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宣无奈的笑了笑,“怪我,听闻你说你七妹妹的传奇事迹,我便忍不住好奇过来想要一睹风姿,那日因为好奇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她去的地方竟然是陵墓。”
“之后我不小心露了马脚,就被她发现了踪迹,他们就误会我是盗墓贼了,可我真的是冤枉呀。”
他悔恨的拍了拍脑门,“都是好奇心害死猫,我这不就被好奇心害了。”
他嘴上这般说着,脸上也满是悔恨,可是眼神却依旧清冷,看不出丝毫的着急和担忧。
听到了他的话,云帆沉思了许久,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小七妹已为人妇,你万不可在对她有什么想法?你若是要伤害她,我定然是不会让的。”
他觉得这夜承宣对他的小七妹过于好奇了些。
虽说那时候是他先提起的,但是后来也是因为他的追问,才会越说越多的。
他的心思只是为自家七妹妹觉得自豪,并没有想那么多。
听到云帆的话,夜承宣笑了起来,“云帆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好奇你口中的传奇女子,又怎么会对有夫之妇抱有什么龌龊想法。”
他略委屈的看着云帆,轻叹了一声,“难不成我在云帆兄的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那倒不是。”
云帆连忙否认,“我只是有些担心。”
跟夜承宣虽然认识不久,但在云帆印象中,他觉得夜承宣不会是那种人。
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当年的云珞珈就是因为君玄翊的贪念,而丢失了性命的。
他盯着夜承宣看了一会,下定了决心说道:“如今京都上下戒严,禁卫军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你,你的身份特殊,不便在京都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夜承宣的身份是不可以被抓的。
他是北疆的太子,就算真的只是来看云珞珈的,也会引起怀疑。
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他,此地不宜久留,他早些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夜承宣轻叹了一口气,“我大老远来了一趟,还没与你的小七妹说上话,如今都成了通缉犯了,我多委屈呐。”
他本来想直接把云珞珈绑带走的。
那日要不是君青宴突然出现,他就可以得手了。
如今他是想明白了,管她愿不愿意,关上一辈子再说。
反正凭着她的心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带走她。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要与她说话,你可真的是。”
云帆对夜承宣看到了无语。
要是知道夜承宣是个这么执着的人,他定然不会跟他说那么多云珞珈的事情的。
因为当时收到了家书,知道了云珞珈还活着,他实在是过于激动了。
在夜承宣询问他为何如此兴奋时,他才说起了云珞珈的事。
后来,夜承宣就一直引导他聊云珞珈。
他当时情绪激动,所以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很多。
那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云珞珈与夜承宣并不相识。
谁能知道,夜承宣竟然因为那些话,追到了澧朝京都来,还只为了看看云珞珈。
夜承宣谈了一口,“也是,确实是招惹了不少麻烦事,云帆兄不用管我了,免得连累了云帆兄。”
“你莫要与我来这套,京都你定然是要离开的。”
云帆语气坚决,不给夜承宣任何反驳的余地。
夜承宣留在京都,于他于云珞珈都是个未知的危险,所以必须要送离开京都才行。
夜承宣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京都了,而且本来就打算离开的。
反正过些日子还是要见面的。
他现在最好奇的事情是,云珞珈如何发现在陵墓那边见到的人就是他的?
本来是想要问一问的,但是现在有些不想问了。
反正来日方长,下次见面再问也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对于下次见面的期待感更为强烈了。
京都如今虽然是戒严了,但他知道有个地方防守松懈,完全可以趁夜离开。
送走云帆后,夜承宣从胸前拿出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放在掌心摩挲。
云珞珈,来日方长!
云珞珈那边把香料使用者的名单给了君青宴。
君青宴派人去一个个的盘问了。
不出意外,定然是一无所获的。
在确定夜承宣真的离开了京都后,云帆来了摄政王府单独见了云珞珈。
他实在是无法瞒着云珞珈真相,所以就把事情给坦白了。
前后一对,竟然和云帆说的对上了。
夜承宣若是北疆的太子,确实是没有理由盗澧朝皇子的墓。
可他潜入了澧朝京都这种事情还是值得怀疑的。
按照云帆所说,他只是因为从云帆口中听到了些她的传言,便偷偷潜入了澧朝京都,目的只是为了见她。
这个理由云珞珈是不信的。
她觉得夜承宣定然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也觉得云帆把人那么放了的行为很不妥。
若夜承宣获得了澧朝什么情报,带着回了北疆,那后果是云帆无法承受的。
云帆却对夜承宣的话坚信不疑。
于是兄妹俩第一次吵了几句嘴。
云珞珈平日里不喜与人争执。
外面的下人听到里面的争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云帆没有跟云珞珈吵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看和云帆离去的背影,云珞珈叹了一大口气。
往日看云帆很是聪明,怎么就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玉绵的亏他还没吃够,现在又对个萍水相逢的人掏心掏肺的好。
这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君青宴说。
若是说了,云帆私自放归嫌疑人,必然会被怀疑。
虽然那北疆的太子未必是盗墓贼,但潜进了澧朝京都也是不允许的。
琢磨了良久,她觉得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与君青宴说了。
反正人已经走了,说了也只会徒增麻烦。
云帆跟云珞珈争吵了几句后,翌日就让人送来了许多珍奇异宝。
这次云珞珈是真的生气了,转头就让人带回去了。
把她当小孩哄呢。
那件事云帆要是提前与她打声招呼,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明明知道那人的身份还有藏身之地,却对她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让她白走那么多弯路去查。
那时候不说,后来说了有什么用?
难不成她要与君青宴说,那个全程追捕的人是北疆太子,但是北疆太子与她四哥关系好,所以她四哥把人放走了?
这不只是让她难办,让君青宴也难办。
就算是之前与她说了,她也会掂量着办的,并不一定会跟君青宴透露。
云帆的这种行为,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
君青宴听闻了云珞珈与云帆争吵的事情,又见云珞珈连着两日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询问了她与云帆争吵的原因。
云珞珈盯着君青宴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她不想说,也不想编假话骗君青宴,所以不如不说。
虽然云帆惹了云珞珈不高兴,但是君青宴也不好去找大舅子算账,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哄他的小姑娘。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云珞珈终于是露出了笑颜。
云珞珈看着他手里雕刻的梅花簪,想起了君青宴之前送她的那个小玉兔。
那只簪子她以前很爱佩戴,如今戴的少了。
君青宴也是觉得许久没见她佩戴了,所以才会想着趁着有时间,给她雕刻一支梅花簪。
云珞珈拖着腮看着认真的君青宴,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生辰快到了,胡虞族的族长他们来吗?”
君青宴抬头看了云珞珈一眼,“要来,不过他以为是可以接十一回去了,倒时候若是十一不愿意回去,定然是要闹上一场的。”
君青宴想了下,与云珞珈说道:“除了胡虞族,羌国还让北疆的太子也要来。”
“北疆的太子也来?”
云珞珈有些吃惊的抬起头。
画像现在还挂在逮捕令上,他竟然还敢来参加君青宴的生日宴,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笃定了他北疆地大物博,澧朝不敢为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