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古青云来探病,古青云的父母早就回家了。
这是一家人商量的结果,毕竟大家都守在这儿,住宿费和伙食费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再加上家里还有农活等着他们做,也就是在这一刻,古青云才深刻的体会到金钱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离开。”古青云侧着头,眼尾忽闪不定的朝着她看了一眼。
“没事。”沈静柔回视着他,“接到医院电话了吧。”
“嗯。”古青云点头。
古奶奶的主治医生想赶在下班前和他交代一些事儿,所以这才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古青云见她一脸平静,可见对于他突然离开并不生气,他想到吃饭时的情景,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包厢时,坐在你旁边的那位是?”
“我老公的弟弟。”提起林跃时,沈静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老公?”古青云一脸吃惊的看着她。
属实被她这句话震惊到了。
这么说来,她结婚了?
沈静柔原本心情挺沉重的,瞅见小伙子这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后,脸上划过一丝苦笑,“我女儿都七岁啦。”关于林飞的事情她并没有多提,反而故作轻松的把话题引到了女儿身上。
“女儿.”
古青云此刻就像是鹦鹉学舌般,沈静柔说一句话,他便跟着说一句。
小伙子憨憨傻傻的样子逗乐了沈静柔。
长长的走廊里,两人并列而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原本沉闷的气氛渐渐变得活跃起来。
***
“江锦庭园。”
安吟跟着薄少缙回家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进门后,薄少缙换好鞋便弯下腰,拿起她那双放在安吟的脚下,他弯腰的那一刻,安吟盯得有点入神。
“别傻站着,换上。”
当男人开口的那一霎那,安吟心里的那抹悸动瞬间消失不见,她冒冒失失地脱掉鞋子,换上棉拖鞋。
两人朝着大厅走去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内。
“薄少缙,你闻到了药味吗?”安吟停下步子,鼻子用力的细了几下,那股刺激性的味道席卷她的大脑时,安吟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嗯。”薄少缙冷哼。
安吟就差捂着鼻子了,见男人面容淡定,她只能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大厅连接着封闭式的阳台。
安吟跟在男人身后,步入阳台后,安吟被眼前的景色吸引,飘零着的细雨下,一片片闪耀的灯光映入安吟的眼帘,最让人惊喜的是,那条长长的河流仿佛城市一分为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河岸边装着五颜六色的氛围灯,在夜晚的衬托下,越发显得五光十色。
安吟双手覆在玻璃上,晶莹剔透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的夜景。
阳台面积很大,角落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浅黄色的沙发,靠窗的位置还有两张软椅,一张小圆桌,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还有一些进口的零食,角落的位置还摆放着两盆绿植。
薄少缙长腿交叠而坐,侧目看着小姑娘单薄纤瘦的背影,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晦涩。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而她却成为了他的景色。
每当看见她那张天真散漫的脸,他内心深处就会生出一些阴暗至极的荒唐想法。
他想把她困在专属于自己的牢笼中,只供他一个人看见、触碰.
随着两人相处的日子变多,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男人的双瞳逐渐染上一层欲色,特别是夜间的时候,他心里的躁动总会悄然而至。
他赫然起身,“乖乖呆在这儿。”
安吟俯瞰着城市的夜景,看得正欢,男人冷不丁撂下一句话,她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时,就看到男人踩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了室内。
安吟眨了眨眼,实在猜不到男人要去干什么,便自顾自的继续赏风景。
这一晚对安吟来说,喝药的过程十分痛苦,不过在男人的注视下,她强撑着咽下最后一口药汁,男人这才放过她。
而她自然被男人扣了下来,留在新房子睡觉。
这一晚,她辗转反侧。
相比安吟的苦恼,男人则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晚上去了几趟浴室,心里的那股火反而越少越旺盛,直至凌晨三四点,实在睡不着,漆黑的夜里,他拿着烟站在小姑娘的卧室门前,一口一口的抽着,吞云吐雾间,心里的躁意这才平缓了一些。
临走时,他那双森寒的冷眸中,就像荒漠中饥肠辘辘的狼王,正守在小白兔的洞口伺机而动。
翌日清晨。
吃完早餐,薄少缙亲自送安吟去学校。
至于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已经被阿姨送去了干洗店,而她不得已穿着衣帽间的衣服。
车停在老地方的位置。
许是太早的缘故,路上车辆不多,行人也少的可怜。
一路上安吟呵欠连天。
“昨晚没睡好?”薄少缙瞧见她眼底的乌青,沉声问道。
“没、没有啊。”安吟挺直腰板,矢口否认。
小姑娘躲避着他的眼神,一看就在撒谎,薄少缙并没有责怪她,实则,他昨晚也只睡了一个多钟头而已。
“我下车啦,再见。”说完,她抬手要推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男人锁死,她紧绷的僵在原地,讷讷道,“薄少缙,车门打不开。”
薄少缙看着小姑娘身上穿着的粉色长衣,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白皙,仿若剥了壳的鸡蛋,光洁透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强压着心里的冲动,“可以了。”
他的话传来,安吟便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车,下车,走了两步后,这才察觉到车门没关,她飞快转身,来到车门前,握住门把手正要关,就看到男人眸色深深地看着她这边,吓得她差点手抖。
关上门后,她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
男人的车在原地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他的电话响起,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薄承的电话,他冷嗤一声。
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