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大量文中文】人贩子组织

季言秋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十分违心的抹消了猜测。

嗯,一定是我感觉错了,维克多雨果怎么会吃人豆腐……不对,他好像有性/瘾。

季言秋不动声色地将手向外抽了一下,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抱歉,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能先放开我吗,雨果先生?”

王尔德的黑影已经冒出来要拿刀了啊……

“维克多,这里是英国,这么光明正大的挖人墙角不太好吧?”乔治奥威尔笑呵呵地说道。

莎士比亚也同样看了过来,手上已然泛起了异能发动的光。敌众我寡,维克多雨果先生非常识时务地将美人的手放下了,盘算起了下次见面要怎么把人挖来法国。

如果他没分析错的话,这个东方美人的异能强度已经到了准超越者的级别,并且从先前的调查来看还带大范围的精神影响……是个人才啊!

只不过很明显的是,钟塔侍从的“心脏”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维克多雨果只好遗憾地看着白菜被人圈走。

在几位高层进行交锋之时,王尔德蹲在椅子旁关切地问道:“秋,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言秋摇摇头:“除了有一点渴,其他就都还好。”

王尔德松了一口气,一把将他失而复得的缪斯抱回怀中。季言秋身体僵了一瞬,刚想把人推开,就听到了对方颤抖的声音。

“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对吧?”

季言秋一愣,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像安抚脆弱的孩子一样拍了拍对方的背部。

“我保证。”

目睹了这一切的伍尔芙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了狄更斯:“你还说他和王尔德不是情人?”

“我说过了,他们绝对不是情人!”狄更斯的重音狠狠落到了“绝对”两个字上。

伍尔芙将头转了回去,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没信狄更斯的话。

……真安静啊,只要是他所在的地方周围都不会有烦人的气泡出现。伍尔芙难得可以放空大脑,就像是一直背负着沉重石块的人有一天不用负重爬行,轻快到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如果可以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就好了,但这是不可能的。钟塔侍从需要她的异能去收集情报,而她的“安静开关”也拥有着综合性极强的异能,他们不会被分到一个组。

但是休息的时候应该可以去对方家里做做客吧?伍尔芙蠢蠢欲动。

一片混乱之中,小个子的研发组组长沃尔斯通博士拽了拽艾米莉的袖子,发出了致命疑问:“那些被低温破坏的仪器怎么办?”

他们研发组可是在负一楼啊!直面严寒,小白鼠都冻死了好几只!

艾米莉:“……好问题。”

以柯南道尔的性子,这位东方美人大概要“以身抵债”了吧?

就是不知道会去哪个组呢?

————

“……事情就是这样,柯南道尔让言秋协助钟塔侍从的修复工作,并且把下一本书的稿费与版权全部交给时钟塔作为赔偿。”

傍晚的下班路上,狄更斯无奈地将昨天发生的事转述给了远在奥地利的罗素。

“全部的稿费以及协助工作?就只是这样?柯南道尔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罗素那头隐约传来了什么人的惨叫声,他不是很在意地换了个清静点的地方,“我不在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吗?还有,你对他的称呼倒是亲近。”

“你又在审讯室里打电话……倒也没有多亲近,只是因为言秋说在华国那边叫全名太过生疏了点,所以就这么叫了。”狄更斯遁入里世界,成功避开了三处红绿灯。

“言秋……确实亲切不少。”

罗素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称呼还挺顺口。

“我也觉得。”狄更斯从里世界中出来,掏出钥匙开门,“柯南道尔还真是狡猾,故意卖了个人情让言秋对他的印象好一点,还能附带观察对方的异能……反正言秋也是要加入钟塔侍从的不是吗?那笔罚款就像是自带赎金把自己卖了一样。”

“不要把钟塔侍从说得像人贩子组织。”

“奇怪,我们不是吗?”

“……好吧,确实如此。”

正在家里赶稿的自己把自己卖了的傻孩子季言秋打了个喷嚏。

“啊啾!是昨天着凉了吗?”

季言秋,22岁,目前负债百万。

别人年轻冲动是成为百万富翁,季言秋年轻冲动一下,把英国官方异能部门的大楼给冻上了,成为了百万负翁。

虽然柯南道尔先生十分好心的只要求他协助时钟塔的修复以及用下一本书的稿费与版权来抵,但没有稿费的季言秋大概率与穷光蛋没什么区别了……

刚刚觉醒了全世界都罕见的规则型异能的季言秋先生正饱含热泪的赶稿。

为什么呢?为什么异能力不能帮他写小说呢?!

