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稻香村是有防止被抓的办法的,尤其是针对小孩子,村口有放哨的,只要发现军士来,大人能躲的就躲,躲不了也没事,不怕被抓,但小孩可是他们的**,于是只要村口哨声一响,孩子们就都跑到后山的山洞里去。可以避免官兵的抓去做劳役,而由于稻香村宁静了好久,当哨声想起的时候,老赵的警觉性就差了那么一点,当发现官兵快来的时候才知道坏了,但孩子已经不能往后山跑了,那样会连累更多的孩子,所以才有了自己儿子被爪的一幕。
军士们酒足饭饱,准备启程了,只见中队长大声的喝道“都起来,都起来,继续走,快点,别他妈磨蹭,快点。”说着还上前用脚踢了几个起身慢的人。
“军爷,我们才刚刚休息啊,你看这有老有小的,就让他们多歇一会吧。”一个个子比较大的村民说道。
“我说走就走,你他妈费什么话,错过了时间,你们都得死,快走,少他妈啰嗦。”中队长骂道。
村民无奈,一个个爬了起来,举步维艰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东都洛阳,自古不但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还是历代皇城,汉朝经历六百余载,多少恩仇在洛阳,很多枭雄都曾经在洛阳称帝,洛阳城几经破坏重修,几百年腥风血雨的冲刷,依然那么巍峨挺立,虽然古朴沧桑,却透着一股王者之气,一股霸者之气,看着那宏伟的洛阳城,让人脑中不禁的就会回想起那气吞山河的场面,那皇帝登基的威严,那浴血奋战的惨烈。
稻香村的一行人队经过了长达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艰难的来到了洛阳城东郊,只见那东郊工地好像是围起来的“猪圈。”占地面积很大的“猪圈。”在外围有深沟,深沟中有长长的铁刺,外边还有一层三人多高的围墙。为了防止劳工逃跑,这些官兵可谓是煞费苦心。
在“猪圈。”靠东边的地带有一片很大的草窝棚,在里边根本无法站立,窝棚里有草席子,是供给劳工住的地方,在窝棚的旁边有两间比较大的草舍,那是劳工们吃饭的地方,“猪圈。”正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军搭帐篷,是官员跟士兵们住的地方。这东郊工地是修建洛阳西苑的一个集合点,这里大约住着十万劳工,而稻香村的一行人无疑就是这十万劳工中的新生力量。
“你们给我听好喽,以后这里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中队长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窝棚。
然后继续道:“每个月每人发五个铜钱,这是你们的劳务费,不过洛阳宫西苑没建完,你们也不可能出去,所以这个劳务费就由我给你们保存着,到了这里就有这里的规矩,犯规轻者鞭刑,重者死刑。而且不要想着逃跑,看见那边的柱子没。”说着又指了指远处一堆长柱子,众人赫然发现柱子上串了很多人,都是被木桩从下体穿进,由嘴穿出。死相极其恐怖吓人,还有一些柱子在滴着血,显然是刚刚处刑过的。
众人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目光收回。只听军士继续说道:“他们就是逃跑的人,谁要逃跑,下场就跟他们一样,哼,现在去找你们的窝棚,明天一早鸡啼干活,谁要是他妈晚喽,老子就赏他一百鞭子。”中队长说完离开了人群,回自己的帐篷歇着去了。
“妈的,天杀的狗皇帝,哎,这叫什么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咳咳。”人群中一个老者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这老者就是当初被军士呵斥的那个老者。
“你们是刚来的吧,抱怨也没用,这里根本就是人间地狱,慢慢习惯吧,习惯了也许就好了,看到那边的坑没。”一个路过的年轻壮汉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窝棚的西边说道。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正有几个军士往坑里扔死去的劳工。
“那个叫万尸坑,我是一个月前来的,据说那个坑当初就挖的很深,现在坑里已经大约有将近8万多死人了。那些人有病死的,有累死的,有打死的,还有逃跑被处死的,听说到了晚上总是**风阵阵的,让人害怕。”年轻壮汉说道
“啥?八万多人?”众人都被这八万多死人而惊吓住了,反而对那阴风没什么害怕。
“八万多人算什么,南郊工地那边的劳工有五十多万人,而且据说那边的坑更大,目前都已经堆了十几万人了,坑里到处是白骨,臭气熏天的。”年轻壮汉道。
“啊?我滴娘哦,这到底是洛阳宫还是阎王殿啊,咳咳。”人群中那位老者听了之后感慨道
“哎,这年头,昏君当道,天下战乱四起,要不是因为修建大运河,修建这洛阳西苑,能有那么多农民起义吗,这是没办法被抓来了,要不我也去参加农民起义了,就算是战场上战死了,也比在这里累死强,哎,我们老百姓永远是那最低层的,哪能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啊,我看你们啊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着,年轻男子叹了口气走了
