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侗在年前市会议的前夕飞回了一次淮都,进入到县城集团公司的办公室,他让陈雯婷通知了所有的员工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这也是一种惯例,春节前的总结和对下一年的展望。
陆海侗也是从祖国心脏黄土地走出去闯荡世界的人,他在码头上做过力工、做过焊工,后来就跟随着一个工头上了船,周游过世界,由于他刻苦好学,在邮轮上拿到了三级厨师证,做了几年厨师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旅途服务中力不从心陆海侗上了岸,用自己的积蓄联合几个熟识的老板,在京城创立了天地一侗地产有限公司,在地产红红火火的那几年挣了钱,而后就跟随着罗阳来到了淮都。
这是姜少华进入公司以来第一次见到公司的董事长陆海侗,他即将六十岁的年龄,前额头的头发退掉了很多,露出了光亮光亮的额头,后面的头发也被涂抹得光亮。他的体态发胖,这让姜少华想起了春晚的一句流行语: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是伙夫!然而ZX台上的这位可是先做了伙夫,后又当了大款。
“俺哥,你笑啥呢?”身边坐着的姜少诚捅了一下姜少华。
“没啥没啥!”姜少华赶紧地收敛了笑容,脸面恢复了平静。
“同志们,在大家的努力与刻苦勤奋下,又度过了挑战与商机并存,艰苦与收获的一年,在这一年内我们的公司虽说没有进步,但也没有在发展中掉队,而刚刚我在车上看到的财务报表,竟然比较上一年还有了百分之三的利润,这是可喜可贺的。”陆海侗清了清嗓音,继续进行着他的演说,“我们在其他几个城市的投资都向集团公司进行了哭穷,如果公司再没有资金进入,他们就没有办法过年,只有我们这块土地没有向集团总公司伸出手,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也证明了我们对这块土地的投入是有前景的,是值得向往的。我不说大家也明白,这两年的国际市场不稳定,投资环境有点恶劣,关上门我们可以说,今年能够存活下去的公司屈指可数,况且是发展呢?而我们却在这里倔强地站立着,这说明了什么呢?所以我刚刚的话语是正确的,那就是这块土地值得我们付出,她也会给予我们应得的回报。”
姜少华想起了去年的年会,那时候公司还在为着上市做准备,那时候的公司创始人路然,也是站在台上颐气盎然,侃侃而谈,完全看不出来和自己同龄人的羞涩,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公司至今未婚,她付出的努力让公司的人都叹为观止,然而命运就是一道躲不去的劫难,公司几个月内就土崩瓦解,曾经的赞歌颂词被抛在了脑后。去年还在憧憬着成为公司的元老,拿着上市公司原始股份的合资人,如今又成为了公司的一个新人,这是何等地讽刺。
“展望下一年,竞争会更加激烈而严峻,集团公司决定,对不利于发展和前景的投入行业进行瘦身,瘦身的行业主要为产能过剩的地产行业,而转向投资的行业是文旅及制造业,所以大家别绷着了,可以开心地笑了。”
台下的职工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严谨的姜少华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家伙肯定是个做动员的高手!”姜少诚凑近哥哥姜少华的耳边说。
“战争需要人冲锋,但也要有人呼喊指挥,而挥舞手的人往往是决定战争的走势。”姜少华想起一本书里名人的一句话。
“看着大家的笑容,我也觉得很欣慰,因为这证明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走在了别人的前面。我们脚下踩着这块黄土地的开发意义和价值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我们今天所做出的努力后人会为我们写下评价,正如我们项目面对的那座国舅桥,包拯斩杀四国舅,拯救淮都人民的故事至今还在流传。所以做一件事,做一件值得人民铭记的事情对待我们来说是多么地重要,我们不要流传青史,也要碑上有名,所以我特意向集团公司做了申请,在项目完工的时候,把每一名班组建设的人都刻碑留名,这是激励也是一种鞭策,那就要我们刻苦努力,认真负责地把工作做好,否则我们留下的就是国舅桥下的那摊血,臭名昭著。”
“我们不做罪人!我们要做功臣!”
