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奈儿见爱德蒙像离弦之箭一样飞驰出去,心里万分焦急,却不敢擅自调兵,轻举妄动。沉思一息,便让几位斥候跟随爱德蒙前去打探情报,自己来到娜荷蒂的营帐汇报战局。
娜荷蒂对成功攻下佩斯城并不意外,可听说爱德蒙为救妹妹一人向着奥斯曼军方向奔去,直接从床上惊坐起来,大吼着要亲自上马,将那行事欠妥的小子抓捕归案。瑞奈儿看着她胸前的伤口好似又挣裂了,绷带之上渗出血来,连忙扶她躺下,再三保证交由自己处理。
“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再怎么说,卡黛莎团长的部队也都是精锐,撑到大部队赶到为止应该是没问题的!”
“切,她打的仗不比我少,我可不担心她的判断。问题是那小子,我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蠢事!”
“是担心他吧?”瑞奈儿笑道。
“要你管,管你的部队去!”
“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迪特玛和亚蒙那边我会催促尽快。倒是你先好好养伤,这幅模样可不能随意折腾。”
“唉...也是。只能希望他们多撑一会儿了...”
...
卡黛莎深知越往东便越是靠近奥斯曼的腹地,因而更加危险。于是她在某个时间令部队调转马头,沿着多瑙河向南而去,期间令部队在河滩附近留下记号,给援军留下痕迹。入夜之时便让部队时而上山,时而遁入森林。
连绵的马蹄声惊动了周边的村镇,也惊动了一群隐姓埋名的人。
“索菲娅大姐,我去打水的时候,看到山头那边有好多奥斯曼人!”山边的小村落里,一个少年急急慌慌来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琥珀色的星目炯炯有神。她面色清秀,干完了一上午的农活,正朴实地喂养着马匹。
“奥斯曼人不是到处都有吗,就说我们是匈牙利的良民应付应付得了...”她对少年的话语漠不上心。
“不是呀!!哎呀,他们好像在追些什么骑士,我不认识,想请您去看一看!”
“骑士...?我不是说了不要多卷入事端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行行行,我跟你去就是了...”
她不情不愿地放下手上的农活,随少年来到山头,向着山下一望。
“奥斯曼人,在追一群...我看看,黑十字...!?天哪,是条顿!”
少女目色一怔。自他们在此处定居开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打着十字旗号的军队出没了。
“条顿!?是条顿骑士团?可他们怎么会来匈牙利呢!?”少年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这应该是个好兆头。证明他们已经有能力穿过布达佩斯,打败进攻那里的奥斯曼人,来到这里...或许正是因此,他们中的一部分战士才遇到了奥斯曼人的追捕。亚历,跟我来。”
“索菲娅姐,我们要怎么做!?”
“通知诸部,披甲上马...出征!”
沉寂了数载的村落里,第一次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
在鹰隼般目光的加持下,爱德蒙一路顺着夜枭留下的记号向南奔去。或许是因为突厥人的目光全部被卡黛莎团吸引,他这一路十分平静,并没有遭遇任何敌人。
此前尚未察觉,可遇到这样的长途跋涉,他才发现怀瑟的速度和耐力果真数一数二的了得。其实于他本人而言并未有心休憩,但唯独怕累死了爱马,于是深夜才会寻得一处客栈住下。
虽然并未携带太多盘缠,可店老板见他一副雪白的铠甲,暗黑的十字,当即就明白了爱德蒙的身份。一个一个都一分钱不要,还主动让出上好的客房和马厩供一人一马歇息。盛情难却,而的确走的匆忙,于是一路上就这么混了过来。
多学一门语言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他向附近的老乡打听,得知自己已经顺着多瑙河走了将近238公里,最近的一座城市叫做佩奇。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他突然听闻身边传来嗡嗡的马蹄声。他跳下床榻赶到马厩,发现怀瑟早就整装待发。趁着夜色奔去,到了黎明,爱德蒙终于赶上了骑马的部队。
四十余骑突厥骑兵在追赶着十人左右的条顿骑士。其中正有一匹樱桃红的骏马,即便隔着甲胄爱德蒙也能感知自己亲人的信息。
“莉安娜!!”
“哥!?是哥哥吗!?天啊!!”
