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个哲学家说过这么一句话:
人与动物园的猴子没什么区别,困住猴子的是铁丝网与铁栏杆,困住人的则是金钱与欲望构成的铁笼。
社会,就是这么一个笼子,将所有的人困在其中。
只有脱离低级趣味与欲望的人,只有站在欲望与金钱顶端的人,才能暂时脱离这个笼子。
邓楠楠和文清他们站在一旁,看着林家一家人争吵着,抢夺着,谩骂着。
就像是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在为一根香蕉打架,在为一粒爆米花争得头破血流。
“啧啧 ”
邓楠楠砸了咂舌,感叹道:“这群人,为了一个小小职位,丝毫不顾及亲情血脉,真的是惨不忍睹。”
“是啊,所以有时候我倒觉得,彩云姐早熟倒是一件好事,早早被赶出林家,倒是件好事。”
这时,大龙凑过头来,小声逼叨了一句。
“枫哥能有现在,可能也是被这帮亲戚逼得吧?”
“嗯?”
声音虽然小,但冷枫还是听到了,一眼瞪了回去。
老子有如今,管他们屁事,要不是老婆提起,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群白痴亲戚。
他倒不是嫌弃这帮亲戚穷,而是觉得这帮亲戚穷也就罢了,还这么白痴。
姿态稍微放低一些,平易近人些,不要那么多心眼,自己也不至于想出这种办法。
“妹夫,写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元双手捧着纸张递上来,却又一把被林望抢过去。
“放屁!是我写好的!”
“是我!你个老家伙。”
“小王八羔子,是我!”
“ ”
冷枫看着岳父和女婿,想笑却要忍住笑。
老家伙?
小王八羔子?
这两人是决裂了?
以前不是最要好吗?
上次见面时,这两人简直就是亲兄弟一样,林望也不止一次说过,周元是他最看重的女儿。
现在这大大出手,也不符合林望以儒学家自居的命好啊。
“女婿,你看看,这是我写的。”
快要怼到脸上的纸张,把他唤回现实,“我看看啊,嗯,还不错。”
一旁,大龙看到冷枫满意的点点头,不由得担心起来。
“文姐头,枫哥不可能真要让这帮人加入公司的管理层吧?”
“怎么可能,这帮人要是能进入管理层,看门的大黄狗戴着个帽子,就能代替警备队了。”文清嗤笑道。
“也是。”
看了好一阵后,冷枫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真的?那太好了!”林望的老脸上布满了笑容,就像是被寒霜摧残过的秋菊。
“妹夫,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给我经费,然后我去燕京买地建厂了?”周元也凑上来。
“别急嘛。”
冷枫将纸张递给文清,说道:“我刚才说了,要四个厂长都同意,我才能给你这批经费。”
“那要是有一个人不同意呢?”
“不同意,你们明天继续来,继续爬在这儿写。”
说着,他还拍了拍周元和林望的肩膀,并鼓励起来。
“要坚持啊,只要你们能写出让所有人满意的企划书,我立马给你们一百万,让你们去燕京建厂。”
“一百万!”林家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对,就是一百万,然后我再给你们200万,让你们去那边买房。”
“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再别康桥!
“ohhhhhhhhhh!!!”
下一秒,周元和林家的众人发出惊天吼叫,惹得员工纷纷向这边看着。
“这群人是脑壳有病?”
“何止有病啊,我在二号厂见过了,这群人简直是没人性。”
“我还以为是返祖现象。”
“差不多了。”
安抚好众人激动的心情后,冷枫又对文清他们说道:“你们给看看,这企划书怎么样,同意就同意,你们处理,你们决定,我先去办公室了。
对了,今天见人,有人闹事就赶出去,要么直接报警。”
说着,他将周元的打火机塞到大龙的手里。
“一定要好好评价,知道吗?这可是关乎公司的未来。”
“嗯?”
大龙看了一眼,手中的打火机,立马明白过来,
朝着冷枫离开的地方比了个手势,又跟文清和邓楠楠使了使眼色,似乎是达成了共识。
“我看啊,这个企划书 ”
冷枫手插裤兜向办公楼走去,只听后面传来阵阵欢呼声。
文清:“我看行。”
“ohhhh!!!”
邓楠楠:“我看也行。”
“ohhhhh!!!”
大龙:“什么狗屁玩意!点了,重写!”
“喂!你干嘛点我企划书!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妹夫的公司!”
“嗯?捣乱是不?大虎,打电话报警!”
“谁敢抓我!你们老板可是我女婿!小枫,小枫!”
听着后面的吵闹,他丝毫不理会,直接进入办公楼。
这群人也真是搞笑,长个嘴巴,伸个手,就像当公司领导?
林彩云能当上财务,那也是勤学苦练了半年,日日熬夜学习。
“哎 ”
刚进办公室,就见丈母娘元菊坐沙发上哭,林彩云在一旁劝着。而小念云呢,抱着棒棒糖,蹲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就像是在看戏。
这丫头。
“这怎么又哭上了?”
“小枫,你知道,家里现在太难了 ”元菊一把鼻涕一把泪。
“ ”
他一进来,丈母娘哭得声更大了。
女人嘛,眼泪天生就多,尤其年纪一大,更多。
一张口,就是诉苦,诉小我苦,诉大我苦,诉众生苦。
“上次,你弟弟学识他本来都要与罗科长的女儿结婚了,被你爸搅黄了,后来学识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去燕京进修的机会,又被你爸搞黄了。”
“那学识呢?”林彩云问道。
“跟你爸吵了一架后,拿着家里的钱去了燕京,过年也没回来,就打了个电话,说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爸,还说要断绝关系。”
“噗!”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地笑声响起。
林彩云瞪了他一眼,“枫!”
“你们继续,有点儿敢冒。”
难怪说大半年了,怎么没见到小舅子林学识,原来是离家出走了。
该!
“现在经济改革,你爸原来的单位也改革,你爸被下岗了,现在每一分钱收入。”元菊继续哭诉着。
原来如此,难怪林望一大把年纪了,跑到这里找工作。
“你姐夫周元之前搞外遇,被你姐像单位举报了,周元现在也被单位开除了,家里的担子就都在你姐一人身上。
家里孩子有调皮,前段儿时间,拿着铁片刮了政府的一辆奥迪专用车的漆面,人家上门商量时,那小子又搬石头砸了人家的车玻璃和前盖。
没办法,家里又赔了一大笔钱。
现在你姐和你姐夫天天打架,你小外甥天天在外面瞎混,不上学,那么大点,就学着跟人喝酒抽烟打架。
哎,太难了 ”
听着丈母娘哭诉着家里的不幸,冷枫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噗嗤!哈哈 你们继续,我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真的就是
苍天有眼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