“我们要签军令状,准时高质量地完工!”
“谁要偷工减料,我们就把他打倒,抛弃了他!”
“我们今年先不要奖金,等待完工后,按质量再给我们补助。”
台下的员工义愤填膺,每个人都涨红着脸,他们呼喊着,脚下的土地在喊声中颤抖,战栗。
罗阳最近很是苦恼,在市委对市长董建雄的承诺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直到现在仍旧没有一丝的进展,幸亏年前的市代表大会的举行,让董建雄抽不开身来,而会议结束后的第一个巴掌还是会打在自己的身上。罗阳现在憎恨自己当时拉的弓太满,话语说到了头,至今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宫墙南侧和西侧的拆迁顺利进行,让罗阳的自信膨胀到了极点,而现在却吃了个闭门羹。对待罗阳传下来的命令,下面的这些老员工居然陪他打起了太极,对罗阳的询问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充耳不闻,现在居然躲起了猫猫,这让罗阳很是无奈,他想要发火,可是面前站立的老人们,可是与自已父亲同样的年龄,最后也只能气急败坏地作吧。然而事情还是要做的,否则将来董建雄市长问起来,自己也没有理由去解释。
罗阳苦恼着,面前摊开的图纸他也没有了心情去看,罗阳端起茶杯,却发现杯中沏好的红茶已经冰凉,他走到了隔壁的茶室倾倒掉,然后又接了一杯热水,回到了办公室,他却在咖啡和茶叶的选择间犯了难,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四合院落的构造一样,补贴的标准一样,为什么东侧和北侧的拆迁补偿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在罗阳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至今还是没有答案。手下的这帮老员工也多数居住在宫墙的东侧和北侧,如果他们真的动员起来,问题应该不是很困难,关键他们现在好像合起伙来陪自己躲起了猫猫。
走投无路的罗阳想起了区委秘书长谭颖,他们一同从京城过来淮都挂职,与罗阳不同的是谭颖就是本地人,她挂职结束后留在了区委也是顺理成章的选择。于是罗阳拨通了谭颖的电话。
“你应该从根本上找出原因来,坐在办公室内是找不出答案的!”听完罗阳的唠叨,电话那边的谭颖笑着说。
是呀!病要从根上找出药方来,谭颖的提醒打开了罗阳的脑海,既然他们都愿意躲猫猫,不如自己主动出击。罗阳想到了金健春的邀请,他不是刚好住在皇宫北侧吗?晚上的活动刚好是自己的一个相会的由头,罗阳振奋了精神,看了看墙壁上的挂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就锁了办公室走了出去。
罗阳提着礼品走进金健春家所在的皇宫北侧四合院落时,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冬天的白天时间很短,尽管离单位路程不足两公里,罗阳走出单位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当罗阳提着礼品走进四合院落,金健春正在从厨房里向正房内端着碗筷。厨房里的柳如言围着围裙,好像在煮最后一道汤食。
“怎么这样客气?来这里就让我们家宅蓬荜生辉,居然还带着礼物。”金健春热情地把礼品接了过去。
“应该的,阿姨的生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客气了!客气了!”柳如言也从旁边的厨房里跑了出来,“还有一道汤食,马上开饭。”
“不着忙,我先和金叔说会话。”罗阳客套地说。
“对,对,还要等下志琪那个妮子,她说接个朋友,马上就到家了。”金健春拿过两张凳子,两个人把着门坐了下来。
这个木瓦结构的四合院落兴建于明末,后经过几次破坏和重建,最后定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由于改造起来比较困难,现在房子里还未通暖气和天然气,煮饭还在使用着罐装天然气。如果不关闭房门,冷风打在身上,还是让人不禁哆嗦。好在院子比较狭小,被开发的菜园和果园挤的满满的。
“这样的田园生活才是人们应该享受的!”罗阳一边由衷地赞赏着,一边细心地观察金健春的表情。
“是呀!可这样的生活越来越少了!”金健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难道换一种生活质量更高、生活环境更美好的不好吗?”
