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年间,隋炀帝杨广骄奢靡逸,百役繁兴,民脂榨尽。建东都洛阳西苑,每月役使200万人,半数死在工地中,为满足自己日益增长的,全国征集民夫,结果弄的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因杨广的横征暴敛,皇帝以下官员奢靡,压榨民脂民膏,弄的农民暴动四起,到处是战争,到处是哭声,到处是尸体。而我们的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
天空是蓝蓝的,幽幽的青草伴着微风在浮动,树叶被微风吹的沙沙作响。宁静的稻香村由稻花之香而闻名,盛产的稻米更是人间少有的美食,朝廷的贡米。
稻香村民风淳朴善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列列规整有秩的草房,显得那么惬意。虽然当今的朝廷,但稻香村却好像世外桃源一样,在乱世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宁静。村民们虽然穷苦,但每日的耕种,陪孩子玩耍,热闹的小村夜市,无一不是村民幸福的来源。可就在村民们沉浸在痛苦并快乐着的幸福中时,一场天降灾难降临了宁静的稻香村。隋炀帝****征集民夫修建洛阳宫西苑,官兵将魔爪伸向了稻香村。
到处是房屋烧毁的火光,到处是哭喊声,叫骂声。今天的稻香村终归不再拥有那幸福的宁静,而是地狱般的场景。纵观稻香村,早已不在有那稻花的香味,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硝烟与血腥味道,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十二岁以上的男丁,一群手脚被绳子串着绑起来的人,好象牲口一样正在被一批身穿黑色盔甲的军士押着,慢慢的走出了稻香村。
“走,妈的,再不走老子打死你,快走,别在那里给老子装死,嘿嘿嘿,那几个装死的老干巴货,别以为自己老就不用干活,实话告诉你,老老实实跟我们去干活不但有钱拿还可以活命,不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哼。”一个手拿皮鞭一身黑色盔甲的军士面对着一群被绳子串联起来绑着手脚的民夫们恶狠狠的说着。不用说,这军士肯定是那隋炀帝杨广的爪牙,看官职应该是一位中队长。
稻香村的村民看着自己的家人好像牲口一样被带走,拼了命的想要上前阻止,一时间哭声叫声遍地,有喊相公的,有喊儿子的,有喊爷爷的,哀号声一浪接一浪的。
“爹啊,娘死了,我想要娘啊。我走不动了,我饿啊,爹……”在捆绑的的人群中有一个五官端正,双眼炯炯有神,但是却黑瘦黑瘦,皮包骨头,穿着一身土黄色长褂的小孩子也被捆着手脚,正在可怜的说道。
“我儿呀,都怪爹不好,怪爹不好,没把你藏好。”孩子前边一个身穿灰布长褂,面容坚毅硬朗的中年汉子双眼泛着泪花,一边心疼着儿子一边说道,看来这是孩子的父亲。
“爹,我们这是去哪啊,我好想娘啊,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娘,为什么啊爹。”孩子带着哭腔看了一眼正在吆五喝六的中队长,恨恨的说道。
“哎。”老者叹了口气,听到孩子的话,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后悔,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一刻,一幅幅让人揪心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啊……呜呜呜……不要,不要,啊呜呜呜,军爷,军爷,孩子还小,孩子还小,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您放过孩子,您放过孩子吧,他才刚刚十二岁啊。”女人声嘶力竭的跪在军士的面前哀求,头都已经磕出了血。
“吾皇有令,超过12岁的男丁就要去修葺洛阳皇城西苑,任何人都要遵从,滚,别他妈耽误老子办事,不想死就给老子让开。”军士一脚将女子踢出好远。
被踢开的女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艰难的爬过来,双目血红沁着泪水苦苦的继续磕头道“不,不,军爷,军爷,我求你了,我这里有二两银子,您收下您收下,只要您放过孩子,您要什么都行,求求您,别带走孩子,求求您。啊呜呜呜呜。”这个苦苦哀求中队长的女人正是那黑瘦小孩子的母亲,为了不让中队长带走孩子,跪在地上猛劲的磕头,希望中队长可以放过自己孩子。
“来呀,把这小崽子给爷绑到队伍中去,咱们走,甭理这疯婆子。”中队长将手里拎着的黑瘦男孩顺手扔给了手下的军士,几个手拿长戈的军士过来,将黑瘦男孩绑到了人群中串起来。
