。
雷梦杀吐槽道。
“你小子,不是说过来过天启吗?”
“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比我当年,可差远咯。”
“走吧,我先领你去学堂。”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
这次,他可是抱着,要成为天下第一,才来拜师的。
都说学堂李先生天下第一,百里东君早就想看看了。
“百里东君,前面就要是学堂了。”
“唉,是谁把我要回来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
“居然这么多师弟在学堂门口迎接我们?”
雷梦杀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倒是百里东君发现了端倪。
“雷师兄,我看他们,不像是欢迎人的样子?”
“我感觉,好像他们在骂人啊!”
“骂人?”
雷梦杀一脸懵逼,等他赶到,却是听见学宫弟子,在破口大骂。
“哎哎哎,我说你们干什么呢?”
“堂堂学宫子弟,在这街上破口大骂,和泼妇有何分别?”
学堂之人心里本就不满,刚想大骂几句,看见来人是雷梦杀,脸上顿时一喜。
“是二师兄回来了?”
“二师兄,你可要为学堂做主啊!”
“是呀,二师兄,你看,他们不是在我学堂头上拉屎吗?”
雷梦杀听得一头雾水,等他走到人群前,才看见,原本禝下学宫对面的酒馆,居然换了牌子。
“上林天宫!”
“怎么,不就是酒馆改个名吗?”
不明所以的雷梦杀,还以为只是酒馆改个名而已。
“二师兄,这不是酒馆,而是学宫!”
“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把学堂直接开到了我禝下学宫对面。”
“这不是对我们赤裸裸的挑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