“那种生活是漂浮在空中的,人们还是希望踩在大地上生活,大家的出发点是好的,让人们拆迁出去,住了高楼大厦,拿点钱做补偿,可是他们的生活习惯,对土地的感情不是谁都能理解的。”金健春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罗阳,他接着对罗阳说,“我知道你会问我这些问题,贤侄呀!在你的眼睛里,这种生活是美好的,是让人向往的,在我们的眼睛里何尝不是,我们站在这块土地上,这是我们的财富,是我们心灵的寄托,我们可以在这块地上源源不断地得到收获,一道脱离了它,走进冰冷的混凝土世界,我们是漂浮在空中的,我们的心是无根的。”
“那为什么在皇宫西侧和南侧的拆迁中能够得到大家的积极响应呢?”罗阳不解地问,“难道那边的人不懂这些?”
“那边的工作之所以这么顺利原因有三,一是那边得院落经过几次浩劫,被破坏的严重,即使想要去保护,保护力度和强度上较为困难,二是由于为了本地发展,老百姓较为拥护,三是补贴政策比较好,在那个时间内确实能够起到促进作用。而现在不同了,东侧和北侧保护成型的四合院落还比较多,几次的发展都没有成功,人民寒了心,现在全国都在开展古院落的保护工作,人们也对老祖宗的东西很是重视,当然还有重要一条,经济市场好了,地产的发展太迅速了,人们可以在不动自己祖屋的情况下,就可以得到自己梦想得到的房产,而不再苛求得到拆迁补偿了。”
“那我们的工作就无法开展了?”罗阳索性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今天我以自家人的态势和你说句心里话,难呀!这两边的老住户比较多,他们对四合院落的感情比较深。”金健春观察着罗阳的表情有晴天转了阴天,他喝了一口水,转换了话题说,“贤侄呀!你最近怎么不找志琪玩了呀?”
“没,没有呀!”这个话题让罗阳措手不及,回答起来口舌也不那么灵便了。
“你是不是被这小妮子的手段给耍了呀?姜少诚只是她拿来糊弄你的挡箭牌,是放的YWD。”金健春提示着说,“那小妮子如何能够看得上姜家的二小子,那吊儿郎当,毫无作为的样子如何能够与你相比,我和你柳姨都看好你们的交往呀!”
“哦,原来如此,可是志琪的心究竟不在我这里呀!”罗阳刚刚在第一问题上碰了壁,这个尖锐的问题也让他心有余悸。
“这个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也许是她对你的考验,如果你这时后退,着了她的道,那才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也够难为金健春的了,为了能够回到京城,他也只能这样放手一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罗阳心里的惊喜即将跳了出来。
“当然是真的,我和你金叔都坚强地现在你这边!”在厨房里旁听的柳如言也趁机走了出来,她接着说,“那小妮子和姜家二小子就是在演戏,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只有你迷失在雾中。”
罗阳看着沉沁在幸福中的两个人,心里愈加地沉醉。
“有什么事情呀?你们说得这么兴奋?”随着话语,电动车就开进了院落,是她们的宝贝女儿金志琪,然而更加他们惊奇的是,驾驶电动车的竟然是他们的干儿子姜少华,女儿坐在后座上,手里提着一份定做的生日蛋糕。
“哦,少华儿,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志琪说今天是干妈的生日,在外面这么多年,也没有赶上过,今年刚好遇上。”姜少华停好了车,摘下头上的安全帽。
“哦,少华儿,能来就好!”柳如言尴尬地说,她在心里的祷告不要发生的事情,如今出现在了眼前,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今天给二老更正一个问题,说少华儿也行,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们的少华女婿,听到这个消息,你们兴不兴奋,”金志琪微笑着揽过姜少华的手臂,冲着柳如言说,“俺妈,你每天要我赶紧找个女婿回来,现在就给你一个生日礼物!”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金健春就好像脸上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让他的眼前发黑。
