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盛琰和苏白薇都没有说话。
前者是觉得对不起对方,而后者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当初,燕子是她带回来的,如今闹了这一出,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回到家,两人就此在房间门口分开,苏白薇昨晚一晚上休息才两三个小时,脑袋刚挨到枕头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等她醒来,直接到了傍晚。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脑袋昏沉,苏母心疼女儿,午饭的时候特意嘱咐其他人别打扰她。
此时苏白薇饥肠辘辘,打起精神简单吃了点东西过后,又开始忙活档案的事情。
她从衣柜里拿出档案,摊在桌子上,灯光下,她眯着眼,仔细辨别残存的信息。
时而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对于此时,她是隐瞒了盛琰。
一方面,她不想对方担心自己,另一方面,她怕盛琰会告诉盛母,让盛母多虑。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苏白薇第六感高诉自己,门外是盛琰。
她手忙脚乱的将全部档案一股脑地塞进衣柜之中,随后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张才打开房门。
门外赫然站着盛琰,对方淡然开口:“秦姨不小心把我的一件衬衣放到你的衣柜里了。”
苏白薇的心跳的厉害,强壮镇定:“那我去找找。”
她转身走向衣柜,一举一动在自己眼中觉得很自然。
但在盛琰看来,确是漏洞百出,感觉对方的行为不仅有些反常,还像是在隐瞒什么东西一样。
“白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白薇听见他的询问,手在衣柜里顿了一下,转过身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啊,你眼花了吧。”
她找到那件衬衫递给了他,对方接过,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间,看出她眼底的如释重负,虽然疑虑更深,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
苏白薇靠在门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盛琰那样,应该是相信了,幸好他没有追问,不然自己还真想不出借口去回答。
接着,她重新投入档案之中,一直忙到深夜才舍得睡去……
第二日清晨,盛琰敲了敲苏白薇的房门,唤她起床吃早餐。
苏白薇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开了门去卫生间洗漱,没有注意到出来时,房门没有关严实,留下了一道缝隙。
盛琰站在楼梯拐角,见她不在,目光不经意间透过那道缝隙看见衣柜的颜色。
他心中一动,轻轻走过去推开房门,趁着四下无人溜了进去。
缓缓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一堆色彩斑斓的衣服,他伸手拨开几件,一份牛皮纸袋出现在眼前。
上面还有关于自己一家人的信息,一时间,盛琰心中五味杂陈,拿起档案的手有些颤抖,看着上面肉眼难以辨别的字迹,已经能想象到苏白薇平时是如何努力辨认的情景。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水声戛然而止,苏白薇洗漱完毕。
盛琰急忙吧档案放回原处,快速离开了房间,长腿一步两个台阶,等对方出现在楼梯口时,她已经在客厅的沙发坐着了。
……
饭桌上,三个长辈围坐在一起吃早餐,谈论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在两人开学的事情上。
苏母一遍给苏白薇夹了个煎蛋,一边问道:“这眼看就要开学了,你们都准备好东西了吗?”
苏白薇咽下嘴里的白粥,抬起头:“我作为班长,得早点去学校处理一些班级事务。”
一旁的盛琰看了她一眼:“我都可以,依你为主。”
“那就今天下午就去海大,刚好我也有时间。”
苏父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餐桌。
于是,吃过午饭后,苏白薇和盛琰拿好自己的物品,向着海大出发。
与上次苏父送两人来时不一样的是,这次苏母和盛母都来了。
熟悉的校园轮廓逐渐出现在眼前,盛母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曾经,她作为海大的教授,可以在里面自由进出,可以在讲台上尽情挥洒自己的热情与知识,传授给学子们。
可如今,她只是一位寂寂无名地路人。
“唉,造化弄人!”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帮两位大学生搬行李到楼下,途径一条小路时,盛母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怎么了?”
盛琰最先注意到母亲的变化,询问道。
原来是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自己的老同事正迎面走来,对方也认出了他,又惊又喜。
“盛老师,好久不见!”
盛母扯出一抹释怀的笑:“好久不见,我哪是老师啊。”
两人就这样交谈起来,盛母仅仅是附和几句,心内自卑慢慢增加。
眼见孩子和亲家还在一旁等着,她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
曾经的骄傲在现实的打击下已经支离破碎,只留下满心的苦涩。
等苏白薇拖着行李到宿舍,发现空无一人。
而此时,她终于不用顾及舍友的作息,开灯整理档案的内容。
刚把自己的个人物品收拾好,就有人来通知她明天上午要在海大礼堂开会。
据小道消息,还是一个关于竞选团员的大事。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给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来到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同学。
校领导站在讲台上,正在讲述着团员的重要意义以及竞选的规则。
苏白薇找了个空位坐下,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字。
对方的说话内容大概就是鼓励大家积极竞选,班长要做好传达给同学的任务。
这两天其他同学陆陆续续返校,苏白薇把大家召集在一件空教室里,
同学们有些好奇,不知道她这么着急把大家叫来有什么事情。
她详细地把竞选的流程和要求又向同学们说了一遍,大家若有所思,都在考虑自己是否具备成为团员的资格。
林悦眨眨眼睛,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那一个班有几个名额?”
苏白薇站在讲台上,缓缓道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