【贝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不能呼吸。她的身上是一条墨绿色的绸缎长裙,如同水一般柔软的布料很好的勾勒出了她的好身材,耀眼的金色长发向后挽成了如同花苞的发辫,祖母绿的耳坠使她的脖颈线条看上去是那么美好。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美过,哪怕是前几次的沙龙上她也没这么美。这么说吧,若平日中的她可以让十个男人为她打破脑袋,那么这一天的她便能让整个伦敦为她疯狂!

这一夜过后,她一定会成为圈子中最著名的交际花,会有数不尽的人前来搭话,所有目光都将独属于她。

让什么波兰来的落魄公主都滚蛋吧,从今往后舞会的女王只会是她一个!

“我的宝贝,你看上去美极了。”男人从背后拥住她, “今天是我弟弟回伦敦的第一天,他刚从罗马回来,是个很有教养的年轻人。我的贝蒂,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贝蒂咯咯地笑了起来:“若是我喜欢他,你会嫉妒吗?”

男人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里头是足以溺死人的深情。

“我会的,贝蒂,我会疯狂的嫉妒他的。”

被他娇宠的宝贝抬起一边的眉尾,故意挑衅道:“噢,那我一定让你尝尝嫉妒的滋味,让你被这潘多拉魔盒中的惩罚冲昏头脑,五脏六腑有火在烧。我要让你变成喷洒毒液的毒蛇,让嫉妒腐蚀你的胃,然后再让我姗姗来迟拯救你,把你从地狱里拉出来。”

“我的宝贝,你的诅咒就像是北冰洋的冰山那样能让一位绅士倒下。我怎么能够不嫉妒呢?我会为了你而嫉妒,会为了你将红酒倒到我亲爱的弟弟头上,然后荒唐地不顾兄长的身份去辱骂他,像争宠的傻汉男人那样将他摁在泥水里,打破他的脑袋,举着沾满血的手向我亲爱的姑娘邀功。”

贝蒂被取悦到了,但她仍要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叫道:“你断不能这样啊,那可是你的亲兄弟!”

“就是因为是亲兄弟才要以这样的方式决斗,我们流着同一个家族的血,杀死对方才能使对方的血回到自己体内。”

男人将一枚戒指戴在了贝蒂手上,吻了吻她金色的发顶。

“去吧,去玩乐吧,去让所有人为你神魂颠倒吧,我的贝蒂!”】

在宴会上,贝蒂见到了那个刚从罗马归来的青年人。起初贝蒂还因为他不够苍白的肤色而嫌弃他,但在短暂交谈过后,贝蒂便对他产生了兴趣。季言秋在这一段故意使用了十分破碎而跳跃的心理描写来烘托出主角的意乱情迷。

她痴迷着让一个谈吐不凡的男人爱上她的过程,这比一百瓶香槟更让她感到迷醉。

两人很快便产生了激情的火花,在荒唐的一夜过后,贝蒂绝望地发现那个青年人变得苍白起来——他死了,死于中毒。

男人为她戴上的那枚戒指上抹了毒药,在青年人亲吻她手背时、在他们与大床上缠绵时,毒药便进入了他的嘴、耳、眼,让他死于非命。

作为戒指的佩戴者,贝蒂当然也中了毒。她绝望地将一瓶又一瓶的酒灌入口中,胃撑满后又吐出来,如此循环了七八回,或许是这荒唐的方法确实有效,又或许是她强大的求生欲,她活下来了。

当男人假惺惺地来接她回家时,贝蒂大声尖叫着将他推下了楼梯。血流了一地,染红了漂亮的长裙。贝蒂几乎以为男人死了,惊恐地跑回了庄园。在难熬的十五个小时过后,警察上门来了,却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并带来了【男人与他的兄弟于争斗之中意外死亡】的消息。

尸检报告上写道:男人死于枪杀。

作为男人唯一的合法情人,贝蒂没有丝毫阻力的继承了男人的全部财产,她成为了真正高贵的交际花,但与宴会上的风光相对的是,她开始频频于噩梦中惊醒。杀人时的场景无数次在她脑海中回放,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在她的眼中仿佛在看一个杀人犯。贝蒂开始疑心起是否有人知道男人与他弟弟死亡的真相,而她的第一顺位怀疑对象,便是忠诚的管家。在又一次噩梦惊醒后,贝蒂起了杀心。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她如法炮制的杀死了管家,将他从长长的扶手楼梯上推了下去。