“我不同意!”柳如言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同五雷轰顶一样,她指着姜少华尖叫着说,“你们可是兄妹,哪里能够结婚,姜少华,你才回来了几天,竟然就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罗阳站在旁边一下子傻了,他不知道这家人又要演出哪个版本的戏来。
“干啥?干啥呢?两个人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了,哭天嚎地地干嘛!”还是泼辣的金志琪制止了他们老夫妻的哭闹,“我们又不是亲兄妹,少华哥有没有骗我,更没有逼迫我,干嘛冤枉他,是我向他表的白。”
“我们不同意!”金健春夫妻两个异口同声地说。
“不同意也不行,逼我的话,我们就生米做成熟饭,抱着孩子给你们看。”金志琪的话让人哭笑不得,“还一句一个少华儿,原来都是假的,你们简直太虚伪了。”
“你,简直是逆子,有你这么说父母的吗?”柳如言转而指着姜少华说,“姜少华,你走,今天这里不欢迎你,还有你与志琪的事情我们就当你们说的是个笑话,哪说哪了,这页就当没有发生。”
姜少华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到了今天竟然出现了这个插曲,在路上他与金志琪还在说着,把这个惊喜带给夫妻俩个后,他们的表情是如何地欣喜,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当头一棒,他羞愧自如,掂着礼物傻愣在了那里。
“你让少华哥走,我也要走,甭想拆开我们!”金志琪拉着发呆的姜少华转身上了电动摩托车,向着院落外面驶去。
“小妮子,你给我回来!”金健春指着他们的背影喊。
“这生日没法过了!”刚刚站起来的柳如言又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哭嚎起来。
戏曲的进展如此突然,怕你门廊下座位上的罗阳傻在了那里,他不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地劝阻,而自己如今又该去到哪里?现在的罗阳就如同一只巨鹰,突然间折断了翅膀,从高高的九重天际砸向了冷酷的冰窟。
“志琪,志琪,你别开这么快!小心驾驶。”电动车后座位上的姜少华不断提醒着驾车疯狂行驶的金志琪。
发了疯的金志琪终于在行驶一段距离后,发泄了气,驾驶的车辆慢慢地在一处小广场旁停靠了下来。
“少华哥,你说他们多可恶,给她好好过个生日,竟然能够整出这么多事情来!”金志琪眼睛里含着泪水,气愤地说。
“也许我们的事情有点突然,他们两个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姜少华心疼地为金志琪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安慰着面前的女人说。
“哪里有这样的人,一句一个少华儿,最后竟然不喜欢别人,说出去难道不让人笑掉大牙,”金志琪内心的气体好像还未曾撒完,气呼呼地继续说道。
突然间,金志琪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烦躁地拿了出来,拨通了电话,话筒那边出来柳如言尖锐的喊声:“死妮子,你现在在哪里?赶紧回来,否则我们就给你断绝母女之情,当然还有父女之情!”
“断绝就断绝,我今天就不回去了。”金志琪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然后电话再次响起来,她看了看,依然是父母的,金志琪索性挂掉,后来直接关了机。
旁边站立的姜少华也手足无措,只是任凭金志琪靠在身上哭泣。
“少华哥,今天你不回去行吗?”金志琪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闪耀着“家庭旅馆”的霓虹招牌,坏坏地说,“我们今天晚上去那里好吗?”
