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顾大夫人十分热情地过来邀请:“亲家大嫂,阿阮,已经中午了,清点的事情先停一停,我让人备了饭,先随我去用饭,等吃饱了再过来,如何?”
佟氏眼皮子都没抬:“不必麻烦,也不必如此客气,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会有我们沈家的人送饭过来。还请顾大夫人行个方便,让我家下人顺利进来。”
顾大夫人一脸难过:“亲家大嫂何必如何见外,我们顾家确实有做得不对之处,可是看在阿阮的份上,咱们两家也应该和睦相处才是,不然阿阮以后该难做了。”
一般懂事的姑娘听见这话,自然会顺着话往下接,自然就劝着佟氏赏脸了。
谁知林阮淡淡地道:“顾大夫人多虑了,我外祖家从来都不必因为要顾及我而让自己心里添堵。”
顾大夫人顿时心头一哽,脸色怎么都有些挂不住,只得硬着声音把场子圆回来:“既然亲家那这准备了吃食,那我也不多强求,毕竟我们顾家的饭菜怎么也不及亲家自己备的合胃口,那便不打扰亲家大嫂的清静了。”
从沈氏的院子里出来后,顾大夫人便去了顾老人人的院子里一通哭诉。
“母亲,我好心好意去请她们过来吃饭,结果被她们那么一通挤兑,那么多的下人看着,我这脸面都没处摆了。”
顾老夫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这架子大得真是没边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大夫人抹着眼泪道:“她本身就有品级在身,如今又有定国公府和萧王爷在背后撑腰,只怕以后回了府会不消停。儿媳和小辈们受些委屈倒是无妨,可我打眼看着,她怕是连父亲和母亲也难放在眼里。”
她原本对沈氏就不喜,明明她才是长媳,结果沈氏进门之后便处处压她一头,府里的下人都捧着沈氏,什么事都紧着三房那边,让她如何能甘心?
现在沈氏的女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刚进府就给了她这么大的难堪,这让她想起了当年被压制的那些事情来。所以她是巴不得顾老夫人对林阮厌弃。
顾老夫人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她再怎么能耐,也是顾家的小辈,也休想翻出天去!至于萧王府那边,只要宫里不下旨赐婚,她会嫁给谁,还是两说!”
这也是她同意让林阮回到顾家的原因之一。
只要把人攥在手心里了,她就能让林阮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顾大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满意了。
沈氏是个蠢的,她的女儿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真以为自己有了几分能耐,又有了靠山,就能在这府里作威作福吗?
也不想想这忠孝伯府姓什么,只要进了顾家的大门,便是条龙,他们也有本事叫他老实盘着。
顾老夫人对林阮本就没存好心,于是便道:“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那就随她折腾,让府里的人都让着她点,最好再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在府里都做了些什么。”
总之,她要让人知道,他们顾家因为当年弄丢了林阮而心里愧疚,所以随便林阮如何张狂,都纵着忍着。
顾大夫人应下,转身带着人离开。
林阮端着茶杯,眼神闪了闪,再看了眼顾府其他院子里的情况。发现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热闹之后,便收回了异能,只重点盯着顾家的几个关键人物。
如今她的异能可以随心所欲的分成很多条线,感觉她就像一台终端总机,可以同时遥控很多台分机,而且丝毫不费力。
不过虽然她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但她从来没有随意使用异能去干扰过不相干的人。
有能力是好事,但是有能力却不加以克制,迟早会出事。
沈氏的嫁妆很多,加上佟氏故意存了为难的心思,所以带着人在顾家足足折腾了三天。
顾家这回办事倒是利索,那么多的嫁妆,愣是照着单子给补得齐齐整整,没让佟氏挑出什么错来。
嫁妆清点完了,林阮回归顾家的事情,也就正式定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阮就带着自己的人,在佟氏的陪同下再次来到顾府。
这回顾府又是全体出动等在门前,林阮一下车,鞭炮就响了起来。这么积极并不是急切地想要迎接林阮,而是实在是怕林阮又再提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来。
不少来围观的人见了这一幕,纷纷议论道:“听说了吗?福佑县主带着人在顾家折腾了好几天,一直到把她母亲的嫁妆清点完了才同意回顾家的。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顾家以后有得闹腾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原本顾家隐瞒真相,找个假货顶替的事情就挺过分。再说沈氏的嫁妆本来就属于福佑县主的,她开口讨要有什么不对?回府之前讨要,这是把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不然等回了府,那些嫁妆能不能要回来还真是两说。”
“我也觉得提前讨要挺好,还没回顾家,她开口要了,顾家拿不出来,说明这些年他们肯定动了沈氏的嫁妆。那福佑县主还回去做什么?把她弄丢了,再花着她母亲的嫁妆,换谁能乐意?现在顾家把嫁妆拿出来了,福佑县主手里捏着沈氏的嫁妆回归顾家,也算有了份底气。要是等回到顾家再去讨要,保不齐就被长辈拿几句话给打发了。所以我看这福佑县主人挺灵清,而且做人办事都在明面上,敞亮!”
总之,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林阮做事太过的,也有支持林阮的。
林阮听着议论声,在心里笑了一声。顾家能找人出去散布她的坏话,她照样能找人给自己造势。顾家除了占个长辈的身份,其它方面可真啥也不是。
她自己对大周的贡献摆在那儿的,定国公府的功劳三岁孩童都知道。再加上顾馨儿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又有几个人真分不清好歹?
顾廉激动地上前:“阿阮,你可知爹等今天等了有多久?十年,整整十年,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