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拉了个凳子在程听旁边坐下。
程听靠在他胳膊上,想了想,“肯定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把他送去坐牢。”
陈愿跟她一样想法,“没错,最好关个一辈子。”
她俩同时回头看陈晏,陈晏手指摩挲纸上的数字,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坏笑。
“我倒是有个好想法。”
房门掩着。
屋里声音压的极低,几个人凑在一块,陈愿眼睛越瞪越大,等陈晏说完,她竖起一个赞扬的大拇指。
“嫂子,要不还得是你呢,太恶毒了。”
陈晏一噎,程听也满脸佩服,“陈晏还好咱俩是朋友,不然哪天我得罪你,还不得被整死。”
只有秦戈表情严肃,“怎么说话呢。”
陈晏一副欣慰的表情,秦戈话音一转,“我就担心舟哥,他要是得罪嫂子才会生不如死吧。”
陈晏:……我现在就让你们生不如死!打死你们!
陈晏的计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还需要其他人配合,秦戈这边是没问题,他突然想起来,“嫂子,我们找到合适的房子了,还要多亏你帮忙,等听听这胎稳定了就搬过去。”
陈晏满脸兴趣,“找的哪儿。”
秦戈站起来,推开门,筒子楼的走廊狭窄,不过高处看得远,他辨认一下方向,指指供销社对面的那条巷子。
“新房子就在那边第三家,我根据你说的去找了宋家,那边可热情了。”
“这房子也是他们的,里边没人住,离听听和我上班近不说,而且还能经常来筒子咯看看爸。”
“环境也好,三个卧室两个偏房,一个厨房,人家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价钱留的也低。”
陈晏点点头,能帮到他们就好,等有时间她亲自道谢。
接下来还要去找费红。
程听本来说她去的,不过想着她怀孕不方便,陈愿自告奋勇,“我陪嫂子去吧。”
筒子楼离钢铁厂也不算远。
陈晏把车停在路边,陈愿下去找人,天边一轮落日挣脱云层冒出半边脸,却也只是午后夕阳。
她把手搭在额前,从后视镜看到褚觅的身影,看方向应该也是去钢铁厂。
陈晏不想跟他有接触,就把车座放倒,整个人平躺在座位上,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闭着眼睛装看不见。
车窗在外边敲了几声。
陈晏条件反射睁眼,对上外边人的视线,她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无奈褚觅还挺倔强,又敲了好几下。
她无奈降下车窗,褚觅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陈晏的脸,“你来找周明的吗,别跟他对上,他这人心思不正。”
那边陈愿已经领着费红过来了。
褚觅好像只是为了提醒一句陈晏,说完就走,跟陈愿她们擦肩而过。
费红扭头看了眼褚觅背影,表情紧绷,直到上了车,她才开口,“那个是段县长身边的人,他经常来找周明。”
陈晏和陈愿对视一眼,各自看出对方的意思。
陈晏勾起一抹笑,“那正好,费红,需要你帮个忙。”
……
那场雨下的路面湿漉漉的。
村里一时间没有干活的声音,王三就在医院住了两天,接到一个电话,他表情严肃,点点头,办了出院就去找陈晏。
拐杖杵在地上,十四敲的门,看见他俩还挺惊讶,一边侧身让他们进来一边问,“王三腿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王三往外看了一眼,“嫂子,舟哥来电话了。”
陈晏一顿,扭头,“他在哪,说什么了,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连串的问题,十四搬了个凳子,王三腿往前伸,“具体在哪不知道,舟哥没说,就说没事,时间赶的急,等不及重新联系你,让你不要担心。”
陈晏莫名想起之前做的梦。
只有亲自听听梁竞舟的声音才能放心,察觉到她眼底的情绪,王三沉吟,“舟哥还说很快回来。”
十四眼神微妙,偷偷瞄了一眼王三,王三面不改色,倒是陈晏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没事就行。”
说话的功夫。
田云野中午放学回来,看见陈晏家开着门,他身后背着书包,朝里喊了一声,“陈晏姐,村里来大官啦,村长让我喊你去他家呢。”
屋里空气一顿。
王三猛的站起来,都忘了腿上的伤,“是不是那个姓段的!他还敢来!”
十四也气势汹汹,“王三哥你说咋办,我都听你的。”
陈晏把拐杖递给他,安慰着,“没事,你们先去医院,我自己过去看看。”
门外田云野没听见陈晏回话,进门又喊了一声,他倒是认识王三,就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看向陈晏,“陈晏姐,你早点过去,别让人等急了。”
这话一说。
王三面色难看,一手撑着拐杖,语气严肃,“来的那个大官不是好人,田小子你去村长家里说一声,嫂子不在家,嫂子你跟我们走。”
舟哥不在。
他可不能让嫂子吃亏,王三说着朝十四招呼一声,示意去开门,田云野啊了一声,小脸满是疑惑,“陈晏姐不是在家吗。”
十四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傻啊,这就是故意骗他的,不想让他知道嫂子在家,嫂子跟他有仇。”
他没比田云野大几岁,田云野心思转不过来,又问了一句,“陈晏姐咋能跟他有仇?”
王三头也不回,“还能怎么着,那个姓段的不安好心呗。”
陈晏莫名觉着有些不对,扭头看了眼表情迷惑的田云野,试探性的开口,“云野,你知道来的大官是谁吗。”
田云野点点头,“知道,他喊村长喊爸,而且,”他一脸肯定,“村长女婿不姓段。”
王三单腿往外蹦的脚下一顿,扭头不可置信,“村长女婿?”
陈晏松了口气,表情明显轻松起来,“没事,是我找来的,那天你们在医院,我给村长女婿打了个电话。”
“应该就是来解决我跟他说的那个事的。”
王三和十四对视一眼,从十四眼睛里看出浓浓的鄙夷,他顿时觉着心疼,腿更疼,哼哼唧唧,“十四,我觉着我是该去医院了。”
看看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