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在返回店里的过程中,也算是一波三折,正如他自己感觉的那样,虽如此也算是很顺利,虽然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回铺子里。
可在王富的帮助下,并没有耽误他多长时间,他一回到店里,便没有闲下来,先是帮着憨蛋卖货,等顾客少了之后,他们两个又开始摆放拉回来的货。
这么点活,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很快就将带回来的货,沙愣的摆到了前屋,看活差不多了,老牛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他站在铺子里,回手抓起旁边憨蛋事前,就准备好的干粮和咸菜大口吃起来。
回店了一忙,时间过的就特别快,在老牛和憨蛋两个,还没有啥感见的时候,不知不觉间,门前的树叶便落的干干净净,为了店里能暖和一些,老牛又跑到城附近,买了些柴回来取暖。
有一天他们在店里正忙时,老孙赶着他的马车,笑眯眯的来到老牛的店里,一见老孙,牛迟操有些不好意思,没等老孙开口呢,老牛看着憨蛋嚷道:
“老兄身体恢复快,挥鞭赶车真有派,犹如将军临阵前,威风凛凛不平凡,暂时先坐门一侧,耐心等待伙计来,憨蛋暂放手中活,同村老友来光临,御用大米称两斤,帮咋好好来宣传,名气越大越挣钱。”
他嘴上这么说,而他心里清楚,自己把老孙用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没有花费自己一分钱,当初自己也曾经答应过对方,只要到店里,御用米定让他品尝一下,按理说,老孙可不差他那点米,只是因为是御米,他要好好品品。
这种米和自家产的米有什么不同,如果日后自家要是种上对方的米,能否也象这御米一样,吃起来香喷喷的,特别细腻,口感软绵,那日后他就换一下种子。
当然作为地主,他当然懂得,人家这御用大米绝非浪得虚名,而是通过和他们村里不一样的水质,再加上上好的土地,才能产出这种奇异好的米来。
看着憨蛋乐颠颠的将米送到面前,老孙也不客气,伸手将米拎在手中,乐呵呵的看着,一脸笑容的老牛愉快的说道:
“天冷不再进城来,抽空才来你店前,生意确实很不错,等回村时咱再谈,此米要是特好吃,是否跟种有关系,真要如此多费心,明年种子进一批。”
牛迟操看老孙也够朋友,并没有提到自己受伤的问题,这些御米拿回家细心的品尝一下,如果好吃,而要是种子的问题,明年他准备改换一下。
老牛看老孙挺用心的,点头答应说,要是他愿意买御用米种,明年他在收粮食的时候,愿意给他探听一下,两个人聊了两句,老孙便急着返回村去。
看着身体硬朗的老孙,笑眯眯的抡着米朝着自己的马车赶去,老牛让对方留下来吃饭,对方笑着拒绝了,说还有很多活呢,那能留在这里耽误时间。
送走老孙之后,老牛用心的想了想,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回村,没有回家看望孩子了,过些日子,在下雪之后,他还真的回村里看看。
随后的日子里,在老牛紧张而又愉快的忙碌之中,天气渐渐的变的越来越冷了,在他还没有决定下来何时回村的时候,第一场雪便飘了下来,而且店里的货也卖的差不多了。
这日,老牛和憨蛋两个人在店里忙碌着,看着越来越缺的货,憨蛋有些着急起来,边整理着边扭头对牛掌柜的轻声说道:
“顾客每日真不少,眼见货是渐渐少,目前土豆不够卖,想法城西再去转,年前最后收一场,土豆生芽不好卖,老板应该快抓紧,存货不多很明显。”
老牛心里清楚,别说这些东西越来越少,他带来的油也有些不太够卖了,前段时间,店里的粮不太够卖,趁着天冷之前,他又抓回来一些。
