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龙烛破门而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
“大事不好了……”龙烛张牙舞爪地咆哮,却不说什么事儿,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人。
那样子好像在说,快问我吧,什么事儿,你们问了我再说。
龙琴嫌弃地转过头,她最讨厌听的就是某些人说大事不好了。龙烛很显然地占了某些人的一大部分。
夕莲理都没理龙烛。
龙烛失望地耸着脑袋,很是受挫,不过手上有更要紧的大事。
“探子密报龙棋来了……”龙烛吞了吞口水。
“说重点。”夕莲语气极其冷淡,却没有不耐烦。
“凤痕也跟着来了。”
龙琴的脸僵住了,她哥哥来也就罢了,凤痕呢,又是为何而来。
三年前,他们的婚礼,她只留了一封书信,然后逃之夭夭。
只是,他们的婚事不是取消了,而是延了期。
她很清楚,凤痕那个人,骄傲到了极点,若她嫁他,落到他的手里,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他不是为你而来,而是凤凰结界要碎了。”龙琴的表情太明显了,龙烛只得昧着良心欺骗她。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欺骗,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凤凰结界已经越来越脆弱了,这才是重点。
“我现在就要走,夕莲,你也得和我一起走。”龙烛说出了他的目的,目光坚定。
夕莲内心已掀起波涛骇浪,凤凰结界,怎么可能那可是堪比崤山封印的存在。
面上却不显,很轻松地说着:“一个封印而已,你自己修就好,没必要加上一个我。”
其实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龙烛在说谎,可他想不通他这么做的原因。
“你当那是布,破了缝几针就行了?那是结界,是一千年前凤凰神女牺牲自己亲手布下的,我修,我一个魔族拿什么修?”龙烛大叫。
其实他是心虚了,好歹他曾经也是一个神,修个结界当然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不能让凤痕见到夕莲,至少现在不行。
夕莲失去的半身鳞片,可是他自己半身修为,虽说上古神族相继陨落,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也所剩无几,可他没忘,凤痕和夕莲是死敌。
夕莲没有回答,他现在还不知龙琴是什么情况,单单灵力透支就差一点魂飞魄散。
他如何放心的下。
龙烛没有再出声,以他对夕莲的了解,他一定会答应的,只是时间问题。
“带上我,”龙琴适时出声,她不要被抓回去成亲,她才五百岁,不要嫁给那个与天地齐寿的老头子。
“不行!”龙烛和夕莲异口同声道。
“为……”
龙烛捂住龙琴抗议的声音。
“你不能去,我陪你一起留在这里。”夕莲拽开龙烛,男女授受不亲,这人也太不见外了。
被扯到一边的龙烛有些蒙了,他没有听错吧。
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到龙烛复杂的神色,终究是不一样了吗?为什么呀?魅告诉过他的,灵魂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原来她是骗他的。
“我没有办法修好凤凰结界。”龙烛声音低沉,他还是有一些期盼,莲向来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如果不是,上一世,他不会死,琴也不会。
“那碎了便是。”几乎已经肯定,龙烛是想要故意支开他。
灵魂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变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亲密无间。
无论是夕莲还是龙琴都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两个人了,心里悄悄地裂开了一个口子,可他能怪谁呢?
是他造成的一切后果,他们已经替他承受了一次,难道还要重蹈覆辙,让他们承受第二遍。
也罢,没有正当的借口,凤痕不会动夕莲的。
龙烛头也不回地走了,不顾龙琴再三的挽留。
龙琴劝不住龙烛,只得把主意打到夕莲身上。
“夕莲,你帮帮龙烛,凤凰结界真的很重要,三界是经不起战乱的。”天界,龙族,凤族,魔族,再加上一个不知立场的冥界,不能让龙烛一个人应付。
“你忘了,凤凰结界破碎,可是你哥哥和凤痕最大的愿望。”夕莲轻轻地道,他不能把她牵扯进他们的世界。
“夕莲,我们是上古神族,对吗?至少我一直以上古神族为荣。“龙琴推了推夕莲,“夕莲,让三界和平相处,本该是我们的责任,如今只有龙烛在扛。”
“夕莲,你我幼年相识,你懂我,我也懂你。现在追,还来得及,我们一起。”
龙琴好心酸,她空占了一个上古神族的名讳,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担一个上古神族该承担的责任。
“我去,但你必须留下来。”夕莲还是不忍心,可他没有办法,就如同龙琴说的,他们是上古神族。
“留下来,拖住你哥哥,还有凤痕。”夕莲并不觉得龙琴拖得住他们,他也想带她一起,可普天之下,论魂术,龙棋为最,就是冥王也要次之。
给她一个任务,至少她不会在他走之后又过起了一个人的逃亡生涯。
“我会的。如果遇到麻烦,就去冥界找我师父,他不会见死不救的。”龙琴嗡声道,即使不舍,还是送走了夕莲。
崤山的尽头,琴声悠远,却还是传不出崤山,那里是另一个空间,一个虚幻的国度。
美丽的女子赤脚站在城墙上方,清风相伴,与长夜为舞。
到底凭什么你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仅仅是因为你是上古神族?简直,可笑至极!
都说凤凰剑下无永生,我偏不信!你既说自己是上古神族,那我终有一日会将你拉下神坛,他世,无论我是神是魔,亦或是凡人,必要你尝尽世间至苦。你的傲骨,我会践踏,你的同类,我会抹杀,直到世间再无上古神族。
女子跳的越来越急,她的誓言终于要实现了吗?
女子回首间,竟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清风相伴,脚下的一朵朵莲花盛开,可惜不是洁白,而是浓艳的黑色。
“雪儿,我送你和刑天出去吧,去帮帮他们,顺便血债血偿。”女子说话了,清清冷冷,不失威仪。
“放心。”红衣张扬的女子笑得邪魅,鸠占鹊巢,也是时候要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