陈雯婷在县城郊区的“狂野黑夜”的酒吧找到罗阳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陈雯婷陪同陆海侗参加晚上的公司晚会,作为公司的骨干精英人物,她也喝了很多的酒,公司员工与合作单位的敬酒,这是不能避免的。酒会结束后,她安排好了所有的业务,也送走了陆海侗,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她多么希望身边有一个人的存在,可这个人在晚会上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雯婷回到住处,沏了一杯醒酒茶喝下,头脑还是有点昏沉,于是她又泡了一个热水澡,打算就上床休息,这时她接到了罗阳的电话。
“你是他的朋友吧?我们没有办法,让他按的电话。”酒店老板耐心地说。
“对,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惹了麻烦了。”陈雯婷说。
“你朋友喝了太多酒了,我们都劝阻不住,刚刚还要自己开车走。”老板解说着。
“那谢谢你们了,麻烦在门口帮我打个车,我送他回去。”陈雯婷帮罗阳结算了酒钱,就在酒吧老板的帮助下,把罗阳送上了出租车。
“去,淮都大酒店!”陈雯婷对着前座上的出租司机说。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至少对待两对青年来说。
姜少华坳不过金志琪的纠缠,还是带着她走进了那霓虹灯的诱惑。开了房门,两张嘴巴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这甜蜜的吻代表着渴望,代表着对世界的抗拒。他们身体内的热血翻滚着,烫得身体即将爆裂。
“少华哥,我饿了!”就在他们的热血即将点燃的时候,金志琪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羞涩地说,“少华哥,你能不能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亲吻是个体力活。”
姜少华的肚子也突然空虚起来,是呀!两个人从下午到了现在都没有吃下一口食物,满以为晚上有一顿大餐等待,期待如今成了泡影。
“好的,你等一下,我现在就下去!”姜少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开门下了楼。
姜少华打开手机在楼下夜宵店准备付款的时候,他接到了姜锦和的电话。
“你这混小子在哪里?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今晚赶紧给我回来,如果你今晚做了错事,我们就断绝父子之情,”在中国式家长的眼中,好像只有断绝亲情就是最后的退路,最后还警告着姜少华说,“半个小时内,你不出现在家门口,我就报警。”
姜少华冷静了下来,他坐在广场旁的石球上,迎接着冷酷的寒风,他突然间冷却下来,是呀!不理智只能激化矛盾,此时的热血激情可能会使两个家庭受到伤害。
姜少华踌躇了一会,他费尽了体力蹒跚地拿着吃食回到旅店的房门,他本想敲门进去,但是进去了又怕了金志琪渴望的眼神,他停滞了一会,还是把吃食挂在了门的把手上。姜少华就像一名被发觉的小偷一样,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志琪,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婚姻,希望我们都冷静一下,共同努力得到他们的谅解和祝愿。”姜少华在路灯下站立了很久,写了这样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当二十分钟后,姜少华回到家们,他发现自己年迈的父亲瞪着血红的眼睛坐在正厅里,看见儿子完好地回来,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回了自己的卧室。
姜少诚在晚会上喝醉了酒,出了公司就找狐朋狗友胡混去了。姜少华躺在床上,眼睛空洞迷离地盯着屋棱,啊!我的灵魂,你在何处?他想起了莎翁在《哈姆莱特》中的一句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同样今晚让辗转反侧的还有陈雯婷,她把酒醉的罗阳送到了淮都大酒店,这是公司的长期合作酒店,也是淮都最高档的酒店,即将到了四星的标准,每当公司的客人或者合作伙伴到来都在此酒店里下驻。
罗阳的今天遭遇就像过山车似的,高低荡漾起起伏伏,当他哭啼怒骂间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出后,聪明的陈雯婷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生活是多么地嘲弄世人,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毫无留情地把灾难降临到来人间。陈雯婷颓废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呢喃的罗阳逐步地进入到了梦乡,她的心五味杂陈,失去的终将会失去,只留下孤独的岁月陪伴着自己衰老。
在淮都大酒店陈雯婷开设房间的外面,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