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想不开的泠苞

邛都县军营操场,一千多将士又在开始他们一天的训练。这次不一样,所有人都卯足劲拼命训练。一招一式,尽显阳刚之气。就连获准随时来军营的谢春花两女也能看出,在吴乐天右边的张秀问:

“少爷,他们怎么如此下功夫?练得比前些日子要积极多了。”

两女能看出,吴乐天自然能:

“打了两场胜仗,将大家的士气打出来了,所以大家才如此刻苦。”

现在的军训更不需要吴乐天了,就算没有一个将领在,大家也会投入十二分精力训练。他带着两女来到一个较大的厅堂,此时这里还没人来,谢春花说:

“少爷,这不好吧!我们在这里听你招揽神威军那些将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吴乐天看了两女一眼,见两女有些紧张,他笑着说:

“不会有什么影响,你们要多学,才能为我分忧。学会了以后你们也可以为我天龙军招揽人。”

“我们也能去招揽人?”张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吴乐天点点头:

“女人同样是人,为何不能做这些事?以后我军中还会招女官,只要有能力之人,无论男女我都招用。你们也可以为女官,同样是在帮天龙军做事。”

这个消息让两女十分激动,张秀正要开口,可惜从外面进来一群人。

这群人有三十六个,其中有十二个被反绑双手。这些人的待遇比明天的泠苞差多了,不但没能享受到一对一的接见,每个人还有两个手拿朴刀的士兵看管。

这些是神威军的将领,大家比开始要规矩多了。看吴乐天的眼神,就像看到上古神兽似的,带着深深的恐惧。在左右摆放了一些凳子,没人敢入坐,直到吴乐天开口,他们才坐下。

“你们已在这里休息了这么多天,想必大家的心已静下来。刚才他们带你们去看过那些益州军没有?”

十二个将领猛点脑袋,他们之所以如此规矩,全因参观过那三千益州军。连正规军都被吴乐天一网打尽,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土匪,哪还再指望赵伦能救他们?钱青峰问:

“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吴乐天这几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招降这些人。他们在外面的招兵进展非常慢,到目前为止,仅招了五六十人,只能在这些俘虏身上下工夫了:

“你们认为我天龙军与神威军之间的战争,最后谁会获得胜利?”

这就太装了,才让人家欣赏几千个俘虏的官兵,就问这事?十二个将领,有十一个低下脑袋。只有一个身材矮胖的年青人看着吴乐天,双眼充满了仰慕之色:

“大将军连那些益州军都能轻松抓俘,当然是大将军获胜。”

这个年青人不错,吴乐天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冯安国,”冯安国干脆挑明了:

“大将军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定洗耳恭听。”

吴乐天朝对方点点头,但仍不干脆:

“你们为何要从军?”

冯安国有点不懂吴乐天了,他认为吴乐天想招揽他们,对方问这些问题,他觉得和招揽没什么关系,老实回答:

“我们这些人走这条路有不少原因,有些人是没饭吃,有些人是想闯一番事业。有些人为了反抗官府的剥削,还有些人是被逼加入进来的。”

吴乐天并非无聊问,他想了解一下,对冯安国的回答很满意:

“有这些理由也够了,人吃穿是第一大事,我县现在的发展你们恐怕不知道,那些我就不说了。我们现在只是战马就有上千匹,那些益州军也有不少愿意加入我军。我们现在正处于初期发展阶段,现在投过来的人,以后都是元老级的人物。

我的本事想必你们有了些了解,不要说占领越隽郡,益州甚至整个天下也不是问题。以后你们都是开国功臣,你们从军那些梦想,将会一一实现。不是我贬低你们,凭你们的本事要是以后投过来,可能连个将军都当不上。愿不愿意加入我军,成为开国元老?”

