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斩草要除根

老太君于位上正坐,整个大厅都坐满了,各房的老爷与掌事夫人,阵势极大,三奶奶在大厅中央跪着,哭得眼泪婆娑。

老太君见着三奶奶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眉头皱着,威严的道:“你让我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说是有大事要说,现下人都来了,你却一直哭着,话都不说一句,你倒是说句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奶奶抹了把泪,抽泣道:“老太君你要给儿媳做主啊!凤哥儿昨夜里贪玩跑了出去,撞到了霍云天与欣怡通奸,听到他们再说欣怡是霍家的眼线,各房也都各有,霍家狼子野心,在我萧家各房都安插了眼线,欲意何为?可怜我的凤哥儿,听到了她们的话,被扔进了水池中杀害,若不是郡主经过,怕凤哥儿已经……老太君,你要为我做主啊!凤哥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什么!竟有这般事!”老太君猛的站起来,手掌拍在桌上,脸色阴沉着,眼中尽是愤怒!

各房也是纷纷一惊,开始思量三奶奶的话是否是真的,若是真的,那自己房中之人又是谁,。

三老爷更是绿了脸,他的宠妾竟与别人做苟且之事,杀害了他的儿子,竟还是他夫人发现了一切,可谓是一桩笑话。而这可笑之人,便是什么也不知晓的他,顿时便火冒三丈,如若那贱人真敢背着他行苟且之人,他定会让那贱人知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儿媳句句属实啊!我本也担忧是凤哥儿,烧糊涂了说假话,便偷偷抓了欣怡身边的丫头来询问。那丫头起先嘴硬得很,硬是说欣怡昨夜,在房中呆着哪也未去,我便骗她说,她们院中有个小丫头都招了,昨夜欣怡并不在院中,后来她才说实话!”三奶奶哭诉道。

老太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气得脚都有些漂了,呵斥道:“将那婢女带上来,我要好好问清楚!若此事是真的,那他霍家,必要给我萧家一个交代才是,还有欣怡那个贱人,必要浸猪笼,坐木马生不如死,方解我心头之恨!地上你先起来,我必会给你个交代,凤哥儿那孩子还有无大碍?”

得了令,三奶奶便对着侍女,道:“去将秋菊带进来!”

说罢她便缓缓起身来,三老爷见着便过来扶她,起了身,便对着老太君道:“多谢老太君关心,昨夜郡主请了神医的弟子,过来医治,现下凤哥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虚着。”

听到神医的名号,老太君眼眸转了转,既然萧令月能请来神医的弟子,那想必,她与神医有交情一事,并非捏造。

想到能与神医攀上关系,萧家前程似锦,她的怒气才微微缓和了些。

秋菊一被带上来,见着这么大的仗势,早就吓破了胆,急忙跪地磕头,一个劲的哭喊。

“与奴婢无关啊,奴婢只是做个中间人,老太君明鉴,奴婢只是传个信,并不知晓欣姨娘,是去做那档子事!老太君饶命,三奶奶饶命!”

睨了眼跪在地上的秋菊,老太君提了声怒言,“话可属实?你若有半句假话,定要仔细些性命!”

一番话,将秋菊吓得哆嗦着身子,颤声道:“奴婢句句属实,断不敢欺瞒老太君。”

“最好是这般,不然必将你打杀了,扔到山中喂狼。”冷着声,向着秋菊道。

吓得花容失色的秋菊,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幸而她说的并非假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太君紧紧抓着权杖,指痕赫然显现,手中权杖一起一落,惊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去将欣姨娘,给我‘请’过来!”说到请字时,不免咬着牙,加重了语气。

得了令,家丁便急忙朝着欣怡的院子跑去,一刻都不敢停歇。

欣怡刚进门,便见老太君与各房当家的都在,秋菊跪在地上,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步子都有些虚晃。

莫不是那事被人知晓了?应当不会才对,那事唯有凤哥儿看到,人已经被她们灭了口,昨夜也听了三奶奶那在找人,并无意外发生啊。

应当是有什么别的事吧,许是她多心了。

“跪下!”