马上的骑士蓦然回首,熟悉的嗓音刚刚传入耳中,爱德蒙便直感到一阵热血上涌,握紧缰绳与骑枪,化作白色的闪电向敌阵冲去。
“坚持住,我这就来接你!”
“爱德蒙!?不要!!!”领队的卡黛莎也发现了爱德蒙的所在,她深知此处危险,想大喝将爱德蒙劝退。
“不,哥!!他们人多!!你快走!!”已经被追赶了好几日的莉安娜亦是这样想着。
夜枭团为了分散奥斯曼人的注意力,将骑兵分散为数个小队分开躲避追捕。因此,由卡黛莎团长亲率的部队仅剩十余骑。虽然各个都是精锐,但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还是力不从心,只能继续逃避。
可爱德蒙并不这么想。
一种傲慢冲淡了他的理性,一种决意让他甘愿冒这个险。
...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无论任何相遇...都冲淡不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我不会弃置,我唯一的亲人。
“爱德蒙之眼·第七嫉妒·震魂。”
“突厥小儿,冲着我来!!!有敢伤吾妹者,我定杀无赦!!!”
“!!!”
他只有人类的声带,却好像让苍穹都为之震动。
四下里好似传来震天响的龙鸣,一种自灵魂深处的震慑让敌方全体竟不能动。呼啸的冲击贯穿了突厥骑兵们的耳膜,咆哮的怒火让他们的眼睛瞬间失真。
爱德蒙沉思一瞬,以追凤的架势嗡的一声投出骑枪,莉安娜看见那长枪直直扎穿了一个突厥人的腰间,将他连人带马钉在了地上。死状极其凄惨。
卡黛莎瞪直了眼,又见爱德蒙刹地一声拔出大剑,把着缰绳纵马高高跃起,沉沉踏入数匹战马中间,用尽了双臂的气力横剑一旋,直直减轻了数个骑手的上身负重,径直来到了莉安娜的身边。
突厥骑兵回过了神来,看着阵型的缺口与死状,一时阵脚大乱。卡黛莎有些迟疑,这是反攻的好时机,可毕竟是重骑兵对决,乱阵的时期过了对方依旧还是优势一方。
正当这时,传来了一声她听不懂的战吼。
“罗马人!!!随我,杀!!!(希腊语)”
周围蓦地杀出近二十骑紫袍骑兵。他们自三个方向顶着骑枪呼啸着朝奥斯曼人冲去。从未见过这类式样骑兵卡黛莎认出了紫袍上的绿色十字,顿时便清楚对方是信仰东正教的士兵。局势已经明了,她当即勒令十余条顿骑士摆好架势迎敌。
爱德蒙也没见过这种骑士,他的眼睛突然闪闪发光,爱德蒙之眼直接给了他对方的答案。
“爱德蒙之眼·第二贪婪·鉴识。”
“这些紫袍甲胄...是东罗马的遗产!?也就是说,他们是罗马的孑遗!?”
...
“喂,索菲娅。我们安心躬耕了这么多年,你却为了些极其不确定的理由要让甲胄骑兵出动?对面可是有数十个人,你不觉得你有点过于轻举妄动?”
马上,一个男人对披着铠甲的索菲娅毫不客气地说。
“不帮助他们,就是放着一息尚存的反抗力量见死不救。如若此时不出手,抵挡绿化的进程就将更加艰难。”
“哼,倒别把我们全葬送在这里了!”
“我们隐居在这里已经是独木难支,不求得些什么援助,难道指望我们繁衍出诺亚方舟出来!?”
索菲娅颇为不乐,已经出征走到两军阵前,这个名叫乔治的男人还不停地质疑她的决定。
争吵期间,她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日光闪现。
“嗯...!?有个雪白的骑士...!?就这么冲进去了!?”
她作为此军最有学识的人,能听懂德语与突厥语,当即便理解了爱德蒙在说些什么。
“啊!?妹妹...?居然是单骑救美...呵,看到了吗,此兄如此勇猛!置之不顾待其陨落,不可不谓人世一件憾事!条顿有如此胆识之人,尔等应耻于踌躇之意!”
“吾等已耻于踌躇之意!”二十来骑回应道。
“大敌当前,上帝的子民就应该如此团结在一起...诸位,不必犹豫,随我冲阵!!杀!!!”
...
