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甩开我吗?因为我无法选择的出身。任一,你总是说你多爱我,追我的时候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和勇气,但是追到了,却这样……到底是我入戏太深,还是你本来就只是玩玩而已!?”
安橙旭一贯温润如玉的面容如淬了冰一般,声音也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任一被安橙旭的话问的当即愣住了,有点搞不懂男人的生气点在哪里。
是说她满嘴跑火车,说爱他实际上不爱他吗?还是她一次又一次提出分手呢。
但是这货是不是没有抓住重点啊!
不是她不爱她,不是她玩她,不是她不愿意与他共度一生,而是他的身份,他的母亲阻拦啊。
“安橙旭,你怎么会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呢。我从初中就喜欢你,对你的感情可比真金。”任一反驳,但是想了想,反驳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她停下来解释自己的心意,说起了现实,“以前我就知道自己家里跟你家是天壤地别,但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轰轰烈烈的爱着就可以了。”
任一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是我太天真了。如果只是恋爱,那怎样都行。可是要在一起要结婚,那就是两个家庭的事了。安橙旭,我们两个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她看着安橙旭的脸色又黑沉了一分,心里不禁有几分发怵,但是她这次必须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将他们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所以任一硬着头皮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有多粗俗多低俗,你的世界却是多高端多高雅。我融不进去,就算我勉强自己,拿出万分努力改变自己,但是我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你成为那个圈子里的笑话的。”
“而我!我也会痛苦一辈子的……我做不到,安橙旭,我真的做不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任一的苦涩在这一瞬间爆发,这些话皆发自肺腑,不管是矫情,还是认清了自己的定位。
反正,她是真向现实低了头。
“我以前也不管不顾的,但是真的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我才知道,为什么要讲究门当户对!”
听完任一说的话,安橙旭噗嗤一声笑了,但是脸上的神情却非常的可怕,“任一,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没有得到我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对我死缠烂打。得到了以后就怕这怕那,现在还要像一个刺猬一样逃跑。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
安橙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手紧紧捏着女人的双臂,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力道大的惊人。
任一知道男人此刻真的很想将她捏碎了,她忍着痛,倔强的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错,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
所以她现在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少焉,安橙旭缓缓松开了双手,一双不见温柔的冷漠盯着任一沉默着。
“行,那就如你所愿。这一次我们是真正的结束了。”
安橙旭的眸子不见任何一丝留恋,那冰冷的声音可以两人彻底冰封。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就在走到玻璃门口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们安家不会再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至于其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吧。”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任一才缓缓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面庞,任由泪水肆意流下。
……
病房里,权京墨吃完了早餐之后,一直不见自己的好兄弟回来,正想拿着手机给他打一个电话,结果就收到了他打来的信息,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权京墨想也不用想是因为什么,就发了几句类似广安慰的话语给了安橙旭。
只是,他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寻找白樱的的身影,一直到现在天都亮了,可是依然都没有看到女人的出现。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亲身体验到,当初白樱在家里期盼着他回家的场景,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日复一日的失望却让人无法承受。
这还仅仅只是他做的其中一个让人痛苦的事情呢,加上其他的事情……权京墨根本无法想象得到白樱那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真的是活该啊!
权京墨捂着脸笑了起来,肩膀抖动着,听上去真是心酸极了。
突然,病房的门响了一声,有人从外面将房门打开。
权京墨几乎在一瞬间停止了笑声,猛然转过头朝着门口方向看了去。
是,他在期望白樱的出现。
而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他的视线之中的那一刻,权京墨灰暗的眸子在一瞬间亮了。
甚至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还有一份不知所措的僵硬。
和男人一惯矜持,孤傲,高冷的形象不符。
“你来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得非常的低沉,但是那言语之中的欣喜却表露无疑。
白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了过来。
这让男人的心里莫名有一种无措感,甚至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委屈,“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看我了。”
白樱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权京墨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略微疑惑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是江助理。
男人当下心情不悦,好不容易盼天盼地盼月亮把女人给盼过来了,结果又被江助理这傻货给打断了。
“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早不过来晚不过来,偏偏挑这个时候!真是气死他丫的了。
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脚步的江助理,很显然已经听出了自家大总裁言语之中的嫌恶。
不过事关重大,他也顾不得总裁对自己出现的讨厌了。
江助理硬着头皮走进了病房,“权总,我们对澜沧的招标出了问题。”
他看了一眼白樱,一想到自己过会要说的话,不免有点头痛。
“夫人,可以请您回避一下吗?”
权京墨却拉住了白樱的手臂,他可好不容易把女人盼过来,不能就这样放她走。
他淡淡发言道,“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当着她的面说。”