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和孔丘惊呼。
不只是他们，不远处的孙云和那名少年也看了过来。
孙云还不然。
而那少年则睁大了眼。
一双眼睛死死的落在了剑谪仙的身上。
对于其目光剑谪仙视而不见。
孔丘也就罢了。
倒是李伯阳的话让他露出些许异色。
有些事情旁人不知。
他自己亦不知。
可是却瞒不过剑谪仙的眼睛。
自离开长生武馆以来。
其身上的紫气日渐浓郁。
更加凝实。
这说明他距离那个答案越来越近了。
于此刻，剑谪仙抬头。
目光投注长空。
只见长空之上，紫气翻涌。
凝聚出一道紫色的身影。
不再是轮廓。
从面容到长发，很是清晰。
甚至。
这紫气凝聚而成的身影。
仿佛有着一些自己的灵智。
在剑谪仙看去时。
同样的朝着剑谪仙看来。
四目相对。
皆是静默不语。
剑谪仙并没有忘记昔日那个老者的话语。
他目光收回。
再次落在李伯阳的身上。
见他失神的目光。
不禁摇头。
紫气翻涌，李伯阳他即将功成。
明心见性立证。
自证于道。
超凡入圣。
现在受制肉体凡胎，竟也会在意区区练气？
不过说起来。
自证于道。
彼时的李伯阳。
还是现在的李伯阳么？
……
李伯阳和孔丘对视一眼。
神情中充满了疑惑。
不明白如此神鬼莫测之术。
剑神竟然通之，为何不答？
这并非剑神的所为。
因为他熟知的剑神。
并非是一个敝帚自珍的人。
“剑神为何不答？”
“是不在意？还是认为我等小题大作？”
“还有剑神不是剑道之神，武学入圣么？何时竟然也精通这练气之术？”
对于练气之术。
以前的李伯阳确实不知。
但是在周朝任职的期间，他刚好担任周朝守藏室之史。
曾无意中了解过一些周朝记载的秘辛。
“练气之术兴盛于商末，繁荣于周初，但自周开创，不知何故，渐而衰落，甚至逐渐消弭于世俗，乃至就算偶有流传，也一度被认为旁门左术。”
“世间少有方士……”
“但确与长生有关，乃至关联与仙……”
在李伯阳的呢喃中。
剑谪仙已经渐行渐远。
“老师。”孔丘轻轻的拍了一下李伯阳，示意不可再耽误了。
李伯阳看了一眼。
果然天色已经不早。
剑谪仙一人在前方独行。
时间不长。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孙云他们追了上来。
但却不只是他们。
还多了一人。
剑谪仙看向少年。
迎上他的目光，少年有稍许忐忑，但看得出他的并不怯懦，只犹豫了一会，就和剑神直接对视。
目光坦然。
无惧无畏。
孙云在一旁，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由解释道：
“师尊，并非是我，是他自己非要跟着我们的。”
少年直视剑神。
目光明亮。
灼灼而又渴望。
极为自然道。
“这里我路熟，可以带路。”
闻言。
剑谪仙神情平淡。
并无所谓。
反倒是身后的李伯阳和孔丘追了上来。
一时大为高兴。
“有劳少年。”
“客气。”少年头也没回道，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剑神。
眼中也只有剑神。
可以看出，他神情激动，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
倒是让李伯阳一阵尴尬。
黑夜来临。
几人终于下了山。
在野外升起篝火。
接着，又是煮吃食，又是取暖。
只有剑谪仙静静打坐。
双眸闭合。
不食不饮。
不远处，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从未移开过。
“你为何总是看着师尊？”
孙云终于忍不住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少年张嘴，想了想朝他问道。
复又自问自答。
“仙么？”
“仙？”孙云无语。
“什么仙？”
他想要朝着少年介绍，想了想又没介绍。
毕竟剑神之名虽盛传天下。
可是也没有理由，谁都知道剑神。
哪怕是整个江湖武林。
也是如此。
终究大多数人，只是闻剑神之名，而不曾见过剑神。
“他怎么会练气之术？”少年又问道。
孙云双手枕着脑袋，躺在了草地上。
看着头顶的星星点点。
虽绚烂，却烦人。
“我怎么知道……”
少年充满了惊讶。
“我听你叫他师尊，你不是他的弟子么，怎么会不知道？”
“还有既然他会练气之术，那么你会不会？”
“你问题好多。”
“不会！”孙云没好气道。
“那你算什么弟子？”少年不屑道。
孙云一听，无名火起。
额头青筋直跳。
就算他再怎么好脾气。
可是他到底是剑神的弟子。
有着自己的傲气。
“练气之术又如何？能比得上师尊传我的剑术么？”
“剑术？世俗的剑术，你竟然拿剑术和练气之术相提并论？”
孙云从少年惊讶的脸上看到了“不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认为剑神的传承不行，还是单纯的认为剑神的传人不行？”孙云神情严肃，从未有过的认真。
“剑神？”
孙云终于看到了少年脸上的吃惊。
“看来你也是听说过师尊的名号的。”
“想来剑神二字，你应该懂其含义。”
“听说过传闻，是很不凡，但总觉得过于夸大。”少年沉吟道。
“小子你！”
“你想怎么样？我敬畏你的师尊，但却不敬畏你。”少年直言不讳。
“你竟然如此小窥我！”
“不然呢？”
“臭小子，我记住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