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寂寞,无趣!”
杜归摇了摇头,听着贾富和贾贵的吹捧,心中暗爽,可嘴上却极为装逼。
他甚至还背负双手。
装出一副吊吊的样子。
不过。
哪有什么阳春白雪。
有的只是下里巴人罢了。
杜归挥挥手,让贾富和贾贵闭嘴。
他打了个哈欠:“算了,不去想我在古代有什么牛逼的身份了,反正又不给我钱,和被人喊皇帝比起来,我更喜欢别人喊我杜总。”
贾富贾贵一机灵。
两人对视了一眼,暗忖道:“原来老板想听别人喊他杜总啊,早说啊!”
做大做强!
再创辉煌!
虽然说,也没辉煌过。
不过,这对杜归而言,却是一个小小的执念。
或者说,升斗小民的暗戳戳的幻想。
平静下来以后。
杜归便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
饭店内的气息,变得阴冷了下来。
黑暗中。
一个穿着长袍,戴着兜帽昏迷不醒的老者,渐渐出现。
冯乾坤的胸口满是血迹。
先前,他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了守墓人,犯下滔天罪恶的事实,导致一口鲜血喷出,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杜归低头看了一眼冯乾坤,有些犯难的说:“冯老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了,我是晚辈,你是长辈,你的事不应该我来插手。”
“我现在就给钱老打电话,让你们兄弟想见。”
说话间。
杜归就拿出了手机,直接拨打了钱友亮的电话。
很快。
电话接通。
钱友亮惊喜的说:“杜老板,你那边的事解决了?”
杜归想了想,说:“解决了一半,隐灵会现在被我给灭了,剩下的那些也不足为惧,纸人就在我手里,只要宰了它,以后再也不会有纸皮鬼了。”
钱友亮大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个该死的杂种,终于落到我们手里了,卫民和正秋的血仇,总算是能报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杜归叹了口气说:“钱老,不止是纸人,我还抓到了一个人,你现在赶紧来如家饭店吧,等你到了,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反正,我现在很头疼。”
电话那头。
钱友亮疑惑的问:“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杜归咬牙道:“很麻烦,我抓到的这人,他……他是韩老大,他还活着。”
“什么!!大哥?!这不可能!”
“我亲眼看着大哥的尸体被送进了太平间,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唉,总之,您来了就知道了。”
……
另一边。
市中心的大院内,钱友亮放下了手机,整个人是懵的。
一旁的严老和宋老,也呆滞当场。
三个老人眼中之中震惊。
“大哥还活着……”
“大哥还活着……”
“快,快走!现在就去如家饭店,我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几分钟后。
三个老人动用索命鬼的能力,急速来到了如家饭店的门口。
然后,就看到了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的杜归。
“大哥在哪?”
钱友亮一上来就问:“杜老板,你真的把老大带回来了吗?”
旁边,严老和宋老则打量着杜归。
他们虽然看过杜归的照片,可怎么都没法把这个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孩子,和安州鬼王,和墓主人联系到一起。
没办法,反差感太强烈了。
杜归踩灭了烟头,起身道:“就在饭店里躺着,这两位就是严老和宋老吧?”
钱友亮直接冲进了饭店里。
他是个急性子。
严老和宋老则冲杜归露出笑容。
“杜老板你好,先前救了我们两个,帮我们杀了索命鬼的就是你吧。”
“对,是我!你们要感谢我吗?”
“额……”
“这……”
严老和宋老苦笑摇了摇头。
拱手说:“大恩不言谢,以后,你但凡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不会有半点迟疑。”
杜归出手是人情。
他们欠的却是命。
这时。
饭店内,也响起了钱友亮失控的嘶吼:“大哥!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四哥,六哥,你们快进来,真的是大哥!”
严老和宋老瞬间冲进饭店。
杜归走在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饭店内。
钱友亮浑身颤抖,看着眼前穿着长袍,戴着兜帽的老者,整个人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
他甚至都忽略了,对方是守墓人。
“这一身的伤,是谁打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大哥这是怎么了?”
八个老人的感情十分浓厚。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亲如兄弟、亲如手足。
眼见着冯乾坤浑身是血,钱友亮当即就坐不住了。
严老和宋老虽然激动难耐,可依旧能维持冷静。
“杜老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方。
杜归走过来,语气复杂的说道:“冯老大的伤,是我弄出来的,我在发现他的身份以后,就想帮他把这层皮脱了,但根本脱不下来,一脱都是血。”
“冯老大是守墓人,而且还是杀了十次索命鬼的主祭。”
“如果不是我之前看到过他的脸,恐怕我当时会一斧头就把他给杀了。”
听到这话。
钱友亮恢复了冷静,憋屈的说:“不可能,老大一辈子傲骨,怎么可能会成为守墓人,他不是那种人!”
严老摇头道:“事实就摆在眼前。”
宋老则问杜归:“杜老板,我能出手把老大唤醒吗?”
杜归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个好奇的地方,我能看到他的脸,是因为我是墓主人,你们是怎么看出他是冯老大的?”
三个老人面露复杂。
钱友亮语气幽幽的说道:“我们兄弟八个认识了将近四十年,那怕是看不到脸,那怕是转换了身份,也能一眼认出对方。”
杜归了然说道:“懂了。”
宋老走上前,伸手按在了冯乾坤的胸口。
然后,他那干瘪枯瘦的手掌,便充满了皱纹,就好像一下子衰老了许多一样。
“嗬……”
冯乾坤胸口一阵起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发出了像是破烂风箱抽动一样的声音。
这个遭受了最残忍折磨的老人,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
浑浊的泪水滴落了下来。
冯乾坤立马捂住脸,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往后退,像是一个乞丐,一个疯子一样。
“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是友亮!”
“大哥,我是老四啊!”
“大哥,你别怕,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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