听了年轻壮汉的话,大伙都是一阵惊呆,最后还是在赵老汉的一句“大家都散了吧,哎。”之后,大家才散开回到了自己的窝棚去休息,而时间就在众人不同的想法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哦哦哦……”新的一天来临,公鸡站在窝棚上发出公鸡特有的雄性嗓音,但对于众人来说,真的不希望这新的一天到来,公鸡的打鸣也不像往日那么提神,却好像是死神的召唤,一群人集合到了窝棚跟前。
中队长双手背在身后,拿着皮鞭,一边打着哈气一边走到了人群跟前,刚要训话,一个小卒跑了过来,在军士耳边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只见军士大眼一睁,说道:“什么?又死了300多人?到底他妈怎么回事?”军士说着,小卒又趴在了军士耳边嘀咕道,“你说什么,瘟疫?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只听小卒说了声是,就下去了。
“看什么看,都他妈给老子干活去,你过来,给我把他们带到工地干活去,不听话的就给老子打。”皮鞭一指,指到了一个小卒,小卒屁颠的跑来,大声吆喝到:“都跟我走。”众人带着一脸迷茫跟无赖,随着小卒走了。
东郊大帐中。
“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瘟疫。”一个身穿官服,头戴乌纱,满脸横肉大肚翩翩貌似官员的人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而地下跪着的正是那中队长。
“大人,小人也不了解,但据手下小卒禀报说,军中大夫判断是由于近几日天气酷热,那万尸坑中的尸体极度腐烂,而且有不少人是病死的才冒出的问题,而最近的风一直不大,我们在下方,风没有把瘟疫吹散,都吹到了我们的窝棚这,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中了瘟疫。”军士解释道。
“可有制止的方法,你要知道,如果这些人都死了,没人修筑洛阳,圣上怪罪下来,你我都得死。”官员微微的喝道。
“小人明白,但是这么些人,要想一时间迁徙是很困难的,而且……而且。”军士说道这开始吞吞吐吐。
“而且什么,说。”官员帮他下定了决定。
“而且瘟疫暂时还没找到能治疗的药物,最可怕的是现在已经蔓延了整个窝棚区。”军士胆怯的说道
“什么?此等事情,为何不早报。”官员暴怒的说
“这个。这个。大人最近一直在跟花娘子……我们……我们为了不打扰到大人,就。”军士说着还偷瞄着那官员
“这……哎,好吧,我知道了,你记住,这个消息不得告诉任何人,要是走漏了,小心我要你的脑袋,赶快叫军医来看看我们的军士,患病的都留下继续监工,没患病的今晚就动身撤走。”官员面露狠色的说道
“是,小人知道,小人告退。”军士说着退出了帐篷。而在此时,帐外的一个灰色的身影也迅速离开,显然他是听到了什么,但这个人又是谁呢?
第二日
“大人,小的已经跟军医统计过了,目前尚未感染的就只有十几个人,民夫我们没统计,他们都住在万尸坑附近,估计都已经被传染了,现在除了大人,我,还有十几个军士没被感染,其他的都……”中队长跪着禀报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把那些没感染的军士叫来,我有话说。”官员说道
“是。”中队长回答后就走出帐外点人去了。不一会没被瘟疫所感人的人都到了中间的大帐篷。
官员看到众人到齐后说道:“我想大家也都略有耳闻,最近东郊工地瘟疫四起,你们这些人都是没被感染的,按理说皇上要我们监督修建洛阳西苑,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工地上的,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心看你们大家就这样死去,所以决定救你们一命,今晚我会以给中队长庆祝押送劳工的名义在东郊三十里外的酒馆举行庆功宴,你们呢,都跟我去,我们早早离开这瘟疫之地,不过这个消息不能外露出去,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官员说完目光露出一丝狠色。
众军士心里一惊,齐齐跪下说道:“感谢蔡大人活命之恩,小的们当以涌泉相报,誓死不会泄露秘密。”
“恩恩,好,中队长,你现在就安排一下吧,将你手中的权利放出去,让那些得了瘟疫的军士继续指挥劳工们劳作,而且要加快劳作速度,在劳工没死之前,能建多少就建多少。”
“小人明白。”中队长答道
“我从军医那里了解了些预防瘟疫的办法,就是把用棉布弄湿了以后,淋上尿液蒙在脸上,可以短暂的防止瘟疫传染,你们一会回去就做,临走之前我会让军医再次检查一下,要是谁被传染了,那对不起,就怪不得我了。”蔡大人道
“小人明白,谢大人。”军士们说着退出了帐篷,而退出帐篷后,哪还有什么纪律可言,逃命一般跑回了自己的住处,赶紧用棉布弄上尿液糊在脸上,有的人上火,尿又骚又黄,但为了能活命,这点又算得了什么,甚至有些人紧张的没尿,借别人的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