这是她杀的第三个人。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会有三。贝蒂疯狂地痴迷于跻身真正的上流社会,当她往那个总是抢她风头的波兰公主化妆盒中放砒霜的那一刻,她恍惚间察觉到了什么。

她不再害怕杀人。

写到这里,季言秋停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手写真累啊……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用键盘。

他一直从早上九点写到了下午六点,剧情来到了转折处,从这里开始,贝蒂便踏上了一条血腥的、肮脏的、残酷的道路:她开始使用杀死对方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随着她杀的人越来越多,她竟然诡异的发现每杀死一个人,身上那第一次杀人负罪感便会消退一些,这也成了她杀戮的理由。

她在用这种方式,向男人“赎罪”。

提前偷看作家原稿的简奥斯汀在看完这一部分后恍惚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方才真的体会到了如山的负罪感,仿佛手上满是鲜血。”

太罪恶了。季言秋的文字让人得以完美地代入到了贝蒂的视角,感受着她的不安与罪恶。

“你受到我的异能影响了……这个被动就不能关掉吗?”他可不想因为教唆杀人什么的进监狱!

“没办法,是被动嘛,伍尔芙也关不掉啊。”简小姐放下手稿,窜进了厨房,深吸了一大口气。

“好香——秋,你又在烤什么?”

“杯挞,一种把酥皮换成饼干碎捏成的杯子后注入蛋挞液的变种甜品。伍尔芙小姐上一次吃过之后就一直想再吃一次。”

简奥斯汀不满地抱怨道:“你专门给她做甜品!”

她这个老朋友都没有这个待遇!一向都是季言秋做什么她吃什么!

季言秋无奈地说道:“毕竟伍尔芙小姐平日里很辛苦,难得可以放松一次。”

伍尔芙这次来是为了看他的手稿——只有季言秋的作品才不会让她看到剧透的气泡。

当然了,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放空大脑,好好休息一下,平日里被大量信息挤满脑子的感觉可不好受。

简奥斯汀其实也理解对方的感受,在她还没学会收放异能前,一出门就能听到成百上千人的心声在她的脑子里打架,吵得她无法思考。但她只用不见人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伍尔芙不行。哪怕是她闭上眼睛,四周的物体依旧在向她传递信息,想想就煎熬。

“不过——”简奥斯汀指了指另一盘烤好的蔓越莓曲奇,“这是做给谁的?”

季言秋目光游离:“……给狄更斯先生和王尔德的。”

简奥斯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就我没有吗?”

难道她不配拥有一盘专属的苹果派吗?

“你的是杯挞,简,容我提醒你一下,苹果派里含糖量很高,而你这个月的摄糖指标已经快超一倍了。”

所以说苹果派什么的不用想了。

已经快忘了自己吃过多少糖的简奥斯汀心虚起来:啊,这样啊……也是,已经到冬天了,她的摄糖量会急速升高。

眨眼之间,她进入钟塔侍从已经快要三个月了,起初的不满逐渐被习惯所取代,而她有时也在庆幸自己成为了情报组的一员,得以提前获知许多信息。

就比如说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以及一定会到来的战争。

想到这里,简奥斯汀忍不住多看了东方青年两眼。他今天穿着亚麻色的毛衣套头衫,两侧偏长的头发用小熊发夹别起,看上去温柔而易碎,还带了几分幼稚的可爱。

如果战争开始了,以秋的异能,一定会被抓去当宣传官什么的吧?

潜意识里,简奥斯汀并不想温柔的友人参与到战争中来。战争这种东西对敏感的作家们而言太残酷了。

……算了,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暂时将麻烦问题抛到脑后的简奥斯汀趁季言秋去开门的空档偷吃了一小块蔓越莓曲奇。

一想到这盘小饼干有王尔德的份她就来气,秋,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这个男人对你绝对有不纯洁的想法!

而给文豪们带了八百层滤镜的季言秋挂着灿烂的笑拉开了门:“王尔德先生,你来了。”

王尔德今天穿了一身深棕色的长风衣,里面是休闲的亚麻色针织衫,乍一看还以为两人穿的是一套。他十分热情地给了东方青年一个拥抱,动作轻柔而克制,让人不至于感到过界。

“我闻到了甜点的香味……有我的份吗?”王尔德有点遗憾地松开了季言秋,手臂上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

东方作家露出温和的笑:“当然有了,是蔓越莓曲奇。”

他动作自然地帮王尔德将风衣外套挂好,如同妻子迎接丈夫归家一样的温馨场景让王尔德忍不住心神荡漾——

然后他转头,简奥斯汀坐在沙发上正幽幽地盯着他。

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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