招降这帮人和招降泠苞不一样,和这帮人说天下大事没用,要吹得现实些。冯安国第一个给吴乐天跪下:

“小人愿意投靠大将军,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小人愿意投靠大将军,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十二个匪将,有七个给吴乐天跪下表忠,比吴乐天的预期还要好。他看向以钱青峰为首的顽固分子:

“你们为何不投?什么话都可以说,我绝不会怪罪。”

蒋定桥站出来:“我们的家小都在那边,要是投过来,难保她们平安。”

这事吴乐天还没考虑过,他下意识以为谁都不会降罪家人,刘璋那种人可能不会,赵伦就难说了。

“这是小事,你们若是投过来,可先不对外宣传,就在军营中加以训练。待以后与赵伦决战时再现身。还有一法,可派人去那边,让你们家人过来就是,你们看如何?”

除钱青峰外,另四人大喜,给吴乐天拜下。蒋定桥代表大家说:

“要是大将军能保我们家人平安,我们愿投大将军,至死不悔。”

吴乐天将大家劝起,问最后一个顽固分子:

“钱将军,你有何难处?”

钱青峰说:“主公待我不薄,我不能背叛他。”

吴乐天虽不喜欢顽固分子,没人不喜欢忠义之人,他没有逼钱青峰,但也没敢在这些人的面前夸对方:

“钱将军既然现在不愿意投,我也不勉强,待以后再说吧!将钱将军送去石牢。”

送走钱青峰,吴乐天对新投的十一人说:

“大家各领一些神威兵去看看那些俘虏的益州军,多劝劝那些神威兵,让他们尽快投过来。我还有些计划,你们家人可能会晚些日子再到。在你们家人没到之前,千万不要走出军营。我们会封锁军营,不让外人进入。”

“多谢主公,”大家的称呼也换了,蒋定桥说:

“主公放心,那些弟兄要是见到主公如此本事,多数人都愿相投。”

众降将离开后,谢春花说:

“太简单了,这些人如此爽快就投过来。少爷,会不会有诈?”

吴乐天比较欣慰,两女现在已经很会动脑了。

“我会派人监视他们,让他们去说服那些俘兵,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他们现在获得自由了,要是假投之人,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会露出马脚来。”

“少爷真聪明,”张秀说:

“这些降将少好监视,那些降兵就不好监视了,万一到时候那些降兵临阵脱逃怎么办?”

原本吴乐天没想得那么细,张秀说的也有可能,想了想说:

“这帮人没什么原则,难保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想他们一心一意投过来,还得用些手段才行。”

两女暂时没再问话,吴乐天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双眼半闭盯着一个地方。这动作她们知道,吴乐天是在想什么问题。他的问题还未想出来,一个年青人跑进来,谢春花跑过去拦都没拦住:

“主公不好了,益州俘将泠苞自杀了。”

……

军营中也有牢房,比衙门的牢房更坚固。邛都县军营的牢房在西面,是石头堆起来的石牢,有点像烧砖瓦的窑洞。一共有四处,平时这些牢记用来关押犯事的兵将,现在关的全是些俘将。

神威军的俘将和益州的俘将各关两个牢房,关在牢房中有个很大的好处,可以节省看押的人手。吴乐天带着几人来到一间圆堡形牢房,里面的几个俘虏已经被绑起来。泠苞躺在一大滩血水中,全身是血,喉咙处有一条很深的伤口,暗红色的伤口血已凝固。在地上,还有一些碎裂的瓷块。一个中年士兵说:

“主公,他打碎喝水的碗割喉自杀了。”

吴乐天认识这个中年士兵,叫赵兵,是个屯长,专门在这里负责这些俘将。

“这里关押的还有些人,那些人没劝阻他吗?”

“泠将军一死尽忠,我们岂能阻止他的忠义之举?”一个半百老头瞪着吴乐天:

“倒是你这卑鄙小人,昨天晚上带将军去,不知给他说了什么。他回来一直在喃喃自语,说什么不能因天下人而背叛主公。我们问他他又不说,今天一早他对我们说。如果他不死,可能会背叛主公,只有一死以全忠义,让我们不要阻止。”

吴乐天呆住了,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几乎已经肯定泠苞会投他,就算三天后泠苞拒绝了,他也要再忽悠。万万没想到,他将人家给忽悠死了。

“他的死是个意外,唉!没想到他如此想不开。早知这样,我就不劝他了。将泠将军送出去,厚葬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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