“军爷,我求求你了,不要带我的儿走啊,呜呜呜呜呜。”女子一看军士要带孩子走,急了马上爬了过来,抱住了军士的腿死死的哀求道,只见女子已经满脸泪痕,额头留着鲜血,却仍在苦苦的哀求。
“妈的,我看你是找死,给我放开。”中队长说着恨恨的甩了一下腿,女子的头撞到了石头上,鲜血直流,但仍死死的不放手。
“妈的,贱货放开。”中队长又摆了一下腿,但女子始终没有松开。
“不放开是不是,好,那你他妈的就别怪老子心狠。”军士说着“呛。”的一声拔出腰挎的宝剑对准女子的后心狠狠的插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一股热血喷出,女子哀嚎了一声,不动弹了,但双手依然没有放开。
中队长看着死死抱住自己腿的双手,狠命的抽,但是抽不出来,于是再次挥剑,砍断了女子的手臂才将腿拿出来,踢了一脚已经失去手臂奄奄一息的女子。大喝一句道“妈的,给老子滚开,走。”说着插回宝剑,赶着人群大步的走去。
人群中的百姓见此场景无不落泪,人群中的父子大喊着娘子……娘子……
“娘,娘……呜呜,娘……”小孩子看到这一幕,双目露出凶光。心中恨不得跟那军士拼命,但无奈被绑着双手双脚,无法动弹,只能苦苦的伸手哭着喊。
“儿,我的儿,我的……儿,好好活下去。”女子用最后一丝力气伸手仿佛要去抓住自己的孩子,但随着手无任何阻力的落下女子永远的离开了她最疼爱的孩子……
“月英,我对不起你,都是我这个没用的丈夫害了你啊。”思绪从当初的那一幕回过来,老者的眼泪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洒落,心中悲叹的说道。
“快走。”中队长大声喊道。就这样,一群人,有老有小,稀稀拉拉,推推搡搡,伴随着军士的呼喝声,艰难的向着东都洛阳行进。而回头望望那曾经的稻香村,早已经面目疮痍。残破不堪了。
一行队伍行走了大约三十几里路,来到了一片沼泽地,到处是荒草与坑坑洼洼的泥潭,如果不小心陷入,多数是很难活命,一群人的到来惊起了一片片的蝗虫,经过战争的洗礼,到处是荒芜,到处是苍凉之地。
“都给老子听着,现在原地休息,想尿的,拉的就给老子往裤兜子里拉尿,想老子放开你们是不可能的。还有,别想着逃跑,想死的不妨你就跑跑看,哼。”中队长大声喝道。接着所军士指挥着一群人原地坐下。
安排好众人后,一群军士都仨一帮俩一伙的凑在一起,掏出行军的干粮,大口大口的啃着吃了起来,而几个好像是小队长的军士则满脸媚笑的围绕着中队长,坐在了一处乱石堆边,献媚般的拿出稻香村搜刮的酒肉,递到了领头军士的面前,中队长倒是大方,说了句,“来来来,一起吃。”接着跟几个小队长狼吞虎咽的……
“恩,不错,这稻香村的米饼子还真不错,哇……酒也是好酒。”中队长与小队长一边吃着,一边喝着。时不时的还说个荤段子,在旷野中,哈哈的大笑声此起彼伏。
“爹,我饿,我想吃米饼。”黑瘦的小孩子看到军士大吃大喝,一点点蹭到了老父亲跟前苦苦的道。
“扑通。”那老父亲对着众人跪了下去道:“各位乡亲,谁行行好吧,谁带了吃的,给我这可怜的娃点吃的吧。”说着眼睛已翻出了泪花,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为了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做这些都值。
“哎,老赵,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被抓的时候,哪有时间拿吃的啊。”一个憨厚的村民说道,接着大家都说道“是啊,是啊。”不由得都摇头叹气,也许是在叹息这孩子的可怜,也许在叹息自己的处境,也许在叹息将来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自己的家人。
看到大家确实没有吃的,只能无奈的对孩子说道“乖孩子,忍忍吧,坚持坚持,我们到了地方就有吃的了,你娘不是常常教育你,要学会忍耐吗。”老赵想起了自己的娘子,再看看孩子懂事的笑脸,不襟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恩,我知道了爹,我忍着,我不饿了,我是娘最懂事的好儿子。”男孩听到父亲的话后,想起了娘的话,想起了仇恨。眼神中透露着坚毅,果断的说道。
“别说,人家老赵的孩子就是懂事,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哎,可惜了这么个好孩子了。”一个村民说道。
“哎,老赵你也真是的,大家不都说好的吗,这帮“鬼。”一来,咱们就赶快把孩子藏后山,你怎么就……”一个村民轻轻的说道,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军士,发现都在自顾自的吃着,才放下心来。
“是啊,都怪我,都是我太贪心,非要多种两陇米,结果害了我儿还没往后山跑,就……唉。”老者含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