一时间,黑,绿两种十字形成了两面包夹芝士。这群奥斯曼人被杀得猝不及防,十分钟不到便全军覆没。
索菲娅与卡黛莎相望颔首,互相似乎已经确认过对方没有敌意。
“幸会,条顿的骑士们。我是索菲娅·君士坦丁堡利忒斯,是流亡到这片土地,罗马反抗军的领袖。(德语)”
君士坦丁堡利忒斯!?她、她是...!?爱德蒙猛地一惊,脑袋里一瞬流入了沉寂许久的思绪。却还未等他回应,名为亚历的少年便大声喊了出来。
“索,索菲娅大姐!你话先放下,看看周围(希腊语)!”
索菲娅猛地回头,周围突然涌出黑压压的一片奥斯曼骑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奥斯曼军的重重包围圈。
“不会吧...天啊...”
“索菲娅,我就说你不该起什么恻隐之心,来救这些异教徒!”
男人毫不耐烦地砸嘴道。
“乔治,都是信上帝的,救都救了,你还要讥讽几句派别缛节吗!”
可逼近的奥斯曼人不紧不慢,爱德蒙只看见面前一人摆了摆手。不像是一副彻底的对敌冲杀的样子。
“他们这是...?”
“切,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只能看他们动作了...如今我们不好轻举妄动。”卡黛莎说道。
双方叽叽喳喳,各说各话。但面对此情此景不能乱来成为了他们的共识。
“中午好,白骑士。在战场上救助女子,可真有绅士风度。(德语)”一个贵族模样的奥斯曼人骑马走出军阵来。身边随行一队火枪手,齐刷刷地拿着火枪指着爱德蒙一行人。
“看来我真的在奥斯曼人这儿很出名呢,先生。不过如此大军,不去支援佩斯,反而前来佩奇,不知你们负责的是什么工作?(突厥语)”
有感突厥人的目标是自己,爱德蒙便主动上前交涉。
卡黛莎,索菲娅等人对爱德蒙会说突厥语大为吃惊。
“这些部队都听从我的指挥。找寻失踪的拉蒂法公主...我本下的是这样的命令来着(突厥语)。”
“拉蒂法公主?你们的苏丹不是有很多公主吗?又怎么会如此钟情这一个?(德语)”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很多公主...可命格像我的公主,只有她一人。如今她的事情已经注定,而现在,白骑士,我想和你提个交易。(突厥语)”
“若我身上有些值得你交易的东西,但说无妨。”
“爽快。我在此处向你发起决斗,如果你能赢下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如果...”爱德蒙挤了挤眼睛。
“如果你不答应,也可以。作为对你的欣赏,我可以让你和你妹妹就此离开,但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听闻此言,索菲娅的心里猛地一怔。她清楚面前这个男人极为在乎自己的妹妹,若他选择稳妥,带着妹妹就此逃走,也是相当无可厚非的事情。即便自己不想这样,可就算他选择决斗,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是决斗而已...有何不可呢?”爱德蒙摊摊手。
“哥!你当真要与他决斗!?”莉安娜惊呼。
“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善茬!!”卡黛莎言道。
“先生...你...”索菲娅欲言又止。
“很好,我们下马谈吧。抬枪,停下瞄准。”
奥斯曼贵族命令后方的火枪手,随后向爱德蒙身后的众人喊道:
“如果你们敢干涉神圣的决斗,烈火的铅弹会瞬间贯穿你们的头颅(德语)。”
而他甚至用希腊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句句到肉的威胁更是给当场的气氛降了温。
爱德蒙与这位奥斯曼贵族相距五米,对方拔出了一柄锃亮的舍施尔弯刀。刀柄中间镶嵌着青蓝色的宝石,鎏金的狮子花纹映着日光闪闪发亮。
“它叫青狮,是件圣器。一般的刀剑可能挡不住它。白骑士...如果你的剑...”
“她叫丝佩卡蒂娅,是柄圣剑。不必担心,她能应付得来。”
爱德蒙见状亦是拔出了自己的璃心剑。她锐利的截面散射着炽热的阳光,将身前的地上映出莲花状的彩虹色光芒。
对方见状,点了点头。
“...好,是我多虑了。”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在战场上处于优势地位的你,为何要屈尊与我决斗?”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是...这里并非正式战场。决斗的原因在于,你的名号已经在我军之中造成了严重的恐慌。看看他们的眼神吧。我对自身的武艺有一定的自信,倘若在这里击败了你,便足以壮我军军威。”
“可信服的理由,我相信你。”
“没有问题了么?”
