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空开口就把东平问住了。
他的确不知道这些财阀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但想来能逼得真理会为了大局退让，肯定是类似第三博物院里编号0字头的东西，即能毁灭世界的玩意儿。
而这位这么问的潜台词就是“你知道财阀有多牛比么，就敢开口让我们去怼”？
的确，拥有这些东西的财团，只要能保证一定能在需要的时候把他们用出来，那么就在了不败之地，之后除非是内部出问题，否则对上这星球上的任何势力也能至少五五开。
东平沉思了一会儿，抬头一笑：“我如果给你们找到一些同样的厉害底牌呢？又或者我能保证让他们的底牌用不出来呢？”
白空挑了挑眉毛：“你办得到？要知道经过从古到今几千年的发掘，近几十年已经很少有类似的重量级超凡遗物发现了，至于废掉他们的底牌……我想不到你要怎么才能做到！”
“这个我还是有办法的。”东平想着【万象真形】，自信一笑。
“所以你是想用帮我们获得大杀器级别的超凡遗物，或给我们针对这些东西的保护伞，以此交换我们直接对财阀们开战？那我们倒是可以试试，但打到什么程度就是另一回事了。”白空说到这儿，露出微笑。
“他们不是你们的敌人吗？打击敌人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了，能打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啊！”东平笑问。
“那可不一样。”
白空摇头道：
“敌人分很多种，可以躲开的、躲不开的、要钱的、要命的……
财阀这种，对我们而言，属于相看两厌，不愿接触的……我们就算跟他们开战，顶多也就恢复星灿联邦的疆域，把他们干涉的手彻底斩断而已，再多我们就很难做到了，不但力所不及，国内民众怕是也不会支持……”
东平打断道：“您不会天真到以为可以躲掉冲突吧？就算财阀的发展变慢，他们整合完二战期间的众多技术后，实力一定会膨胀到相当夸张的地步，只要强弱对比发生变化，就一定会发生针对你们的战争，这是绝对躲不掉的。
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你忘了？你之前说了，要帮我们获得大杀器的呀，那样我们就有了跟财阀们维持有底线竞争的基础……”白空对他戏谑一笑。
东平微微有些失望：“所以说，无论如何，你们也只打算对星灿联邦故地的由财阀支持的军阀势力发动战争，而不涉及针对财阀根本的行动，比如打破他们的数据垄断什么的？”
“顶多在光复星灿联邦土地后，利用你给的大杀器，充当周围势力保护伞！如果我们在帮助他们摆脱财阀的控制后，他们原意按你说的做，那我们就出力支持他们这么做……”
东平敏锐意识到了问题：“你这是推出靶子来替你们复国吸引火力，可不是真心要推翻财阀现行秩序！”
白空耸了耸肩，“实话实讲，这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更多的属实是想太多。”
对于这种情况，东平是无法满意的。
他转头开始跟白空讲起了在地球母国，那13个人用二十几年翻天覆地，搞出伟大事业的最强创业天团的故事。
在这之后东平道：“人家那么大劣势都能够逆风翻盘，我觉得以你们如今的基业，要掀翻财阀或许并不困难。”
“对，像他们那样掀翻财阀并不困难，我不是说了么，只要搞来大杀器，给我保护伞，我就能掀翻掀翻星灿联邦的所有财阀的势力，重新复国！
这不跟你故事里说的那些信仰公平的人一样吗？
至于掀翻七大财团对这个世界的控制……你说的那个组织不是也没有做到吗？
他们连自己国家周边都无法彻底顾全！而我们至少还敢保证能让整个主大陆南方摆脱控制！”
被白空这么一说，东平有些哑口无言。
白空见此笑了笑：“这就没话说了？不画个大饼，用利益来诱惑一下？”
东平闻言有些气闷：“别那么唯利是图嘛～”
“哈，如果是我个人，我不介意当个无私的奉献者，但国家是无数人利益的集合，我不能替其他人慷慨，正好相反，我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得替他们谋福利。
战争，打的就是钱！
没钱，打个屁！
都说生命无价，但实际上它是既有价又无价，虚实结合的，一个人肯为他人付出无价的性命，我除了回馈他同样无价的东西，比如尊敬、崇拜、信任等以外，也必须回馈合适的金钱，所以为了不愧对战士的牺牲，我绝不能打无利可图的战争。”
“利益～”东平摇了摇头，“我想生存或许是最大的利益了吧。”
紧接着，他将母树和白光大手战斗的问题讲了个明白，然后道：
“这就是我想让你们跟财阀都的原因，如果不这样，那么新启星将会彻底灭亡！”
白空皱眉思索片刻：“说真的。我们多半是很难做到你说的那样，奔着直接掀翻资本统治去战斗的，就像财阀也无法奔着彻底消灭真理会去做事一样。
我顶多是一步步变强，一点点对他们造成压力，最终逼迫他们放弃如今稳妥的控制论，做出竞争性的改革。这样依旧会达成你的目的，不是吗？”
东平闻言心中细细思索：
看来这次是无法达成他想要让地狱天使会起来顶替财阀的愿望了，但不得不说，这位白空的逼迫财阀改革的提议确实是更具备可行性。
毕竟，东平的敌人其实不是财阀，而是虚空文明，跟这位比起来，财阀反而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可以被统战的存在。
而地狱天使会要是以跟财阀完全不同的路径崛起后，又光复星灿联邦，甚至帮助周遭国家复国，必然会鼓舞全世界的受压迫群众，对各个财阀造成巨大压力。
在新启星如今的比烂大会上，突然出现地狱天使会这么个一枝独秀的优等生，除了会激这些家伙的起同仇敌忾外，也会造成鲶鱼效应，让他们做出改变……
不过问题就是，他们会往什么地方变呢？
东平有些疑虑道：“他们先前靠着控制论取得了成功，那你觉得他们在遭遇困难后，会不会继续路径依赖，一条路走到黑，把改革向着更极端的方向去？”
“这就要看我们的手段了，不是吗？”白空自信一笑，“相信我们，我们会让他们输到怀疑人生的。”
……
跟地狱天使会的白空聊完后，东平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跟聪明人说话，会有种如饮甘泉的畅快感。
在送二人前往真理会找首席商量合作事宜时，东平瞥到一脸懵懂的小鱼，脑中灵光一闪，露出微笑。
是了，小鱼也是跟佳佳关系密切的存在呢！
如果地狱天使会真的像他们预计的一样掀起了波澜，那他不也就成了预言中那个救世主吗？
这样一来，那母神教的教皇算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