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态度坚定,任凭苏白薇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她果断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决定换个方式获得查询档案的机会。
她猛的想起自己的舅舅,他也是一名公务人员,一定有法子帮自己。
她隐晦的从苏母口中打听到对方的地址,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舅舅看见许久未见的外甥女,居然有些认不出。
苏白薇反复自我介绍过后,舅舅才把她迎进家里,她把手里的水果放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说明了来意。
对方沉思了一会,也不敢打包票,只能承诺可以试试。
在舅舅的带领下,时隔一天,苏白薇再次进入了档案管理大楼,他和老人相识,简单的沟通了一番,虽然老人还是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硬拒绝。
苏白薇在舅舅的示意下,如愿进入了那个重要的档案室。
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柜整齐的排列着,它们大多数是深棕色的木材制作而成,有的地方油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木纹。
档案室里除了她空无一人,安静无比,只有苏白薇翻动档案时发出的沙沙声,空气中全是纸张的味道,在里面呆久了,鼻腔还有些难受。
她在里面苦苦寻找了不知道多久,双眼酸涩不已,几乎都要怀疑这个档案室里根本没有关于盛琰一家人的事件。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正准备休息一会,眼角的余光忽然暼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好像在漏水,滴答滴答的水声在安静地档案室特别大声,苏白薇总感觉有一个声音指引着自己过去看看。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走了过去,看见几本破烂不堪的档案,纸张已经泛黄,而且被谁跑的皱巴巴的。
翻开第一页,苏白薇眼睛一亮,这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份!
但上面有一部分的字迹已经被水浸泡的模糊不清,一些关键信息几乎难以辨认。
现在只能先把档案带出去,之后再做打算。
在这之前,舅舅已经和上级申请过,获得对方的同意,手里还有一份批准文件。
很顺利的,苏白薇成功的带走了这份档案,接下来,她需要见里面的内容全部识别,复制一遍到笔记本上。
特意感谢了舅舅,苏白薇才抱着档案回到家。
坐在书桌前,她凑近档案,眼睛努力的想要分辨出那些被水浸泡后看不清的字体。
有些字只剩一半,有的笔画粘连在一起,对此,苏白薇只能吃力的将上下文联系起来进行推测。
她的脑海中不断构建各种各样的信息组合,手中的笔也没有停下来过,一晚上,她才辨别出一百字左右的有用信息,而草稿已经有两大页。
纵使困得不行,她也强撑着把当前处理的页面弄完,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对于盛家的平反至关重要。
就在她为此焦头烂额之际,另外一间卧室新的问题随之产生。
盛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浑身疲惫,洗漱完倒头就睡,由于太过劳累,也忘记关窗。
一个黑夜在夜色的掩护下,顺着那扇未关的窗户悄然溜了进来。
那黑影身材娇小,在房间里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会周围的环境,确认了床上的男人熟睡,便胆大包天的躺在对方身旁。
盛琰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存在,然而,没过多久,他突然下意识的翻了个身。
就是这一举动,他的手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他猛然惊醒,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章床上,除了自己,还有第二个人!
借着月光,盛琰想看清对方的模样,但已经被头发遮挡住,但他能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苏白薇。
于是,他使出浑身力气,一脚将那个陌生人踢下了床。
只听“砰”的一升,那黑影重重摔倒在地,惨叫一声。
同时,盛琰也光着脚跑到开关处,打开了灯,他这才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居然是本应该在县城的燕子!
燕子呜呜地哭着,一边哭一边又要扑上去抱他。
盛琰急忙闪开,大骂道:“滚,你发什么疯!”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苏家全家上下都吵醒了,苏白薇睡眠浅听见动静后,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住,第一个飞奔到盛琰的房间。
看到燕子,她楞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原来她之前在路上看到的身影真的是对方!
此时,苏家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房间,大家七手八脚把激动的快要失控的燕子安抚下来。
苏家灯火通明,苏白薇站着,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语气严肃地问道:“燕子,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回家?”
“还有,你为什么大半夜在盛琰的房间?”
对方抽泣着,眼睛红肿,头发跟鸡窝一样乱。
“我……我不想活了,我只是想见见盛琰哥。”
原来,她在报刊亭的工作虽然轻松,但也免不了有胡搅蛮缠的客人,见她年纪小,明目张胆的欺负她,而老板也是个软包子,只会责怪她的无能,一点也不能替她出头。
苏母听了她的话,也是很生气:“你这小丫头,怎么能意气用事,还这么糊涂!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大家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她,想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通过今晚的事件,其他
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出燕子对盛琰那份喜欢。
盛琰皱着眉头,再次大声强调:“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只会喜欢苏白薇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知道众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燕子抹了一把眼泪,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苏白薇叹了口气:“燕子,我再给你买一张票,你这次一定要乖乖听话,别再做傻事了。”
对方默默的点点头,这场闹剧到此结束。
等天一亮,苏白薇和盛琰就动身带她去买票,幸运的是,刚好还有几张票是在两个小时之后。
两人吸取教训,将她送上火车才离开,分别时,燕子透过窗户,看着盛琰的面孔,紧咬着嘴唇,只是那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