欣怡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多过问什么,心慌乱起来,双腿一曲,便跪在地上,低着头等老太君发话。

她的模样与举动,倒让老太君更加肯定了三奶奶的话,眼眸也狭长起来,怒喝,“你且自己道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只见欣怡猛的抬头来,强装着疑惑不解的模样,娇弱不堪张口便道:“贱妾不知老太君此言何意,贱妾向来安分守己,从未做出半点逾越之事来,还望老太君明示。”

三奶奶听了她的话便不依,指着她道:“收起你那些个狐媚娇弱的模样,不知何意?欣姨娘当真是演得一手好戏,既然不知,那你且说昨夜离了席位,你人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看着跪在地上秋菊,欣怡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此时不知秋菊的态度,但看老太君样子便可知,秋菊定是说了什么的,若她说的与秋菊背道而驰,那岂不是就说明了,她的话是存在问题的。

低着眉,眸光偷偷扫过三奶奶,看到三奶奶一副,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的神情,欣怡似恍然明了了,全身心像掉进了冰窖一般不寒而栗。

“怎的,不打算演戏了?还不快将你与霍云天之间,是如何苟且的,还有霍家安插在萧家的眼线,都是哪些人,全都一一道来!”三奶奶见她垂了气势,不再反驳什么,便知她是知晓秋菊都招了,便嘲讽了两句,厉声问道。

听了她的话,欣怡一张脸顿时间没了血色,她本以为三奶奶只知她害凤哥儿之事,却不想连霍家的事也一并道了出来。

转念一思,面色才缓和了些,泛白的双唇微开,上下蠕动道:“三奶奶高看欣怡了,凤哥儿确实是我害的没错,只因他撞见了我与下人私通,我怕此时抖出来,才下的手,此后我也是悔恨不已。但三奶奶所说的我与霍云天苟且,与霍家有密谋,简直是无稽之谈。”

三奶奶见欣怡承认了,凤哥儿当真她所害,本是不想在追问,但令月说了,定要坐实霍家的小辫子,将霍家都赶出萧家才是。

“何必还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即便你巧舌如簧,让大家都相信你与霍家并无关系,但凭着你承认的那两庄事,便足以让你去与阎王报道了!”

欣怡拧眉,道:“是我所为我自然承认,三奶奶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知道老爷宠爱我,三奶奶早已看不惯,但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三奶奶也不必在如此!”

她何尝不知晓,光是与人私通,谋害凤哥儿,必然都是逃不过一死的。

她不怕死,但她家中之人的性命,都还捏在霍老爷子手中,若是将霍家抖了出来,那死的就不仅仅是她了,她的亲人,也都会因她而被霍老爷子残害。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出与霍家有关的话来。

她此一番话,不仅将事情推干净,还让众人都认为,三奶奶是妒恨她,才会将与霍家勾结之事,推在她身上。

老太君冷着一张面,怒意还未消散半分,精明的目光在欣怡身上扫视,又转向了三奶奶。

三老爷看向三奶奶的眸光中多了些愧疚,是他糊涂,才使得正室遭受欺辱。

不去理三老爷的目光,三奶奶敛下的眼睛中划过历光,看来令月说的果然没错,定是要将她所有退路都斩断了,才肯老实交代。

若不证明欣怡是在说假话,怕日后她都要被人议论成,善妒,心狠手辣,对一个将死之人,还进行诬赖的恶毒之人了。

上前几步来,冷着一张失望不已的面容,静静凝视着欣怡,淡淡开口,“我自以为对你向来不错,即便老爷如何宠爱你我也未嫉妒半分,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可如今你却害我凤哥儿不说,还想将死之际毁我名声。”

说着长叹一口气,厅中众人都等着她的下文,老太君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良久三奶奶才皱着眉道:“本是不想再计较,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寒了心,将信给秋菊,让她传给以往接头之人。”

闻言,三奶奶身旁的侍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秋菊,秋菊一见便知晓何意,接过来点头示意明了。

老太君面露疑色的盯着那信笺,厅中之人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三奶奶。

受到众人的目光,三奶奶才解释道:“这是临摹了欣怡的字迹所写,连照她平时书写的习惯,以及各方面,都向秋菊问了个清楚。既然欣怡不肯说实话,那我们便将这信笺传给与秋菊暗中接头之人,倒时赴约之人是谁,不就都一切明了!”

听了三奶奶的话,欣怡面如死灰的匍匐在地上,明眼之人便心中都有了个大概,各房之人开始思量起,房中的霍家人会是谁来。

老太君心中也有了定夺,但抓贼抓脏,还是要抓了霍云天,才好与霍家好好讨论一番,便依了三奶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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