“没有了。”
“很好...我们彼此都摘下头盔吧,视野更好,而我也想看看你的脸。”
爱德蒙照做了。只见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眼睛如狮子一般锐利。正若自己一般年纪,留着乌黑的俊美须发,妥妥是穆斯林的特征。
而奥斯曼人瞧见爱德蒙刚正坚毅的眼神,纷纷一时感觉战场上幸好有头盔遮盖了这份视线。
此时二人已经举起刀剑,正待以火枪发令为号。
“以生死为界,直到一方战死为止。”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第一皇子,穆斯塔法,参上!”
“神圣罗马帝国条顿骑士,爱德蒙·菲尔科,参上!”
“第一皇子!?”众人惊讶的一刹,朝天的火枪一声令起,二人眨眼间便刀剑相接。巨大的角力激发出刺耳的鸣叫,震得周围众人纷纷捂着耳朵。遂而刀剑移开,又划着破空之势斗了几个来回,一道又一道玉石相撞的声音落在田野,二人不相上下。
终于两人脱开身子。爱德蒙深吸一口气,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裹挟着丝佩卡蒂娅突刺过来,却正被穆斯塔法以同时动作的侧身闪避躲过。对方显得毫不手软,一记沉重的肘击打在爱德蒙的右脸。爱德蒙强行绷直精神让自己回过意识,没有放过突刺的冲劲将丝佩卡蒂娅插入地上,收紧腹肌,以在空中绕过将近270度的膝撞狠狠砸在穆斯塔法胸口。
穆斯塔法直感觉胸前轰隆一阵钝痛,踉踉跄跄地向后飞出两米。他亦是强行回过精神,却发现这波攻击依旧没有结束。爱德蒙将他的身体当作跳板,在空中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移动,顺着天空的方向拔出剑刃,以一记翻跟斩向他劈将过来。遂是横地一滚,剑刃重重砸在地上,溅射出的尘土糊住了他的眼睛。穆斯塔法屏气凝神,趁爱德蒙又将发动攻击的时候盲地一刺,怔得爱德蒙连忙移开。原来是这一刀正要刺进爱德蒙胸口。
“好体术...”
“噗(吐口水)!你也不赖。”
“依我看...没有必要再对刀下去了,直接动真格吧。这把刀,之所以叫做青狮,是因为它里面藏着一头青色的狮子...而我,将以这一刀冠上我最高的敬意。”
穆斯塔法话音刚落,爱德蒙便亲眼看到一头狮子,通体燃着青色的火焰,要自刀柄上的蓝宝石蹦将出来。
那一刻,爱德蒙眼中的世界似乎陷入了停滞。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持有圣物的人打架呢。
他的灵魂,在与他手上那把灵刀共鸣。
见鬼,可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自团长交给我丝佩卡蒂娅起,我只用过她斩钉截铁,却从未想过她或许也像这头狮子一样,藏着如此崇高的能耐。
我究竟是如何走到了今天...
“我发过誓...要保护我的亲人。远在家乡的爱人还等着我回去,”
“我的誓言,我的内心,正如这赤阳一般炽烈。”
“我不需要借助任何生物的形状。”
“我,正是那冲破世间的光!!!”
“爱德蒙之眼·第七色欲·赤阳!!!”
划过太阳的剑刃一瞬便染上了太阳的颜色,爱德蒙眼中钢铁般的决意迸发着水晶琉璃里的灼热,流淌的火焰在透明的身体里游走。
“原来所谓的圣物...自然有其被称为圣物的理由。”
“哦?正好...就让我看看,条顿引以为傲的骑士有多大能耐吧!!!”
“狮牙狂舞!!!”
“烈日落斩!!!”
穆斯塔法冲刺着挑斩而来,爱德蒙纵身一跃劈砍而去。
反手握持的刀锋自下而上划出了狂奔而来的青焰雄狮,正手握持的剑刃自上而下划出了如太阳一般灼热的红焰炽光。赤红的烈火吞噬了狮子的全身,使驯狮者不得不放弃灼热的刀柄。狂热的烈焰熔化了穆斯塔法的铠甲,滴滴哒哒地滴落着滚烫的铁水。
这狂暴的劈砍在即将落地的一瞬却没有停住,又裹挟着烈焰化作迷你的太阳向穆斯塔法咆哮着扑来。
“是我输了...”
