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慢慢降低,相比于白天的酷热,夜晚的寒冷就更加明显,陆鹏盖着这毛絮填充的被子尚且感觉冷,那母亲和妹妹呢?
想着眼前的困境和年末要面对的债务,陆鹏根本无法入眠,如何是好啊?
正想得入神,视线慢慢模糊,等陆鹏回过神来,发现身体漂浮在一处巨大空间内,周圈环绕着三十三块暗金色令牌。
每块宽百丈,高千丈!不见尽头,仿佛擎天一柱,气吞山河!
每一块都雕龙画凤,笔走龙蛇彰显无上霸气。爆发出阵阵君临天下之势!
陆鹏四顾围绕在他身边旋转的庞然大物,心惊胆战,在心悸了一会后,发现这些巨物只是围着他旋转并无异样,便大着胆子仔细端详起来。每块令牌之上都有不同的繁体字!
乾坤归一,代天持法,言律三十三。
律一,行云
律二,布雨
律三,飞火
律四,寒英
律五,霾
律六,腐害
律七,扶摇
律八,飚
律九,鼋
律十,地动
律十一,海吼
律十二……
律三十三,损星!
陆鹏看得目瞪口呆,前两块能看出个所以然,合起来就是行云布雨,后面都是啥?
行雨布雨那是仙人手段,后面看不懂,但不明觉厉。肯定是很牛十三的存在。
陆鹏试着接近个头最大的律三十三,指尖上传来薄膜的触感,将他和令牌隔开,一用力身体就会被弹开,始终突破不了。
换一个试试。
挨个挨个试,试了半晌,毫无寸功,眼看只剩最后一块了,律一、行云!
陆鹏不死心,一伸手,唉??
直接穿膜而入!指尖刚接触到令牌,那令牌便化成耀眼金光,闪入他体内,陆鹏便没了意识。
“哥,起床了,母亲准备好早饭去赶工了,你快些起来吃,我还要下田收芦苇!”
陆鹏迷迷糊糊地醒来,呆呆看着眼前眼神麻木的妹妹。
小妹看他醒来转身就出了屋子,也不在意他痴呆的样子,她已经习惯了,自打她出生哥哥就已经是这样。
等陆鹏回过神来,妹妹已经走出家门了,在炕上静坐了一会,回忆着昨日梦中的细节,好真实的梦啊。
在陆鹏咂嘴回味时,脑海里突然感受到一阵清凉,凝神细思,脑海中凭空多了块令牌!
我草!不是梦!
浑身汗毛竖立,皮肤上皱起层层鸡皮疙瘩,仿佛有阵阵电流在身体内来回乱窜。
陆鹏惊魂未定,那三十三块令牌压迫感十足,每一块都像是有开天辟地的伟力,如今跑出一块在他脑子里,不知是福是祸,怎么叫人不害怕?
就在意识触碰到令牌之时,两眼一黑,令牌消失在脑海里,手上传来一阵灼烧感,陆鹏急忙抬起手来一看,那令牌已经化成龙眼大小的纹身,印在手掌中心。
这是?
陆鹏想到了什么,顾不得穿鞋,赤着脚丫跑到土院子。
烈日当空,微微眯着眼,能看到几片云彩,几只麻雀从眼前飞过,远远不及云彩的高度。
陆鹏看向最底下一片体积最小的云,想着会不会太高了,要是低一些就好了,念头刚至,那片云便向下方压来。
还没来得及惊叹,眼前又一黑,昏倒过去,掌上纹身慢慢消失……
醒来的陆鹏感觉头疼欲裂,像有千只蚂蚁在爬,万支银针在扎,苦不堪言。
我草,这也太疼了!这是后遗症吗,还是哪里出了岔子?
在冷静了一会后,陆鹏决定再试!
不会造香皂,不会制玻璃,背诗也仅会锄禾日当午这样的简单上口的古诗,至于名家大作,最出彩的名句倒是记得几句,整首那是没希望的。
种地不会,打仗更别说,没有现代人的优势,也不具备古代人的生活技能,现在的他纯纯是个废物,脑海中的言律三十三是最后的救命稻草。除了试着掌握别无他法。
风和日丽,彩云飘飘,西省武安城某个村落一角,出现怪异的一幕。
一衣衫褴褛的男子时而看天,时而发呆,时而头往后一仰便昏睡。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反复实验,晕倒数次,陆鹏渐渐地明白一些东西。用法应该是没错的,只是他太弱,支撑不了太久。
但每次头疼以后,再使用,时间就有略有增长。
第一次他只是念头刚起,就晕过去了,经过一整天的自我折磨,终于能撑住十个呼吸。
好,只要有条道走就行,不怕艰险,不畏困难。只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儿啊,怎么在院里傻坐?”做工回来的张母看见陆小二在院里发呆,以为他再次犯病了。
”娘,我在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
张母闻言暗松一口气,她真怕这一切是个梦,提着篮子走进屋里。
“出去散口气也好,大活人在家闷着只怕也要闷出病来,小妹呢?”
“小妹说到田里收芦苇去了,也该回来了吧。”
“好,我先做饭。你在休息会,等小妹回来就吃饭,娘今天在老李家借了二两肉,今天吃炒肉!你可要多吃点!”
“好!”
落日余晖美不胜收,天空真的是很好看了,就让人感觉满是希望,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会有那一天的,破茧成蝶!
波光粼粼的余晖洒落在乡间的田埂上,一道小小的人影踩着霞光印入眼帘。
最先见到的是成捆的芦苇,层层叠叠将下面弱小的人儿压得抬不起头。
陆鹏赶忙快步前去迎接。
“小妹,你怎么收了这么多?你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哥,我习惯了。”
闻言陆鹏只感觉一阵心痛,她才九岁啊。
没有玩具,没有零食,只有干不完的农活,要照顾痴傻的哥哥,更要提心吊胆地度日,生怕被抓走去为奴为婢。她,才九岁!
“小妹,哥对不起你,再等等,在等等!哥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陆小妹闻言也不应允,只是麻木地说:“好。”
陆鹏知道,这孩子压抑得太久了,已经不会发泄,也不曾敢发泄。
“小妹乖,快打点水洗洗,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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