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随后又拿出一张纸,对王奎道:“你写的‘剿兵安民檄’我看过了,太文学了。这样文绉绉的词意深奥的话,老百姓不见得看明白,我重新写了一篇,你看如何?”
王奎双手接过纸,轻轻诵读,“为剿兵安民事,明朝昏主不仁,宠信宦官,横征暴敛,重施刑罚,不能救民于水火。派遣官军,劫掠民财,奸人妻女,吸髓剥肤。本大将军十世务农良善,急兴仁义之师,拯民涂炭。今亲临襄阳,遣牌知会,士民勿要惊慌,各安生理。麾下将士有擅杀百姓者斩,尔民有长跪迎我之王师,立加重用,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王奎读完,赞叹道:“大将军此文,言简意赅,清晰明了,而且对百姓恩威并重,确实比我的那篇写的好多了。”
范青点头道:“对待襄阳百姓确实要恩威并重,他们不若河南百姓,在水深火热当中被咱们闯营拯救,对咱们感激涕零,反而把咱们当成外乡人,所以要派兵剿灭一些豪门大家,杀一儆百。同时也要给他们一些甜头,安定民心,尤其是对待农民,要宣扬咱们的‘不催科’,‘三年不征粮’的政策,对那些确实贫穷,缺少耕种工具的贫苦百姓,要发给耕牛、种子,当然也要规定保护耕牛的政策,对那些无主的荒地和收缴的宗室、贪官的土地要组织百姓耕种。”
王奎连连点头,道:“农业是百业之本,只有农民安定下来,咱们才能算在襄阳站定脚跟,只是咱们在襄阳施行三年免征的政策,咱们十万大军的军饷从何处而来?是不是还稍稍征一些钱粮为好?”
范青摇头道:“不用,政策口号既然宣扬出去,就要坚决执行,咱们军粮有困难可以自己想办法,毕竟咱们抄了襄王府,手中的银子有很多,可以从百姓手中购买嘛!另外,也可以组织士兵屯垦,解决部分军需,也减轻咱们军粮的负担。”
王奎拱手遵命,又道:“大将军,襄阳地盘很大,周围郡县很多,咱们新接手,各处事务繁多,需要很多人才。从开封过来的只有我们几个人,人手明显不足。所以一些地方上的低级官吏就都录用了,这些人良莠不齐,其中一些人本身就是欺压百姓,民愤很大的恶人。前几日,我还抓了一个小吏,假冒大将军政令,勒索百姓呢!所以添加一些人手也很急迫。”
范青点点头道:“这样的害群之马决不可以姑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好汤。这些小官小吏虽然官职不大,但能直接接触百姓,地位却很重要,必须慎重选取。”
“我琢磨了一个选取人才的法子,就是开科取士,仿照咱们开封的例子,在当地不得意的士子中选拔人才,承诺只要考中就给官做,一定会有许多人参加的。再者,投降的明朝州县官员,可以选择一些名声好,能力强的人录用,只要是人才,咱们不问出身,一概录用。”
王奎连连拱手答应,随后又拿出一份当地官员的名录,道:“我仔细考察了明朝的州县官,这是他们的名录,其中我觉得有清名且有些能力的都划了圈,请大将军选择。”
范青接过纸单,看了看,笑着道:“所有划圈的全部录用,你调查过的,我放心。”
王奎十分感动,道:“感谢大将军的信任,只是有的人作恶隐藏很深,我只是粗略调查,也许这其中还有几个像大将军说的害群之马也未可知。”
范青哈哈一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得过你。再说,人无完人,哪有人不犯错,就算你看错了人,我也不会责怪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就行了!”
王奎见范青如此信任他,心中十分感动,眼圈也不禁湿润了,深深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将军!”
“好好干吧!”范青笑着伸手拍了拍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王奎肩膀,好像前辈在鼓励后辈一般。
几天之后,一顶轿子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缓缓走入武昌城。这顶轿子是当初左小姐逃跑时候坐的那顶,但轿中人却不是左小姐,而是她的奶母——陈妈。她被范青派人护送回到武昌,给左良玉送去了两封信,一封是他写给左良玉的和谈信,另一封则是左小姐的家书。
在一栋大宅中,左良玉接见了陈妈,也读了范青给他送来的两封信。
左良玉作为一军统帅,心肠刚硬,这些日子虽然有时也会担心女儿,但并不太放在心上。而左梦庚作为亲哥哥倒是十分担心妹妹,一个劲的向陈妈问个不停,打听妹妹的情况,听到妹妹一切都好,也没被闯营的人欺负,心中稍稍放心。
左良玉让陈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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