现在菜有些不太够卖了,而这些菜的价格,老牛心里清楚,和城南的价格差不多少,如其跑那么远去购回来,还不如回村购买。
这样他即刻以拉些油回来,还可以再补些菜,可他眨着小眼睛有些打怵,因为走夜路他真的有些怕了,站在那里想了想对憨蛋说道:
“掌柜心胸很开阔,做事向来也大度,知你喜欢赶驴车,不让你碰太猥琐,今日关店同回村,挥赶毛驴要用心,连夜收货再返回,有些辛苦你也知。”
憨蛋站在那里正忙碌着,听到牛迟操说店里缺货不要紧,他今天晚上就打算回去,想领着他去,只是不知道,这么辛苦憨蛋愿不愿意。
在店里一关就是一天,这工作憨蛋也有些劳累了,当即然想借着出去的机会透透气,虽说累点,也很情愿,乐的他高兴的放下手中活说道:
“掌柜心胸我知晓,波澜壮阔象大海,平日为人很大方,顿顿两菜还有汤,带我回村把货收,为了掌柜没啥说,再苦再累能咋地,服务老板我愿意,不过事前得说好,路上驴车由我赶。”
听到憨蛋这个请求,发自内心的来说,牛迟操真是不情愿让憨蛋摆弄自己的毛驴,打买回来毛驴之后,在他的精心照料下。
自己的毛驴不仅比以前还肥,而且平日里需要毛驴的时候,自己从来都舍不得挥鞭子往死了抽打它,在老牛心里,比自己的儿子还亲呢。
只是如果不领憨蛋回去,牛掌柜的心情清楚,这夜路自己确实没法走了,从走夜路受了两次事惊吓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
最近一段时间,内心本能的有点怕黑,只要天一黑下来,赶紧和憨蛋两个人吃完饭休息,他连夜里上厕所都有点提心掉胆的。
为了把货准备充足了,又不耽误店里的生意,他只能夜里返回村,这么一来,即省时,又省力,作为一个掌柜的,牛迟操当然不能说自己怕走夜路。
在和憨蛋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抓住了憨蛋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每当一闲下来,憨蛋就颠颠的跑去喂自己的毛驴,总想骑着驴在院子里转悠两圈。
而牛迟操也是铁了心了,死死的盯着憨蛋,只要是他一摸自己的驴,牛掌柜的准准的会在第一时间里看到,并迅速的跑过去瞪着小眼睛训憨蛋两句:
“犊子贪玩没有脑,摆弄驴子有啥好,你应冷静想一想,我这完全为你好,再见驴子离远点,别没事来总凑前,并非掌柜心眼小,玩个驴子还心恼,那是小看你掌柜,其实心大能跑象,良苦用心把你劝,那是我曾有实践,小时被驴踢老二,别因好奇不当事,我来劝你是好事,要是突然一撩蹄,踢到命根谁来赔。”
憨蛋站在那里听着,一个劲的眨着眼睛,也不和掌柜的争辨,悄悄的避开,眼睛一个劲的朝毛驴扫去,心里暗自嘲笑着,掌柜看样是一个笨蛋。
能让毛驴子蹄到了命根子,可见笨到什么程度了,好,你不让我玩毛驴,我也不跟你争辨,等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我干脆给驴牵出去玩。
这店里的生意虽说忙,忙的时候,就好象突然河里面涌来的一群鱼,如同约好了一般,呼拉一下子就进来一群人,而要是没有人时。
一个都不到店里光顾,把两个人闲的大眼瞪小眼睛,各坐一头,相互傻看着,憨蛋年轻,忙时他不觉得怎么样,而一闲下来就有些坐不住。
一日,他朝老牛看去,见他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打盹,看样子昨天夜里多喝了点酒,睡的能晚一些,没有休息好,白天闲下来时发起困来。
他坐在那里点一颠一颠的,憨蛋看他好象是睡着了,坐在那里轻轻的唤了掌柜的两声,老牛一点反应都没有,憨蛋不由的开心起来。