打心底服气,已经接受命运的穆斯塔法怎么也没有想到,爱德蒙的剑刃在快要划到他脖子的瞬间停住。烈焰骤地熄灭,灼热的气息划过他的脖子,却止在了接触之前。
“...你不杀我?你杀伊斯梅尔的时候那么果断,我可不信你没有这个能力。”
穆斯塔法喘着粗气,脖颈一滴又一滴地透着冷汗。
“你让火枪手停下瞄准,是真心想与我谈判。你若不是遵守骑士精神之人,早在见到我的一瞬就应已经开火。而我现在,只希望你兑现你的承诺。”
爱德蒙收起佩剑。向蹲坐在地上的穆斯塔法伸出了手。
“呵...那是自然...不过...决斗就是决斗。技不如人,我欠你的。”
穆斯塔法干脆地接过了爱德蒙的手,一把站起身来。
“穆斯塔法大人,只要您下令!我们...”
身后的苏丹亲兵十分不满,上前想要谏言,却被穆斯塔法一把怒斥回去!
“放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两军阵前无戏言,让你们撤退,就老老实实退下!”
“...是,陛下。”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圣剑...!?”
周围群众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事实为好。
“原先我们所指的圣剑,真的是只有神圣属性的剑...可它们居然真的...有这么骇人的力量...我此前真是闻所未闻...”卡黛莎言道。
“有缘再会,爱德蒙。下次会战之前,我会停止对你们的追捕。”
“谢谢你,穆斯塔法。你是个可敬的对手,有缘再会吧。”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作为战士的荣耀。”
在穆斯塔法的鞭策下,奥斯曼人就此挥师离去。见到奥斯曼人终于已经走远,条顿众人纷纷下马,拥簇在爱德蒙的身旁。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位白骑士,可是实打实地救了我们。”
索菲娅狠狠瞪了乔治一眼,也下马朝爱德蒙走去。
“我无言可说了,结果好就行了...”名叫乔治的男人只得摇了摇头。
“啊,索菲娅小姐,你们是罗马人吗(希腊语)?”想起索菲娅的事情,爱德蒙向她打了招呼。
“!?”
“你...你会说希腊文?”索菲娅大惊。
“原本是不会的,直到我认识了一位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好兄弟...是他一点一滴教会我的。”
“君士坦丁堡...我真的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菲尔科先生,条顿的诸位,我代表罗马反抗军,诚挚地邀请你们来我们的村落做客。”
“卡黛莎姐,这位索菲娅姐姐邀请我们去做客,您认为...”
“由你代我发言吧,菲尔科先生。我虽然不懂希腊语,但我知道她邀请的主人是你。”卡黛莎笑了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阳不再灼热,回家的十字们唱着归乡的号子。
时隔多年,终于再次有信仰天主教和东正教的两支军队,和平会师在了一起。
...
爱德蒙之眼·第二贪婪·鉴识
无形之中记忆各种细节,获得极其强大的被动鉴识能力。
“人的贪婪,多数情况下并非是照盘皆收的。识货看货的能力,是贪婪之人的操守。而利用这份见识,则会获得比贪婪本身价值多倍的财富。”
爱德蒙之眼·第七嫉妒·震魂
发出强烈的灵魂震波,使一定范围内的指定人选受到强烈震慑。
“‘凭什么他有,我没有...?’嫉妒之心带来的毁灭欲极强,是一种不听解释,发自灵魂的极为强烈的怨恨。这是嫉妒的本源,不患穷而患不均。很多事情的背后都能涉及到淡漠的嫉妒,而嫉妒在他人眼中的结果,若是可恨,则人人当株之。若是可悲,则人人当叹之。”
爱德蒙之眼·第七色欲·赤阳
明鉴誓言的能力,以誓言的强度增幅攻击的强度。
“赤阳意味着他的体质,也意味着他的誓言如赤阳一般明亮。在爱德蒙的哲学中,一切明亮的誓言都无惧陈列在太阳之下。澄澈的承诺应该得到报偿,因此爱德蒙之眼愿赐予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