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君青宴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珞珈,问道:“珈儿知道北疆?为何对北疆太子要来的反应如此奇怪?”
这个问题云珞珈不好回答。
她神态自然的回应,“正式因为不清楚,所以才会好奇,从未听说过北疆与澧朝有来往,所以很是意外。”
这话不算是骗君青宴的,她确实是有些意外。
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宴收起了疑惑。
收到北疆的国书时,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年,澧朝与羌国斗来斗去,可是北疆自始至终都在旁观,从未参与。
早年间,澧朝也递过想与他们交好的国书,可却石沉大海。
北疆好像遗世独立的国都,从不与别国接触,也不与别国发生摩擦。
如今忽然示好,让君青宴觉得很是意外。
听到北疆太子要来之后,云珞珈就陷入了沉思。
她其实有些担心。
她担心到时候君青宴知道了真相会生气。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她不对。
可是事情已经错过了最佳坦白时机,这个时候再说,很难保证君青宴不生气。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说辞。
半真半假的说,既可以把云帆摘出去,又可以让君青宴知道真相。
“夫君。”云珞珈忽然叫了声君青宴。
君青宴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她,“可是有事?”
云珞珈这么正式喊他夫君的时候,大多都是因为有事情要说。
“确实是有些事情要说。”
云珞珈收回支着腮帮子的手,看着君青宴说道:“其实我知道那日的男子的身份。”
她觉得既然北疆太子要正大光明的来,得提前让君青宴有个心里准备。
本身从不与外朝结交的北疆,忽然间主动接近澧朝,太子还私自潜澧朝,本身就是很可疑的。
看着君青宴疑惑的眼神,云珞珈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前些日子为何跟我四哥吵架吗?”
“因为四哥在去北疆行商时无意间结实了北疆的太子,前些日子看到追捕令上的画像便来见了我,告知我那人是北疆的太子。”
“之所以吵起来,是因为他确信他认识的北疆不会亲自来做细作,也不会是盗墓贼。”
“我觉得他想的过于简单了,不太赞成他的看法,所以才会争论了起来。”
“这两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
她避开了云帆后来在京都见过夜承宣的事,也没有说夜承宣来澧朝的目的。
那目的很明显的她都不信。
这种荒唐的理由,还不如不说。
但是她也觉得身为北疆太子,确实没有必要亲自来澧朝做细作。
虽然没有必要,但很难确定他没有别的目的。
“珈儿是担心我怀疑你四哥与北疆太子有勾结?”
君青宴一语道破云珞珈的心思。
云珞珈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担忧。
最重要的是,云帆确实跟夜承宣见面了,还让他离开了京都。
虽说夜承宣的离开没有云帆的帮助,但他知情不报,还在私下里见夜承宣,依旧是难逃怀疑。
“嗯。”云珞珈点头。
君青宴蹙眉沉吟了片刻,低头继续雕刻手里的玉簪。
半晌,他才开口,“北疆与澧朝向来没有接触,倒也无法确定他来澧朝是要做什么的,一切还是等着日后再说。”
君青宴唤了小林子来,吩咐他去把张贴的夜承宣的画像给撕了。
既然那人是北疆的太子,就不是轻易可以抓捕的了。
若是他直接把人抓起来,北疆那边趁机发难倒也是个问题。
倒不是说他怕了北疆,而是因为他为大局考虑,为百姓考虑。
和平盛世对百姓来说极为重要,一旦发生战争,最苦的就是他们了。
所以君青宴一向不主张打仗。
但若是像羌国那样无事生非,不断挑衅,他倒也不介意打一打。
看着君青宴的处理方式,云珞珈觉得云帆似乎没有做错。
就算是知道了那日去陵墓的是北疆的太子,似乎也不能轻易抓捕。
君青宴不愧是一向淡然从容的摄政王,知道北疆太子潜入过京都,雕刻的手依旧稳如泰山。
听完云珞珈的话,君青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他只是吩咐了人去办了几件事,便继续雕琢手里的梅花簪了。
他神色认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守卫来报,说是守城军首领来了,在书房外等候君青宴。
“知道了。”
君青宴将雕刻了一半的玉簪收进了盒子里,放到了旁边,轻轻拍了拍云珞珈放在茶几上的手,“我先去处理些事情,珈儿若是困了便睡一会。”
他方才看到云珞珈打哈欠了。
她答应了声,但是并未睡觉,而是带着青鸢出去溜达了一会。
关于小林子和青鸢的婚事,云珞珈准备等君青宴生辰宴过就给他们办了。
最近事情要忙一些,她还未来得及跟青鸢说。
今日这会闲着,倒是可以与她说一说。
听到云珞珈说要帮她跟小林子办婚事,青鸢小脸瞬间就红了个透。
这段日子,小林子似乎是突然开窍了般,又是给她送发簪,又是给她送吃的。
虽说她确实是喜欢小林子,可是小林子以前那样子也让她拿不准。
如今听到云珞珈这么说,想来最近小林子突然开窍跟云珞珈也有关系。
她家小姐为了她的事情定然是操了不少的心。
她眼泛泪光,感动的看着云珞珈。
云珞珈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之前给墨鸾的嫁妆我给你一样的,当时我给了秦封和她买了个宅子,也在府外给你们买个宅子吧。”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尽心尽力的照顾念念,城外的地再给你五十亩,你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成婚后随你是要出去住,还是继续留在府里都随你。”
“因为小林子是王爷身边的护卫,要随时待命,所以府里我也会给你们单独分个宅子。”
“至于你的卖身契,我早就撕了,你早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去留随意。”
青鸢的忠诚和贡献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云珞珈也想尽可能的多给她一些。
虽然在她看来,婢女也就是干活拿工资的工作。
可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做婢女。
若是有条件,谁又会想一辈子做伺候别人的婢女呢。
听到云珞珈的话,青鸢“扑通”跪了下去,“小姐,我不要出府,我要留在您和小郡主身边一辈子。”
云珞珈是个好主子,从来都不会苛待她。
虽然她只是云珞珈的婢女,可云珞珈从未打骂过她,甚至有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身份低贱的婢女。
云珞珈给足她尊重和爱护。
这么好的主子,她怎么会舍得离开。
况且小念念习惯了吃她做的点心,她要是走了,小念念定然是会不开心的。
“我又没说赶你走,这不是让你自由抉择嘛。”
云珞珈弯腰把她拉了起来,“说跪就跪的,地面不硬吗?”
说实话,云珞珈身边除了青鸢,也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她也并不希望青鸢走。
只不过她不会强迫青鸢留下。
她给了青鸢选择的权利。
能留在她身边自然是最好的,可若她想走也随她。
她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去看看江离忧。
远远的看过江离忧几次,小丫头看起来挺好的,她便不想去打扰她了。
到时候见到她哭哭啼啼的,她还得哄。
……
冬去春来,日子一天一天的暖和了起来。
君青宴的生辰宴在开春之后。
胡虞族早几天就到了,被安排在了京都的官驿暂住。
胡虞族族长刚来的第一日就来了摄政王府拜访了。
他本意是想要见一见十一,可是十一听到风声就跑了。
十一拍跑的时候就给大林子留了句话,说是出城喝酒去了。
许是少年时被云珞珈带的,十一对酒有着别样的执着。
他每月都要去李鸣岚那里讨酒喝,离开的时候还得带着些回来,都成了小酒蒙子。
他还是一如以前那般爱吃李鸣岚炖的鸡,每次去都要提上两只让李鸣岚给他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