他悄悄的站起来,独自赶到后院,一边去解驴绳索,一边脸上美滋滋的开心,他准备将驴牵出去,寻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的骑一回过过瘾。
那曾想到,当他小心翼翼的把毛驴缰绳解开,刚要轻手轻脚的迈步时,也不知道老牛何时背着手瞪着眼睛,正站在他的面不满意的看着呢。
惊的憨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老牛笑着,回头一边系驴的僵绳,一边笑眯眯的,扭头看着板着脸不痛快的老牛说道:
“店里忙完后院看,突然驴子缰绳坏,匆忙赶来把绳系,那料掌柜也跟到,早知这样何须我,掌柜自己就处理。”
牛迟操心里有数,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等憨蛋一离开,他急忙将驴绳再用心的系了系,这回他系了一个死扣,只能自己解开。
看着他那小气的样子,憨蛋虽说不太满意,可也怕驴真的突然撩起蹄子给自己一下子,闲下来时只能远远的朝驴看着。
有时他好奇的去喂驴子,见那驴子一个劲的撩蹄子,他还眨着眼睛默默的想着,看来掌柜所说的那是真的呀,也不知道当时把掌柜的踢啥鳖犊子样了。
看样子没踢报废,这一点是绝对没错的,因为据老牛自己说,自己有好几个孩子,如果老大没死的话,比憨蛋小,也小不几岁。
通过这点就可以看出来,老牛不让自己骑驴,那不过是吓唬自己,所以他不太安认可老牛所说的事,为了能玩毛驴,他总掂记着,有一天非好好玩够了不可。
他就不相信,老牛再精神,难道总是瞪着眼睛看着他的破毛驴,还别说,憨蛋也真就服了牛迟操这股子劲了。
每次只要是自己喂驴,老牛从不出现在面前,只要他一打驴绳子的想法,刚要去伸手解的时候,他总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正是因为他的严看死守,憨蛋对毛驴的喜欢更加急切起来,牛迟操看货又缺了,这天也下起了雪,冰天雪地的,又特别滑。
他独自走夜路心里真没有底气,思来想去便准备让憨蛋陪着自己,站在那里就对憨蛋笑呵呵的,破天荒的,站在那里咬着牙,狠着心友好的说道:
“憨蛋快到我面前,有件好事由你来,今夜打算回村去,补些缺货好卖钱,思来想去由你陪,让你赶驴多好玩。”
憨蛋见牛掌柜的让自己陪着他一同回村,站在那里听说让自己赶驴车回掌柜他们村子,把憨蛋乐的嘴丫都咧到耳根子上了。
他乐的差一点蹦起来,爽快的点了点头,朝着外边驴车看着高兴的问掌柜的:
“冬日天短早关门,乘夜咱们快点回,以前就曾对你说,我赶驴车没问题,趁着现在顾客少,早点关门即刻走,路上一看你便知,赶车水平绝对有,毛驴要是不听话,挥鞭啪啪让它怕。”
憨蛋一点都没有犹豫,说到这里,将手得意的扬了起来,一付狠抽毛驴的样子,心痛的牛迟操一个劲的咧着嘴。
好在憨蛋当即同意,愿陪他一同回村,到让老牛很满意,他快速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回家里,今天晚早点走,争取回家看看。
这么想着,吩咐憨蛋赶紧去关店门,自己披着衣服朝后屋走去,他要准备好两个人路上吃的玉米饼子和咸菜头子,再忙别饿着自己。
牛迟操在后屋,把两个人路上吃的东西准备好,手上抡着,朝着自己心爱的驴车赶去,这功夫,憨蛋听说即刻关门,乐的迅速的忙碌起来,这些工作每天都在做,基本上心中有数,他三两下便将窗门关好。
忙完之后,他脸上挂着欢喜的微笑,一蹦一跳的来到后院,见牛掌柜的正在那里套驴车,也不顾得忙碌一天的劳累,笑呵呵的奔过去帮他忙碌着。
为了快点赶回村去,两个人速度挺快把车套完,老牛学着王虎春的模样,端坐在驴车中间,仰着头点拔憨蛋如何来赶车,怎么挥鞭子,怎么哟喝。
憨蛋从来没有赶过驴车,自然生份,老牛看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只好由坐变蹲的姿势在车上,手把手的教他,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憨蛋才算是入了点门道。
当驴车在大街上一奔跑起来,老牛坐在车上微闭着眼睛,美美的享受着驴车颠簸带来的欢喜,有憨蛋在身边无论天怎么黑,他也不需要担心害怕了。
这心情一放松下来,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他坐在那里不在理会憨蛋如何赶车,坐在车上愉快的唱了起来:
“从早一忙到天黑,筋疲力尽头发晕,日复一日没有头,累的腰酸背又痛,为了补货难休息,再累也得咬牙挺,乘着夜色往回赶,小风虽冷心头暖,想想挣钱累也甜,热血沸腾猛向前,唱着小曲把路赶,迎风高歌心头敞,啊,心头敞……”
“迟操胆子真是大,咋走夜路不害怕,冷风好似剃头刀,嗖嗖一劲脸上刮,稳坐车上不觉冷,好象悠车路上走,憨蛋赶车水平洼,和我比来差老远,啊!差老远……”
憨蛋手中紧握着鞭子,初次赶驴车,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牛迟操坐在后面再一哟喝,更让他手忙脚乱起来,夜里路不好走,瞪着眼睛不敢分神。
他很清楚,这路上有雪很滑,别一不留神掉到沟里去,以后再想赶驴车,牛掌柜打死都不会同意了,所以他瞪着眼睛,使劲的辨别前方的路况,很怕驴车在急奔之中翻到沟里,时不时的拉两下闸,让驴车速度慢下来。
因为太过远专注,冷嗖嗖的小风在身边吹过,憨蛋同样也没有丝毫感觉到冷意,当听到牛迟操的歌声,他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
他将紧握在手中的鞭子,朝空中扬了扬,扭头看着坐在车里面,四平八稳的使劲仰着脸朝前方看着的牛迟操笑道:
“掌柜不需来担心,我赶驴车多牛逼,虽走夜路特别稳,王富水平不如我,以后无论到那去,能赶车来能唠磕,你就安心车上坐,派头强过王虎春。”
心情特别好的牛迟操,一听憨蛋提到王虎春,他嗖的一下子从坐着的位置蹲了起来,瞪着小眼睛不服气的探着脑瓜子,对憨蛋说道:
“用心赶车别分神,虎春犊子他是谁,日后咱要把财发,四匹马车把咱拉,到时好好学赶车,修车技术要提高,盖过王富比他强,见我看他还咋狂。”
听掌柜的将来让自己赶马车,乐的憨蛋手中晃着鞭子,更开心的乐起来,想想那四头大马车,自己愉快的赶着,那是多么的威风呢?
两个人只顾说话,驴车往前奔跑时,正好骑在石头上,车子朝旁边猛的一颠。
吓的牛迟操急忙伸出手去,死死的抓住车箱板,神色紧张的瞪起眼睛朝憨蛋看去,特别害怕的连声的朝他嚷道:
“犊子别顾寻开心,用心看路来赶车,要是驴车给赶翻,你就马上滚一边。”
车子一颠,自然把憨蛋也吓一跳,差一点也把他给颠到地上,吓的他急忙也紧紧抓住旁边的车辕,大冷的天愣是把汗给吓出来了。
他缓过神来,看着牛迟操虎着脸,马上又忍不住笑着扭头对掌柜的嚷道:
“刚才速度有些快,得让驴车放放慢,反正咱也不着急,别把掌柜颠车外,不是自夸赶车好,王富比我差不少,不信你听甩鞭声,好象过年二踢脚。”
牛迟操眨着小眼睛,朝他在眼前晃动着的鞭子扫了一眼,急忙将身子朝后面用力的退了退,就憨蛋这水平,鞭子晃不好把自己当驴抽了。
他很小心的朝后退了一步之后,瞪着小眼睛朝得意的憨蛋不满意的说道:
“鞭子朝前别往后,咋往我头只招呼,王富本事可厉害,给我修车特别快,小子心气别太傲,人家修车有一套。”
当牛迟操感觉自己好象说秃噜了嘴,急忙将自己的嘴巴给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